这招厉害,阙扬中直接把话挑明,“你还记得你说很乐意跟我谈买卖吗?怎么前后说辞矛盾?”
美人垂泪竟然没用,这冷血的家伙八成讨不到老婆。幸灵很无辜的眨动美眸,“我纯粹好奇而已。唉!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要问,想到两百万飞了就心如刀割。”
“什么条件才肯割爱?”
她愣了一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你也帮帮忙,项炼就不见了啊,买卖谈不成了。”
“幸小姐,我们别再拐弯抹角的说话。”
“呜呜,我的两百万啊,我要去旁边哭,不打扰你用餐了。”她提高音量盖过他的声音,将文件推至一旁换上套餐,吃完就走吧,别惹得她整人。
他又强调一次,“价钱可以再谈。”
“老天哪,这不是钱的问题,我真的没有项炼可以卖给你。”很难打发耶,她好没气的白了他一眼。
“不卖项炼的理由呢?”他试著找出原因。
“不、见、了,你听不厌我讲得都烦了,没有人会跟两百万过不去。”她的耐性快用完了。
阙扬中目光如炬,任何人在他气势之下都会退缩,偏偏身为异类的她眼睛瞪得比他还要大,心虚害怕通通都没有。
休想用眼神指控她说谎,“有需要服务吗?没有的话我先离开了。哎呀,眼睛都哭肿了,讨厌。”
抱歉了,别怪他狡猾,他指了指她的胸前,“红宝石坠子露出来了。”
哼,真烂的把戏,当她是小笨蛋啊,“你的幽默跟你的人一样无趣,别盯著我的胸部乱幻想,小心当你是色情狂轰出去。”
“湿掉的衣服遮不住鲜红色泽。”
“再讲什么啊……咦?”不对劲,幸灵低头确认,衣衫真的湿了一片,红宝石艳红的色泽若隐若现,“哇,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碰到你,是你流汗的关系吧。”
“不是流汗,是……”有鬼啦,她揪住衣衫还想控诉,可是没凭没据,桌上的柳橙汁与白开水一滴未减。
衣衫变透明,她还激动抖著,双峰频频跟著波动,阙扬中呼吸一窒,原来免除女色吸引是假象,事情办妥后他一定要闭关修练。
他脱下外套塞到她怀里,压抑亢奋细胞,继续刚刚的话题,摆明要坐到说服她为止,“请问你不卖项炼的理由?”
“两百万先生!真好笑,红色的项炼坠子就一定是你要的鸽血红宝石项炼吗?”她硬是不肯承认。
她气呼呼的样子很可爱,阙扬中又乱了方寸,忍不住逗弄,“我的眼睛很犀利,连你胸前那张男人的脸都看得清楚。”
轰隆!幸灵的脸蛋炸红,很不客气的把外套丢回去,双手环胸遮掩,“没错,我是拥有项炼,不卖不卖,你能怎样?给我走吧,我讨厌你。”
望著她艳红的小脸与被嫌弃的外套,他不禁想自己若以真实身分前来,过程是不是会非常顺利?很显然是的。
莫名的,阙扬中不喜欢差别待遇,只是换了张脸,她对他的态度便差了十万八千里,原来她那么肤浅……
等等,他竟然钻起牛角尖?!心底的不满令他愕然。
她认不出他情有可原,不喜欢吴中有是理所当然,拒绝卖项炼也是她的自由啊!他凭什么不悦?
他好像受伤了?幸灵咬了咬唇瓣,不管那么多了,“离开!我不欢迎你,以后别再来。”
第四章
幽幽夜色,星光点点。
阙扬中坐在树梢眺望无边无际的黑夜,离开幸福缺氧中,他的心情一直很沉闷,像是缺了氧,他对自己的反应大感不解,又觉得太夸张了,情绪连续不受控制,他还配当忍者吗?神偷手里剑的名号该倒著写。
一再责备自己,他还是提不起劲。该不会动心了?所以才会在乎?
好扯,阙扬中马上否决冒出心头的想法,这十年间不曾想起她,没道理再次见面就爱上,可是……那他为什么低落?
“老大用餐。”
对讲呼叫器拉回思绪,阙扬中又拧眉,暗怪自己不该胡思乱想,他纵身飞跃穿越树林,进入屋里,温暖的灯光与美食转移他的坏心情。
若瑟山庄位于某一山区里,森林围绕,环境幽雅,大自然美景是五星级大饭店远比不上,安全性百分百,平时以经营民宿为掩护,在隐密的地下室里置有高科技设备,随时支援神偷任务。
“老大,菜吃不惯要说。”韦凌已为他添好饭,也坐下来一起用餐。
“你不用刻意配合我。”菜肴十分清淡,符合阙扬中的饮食习惯,他不希望韦凌委屈自己。
“我不挑食。”韦凌狼吞虎咽已吃了两碗饭,等待汤凉的时间,随手取来报纸翻阅,也为了给老大安静的用餐时间。
阙扬中胃口不佳,厘不清的思绪又企图作乱。就开口问问韦凌吧,他曾经是个女人,一直默默守候深爱的女子,感情事处理得很好,也许能够透过他来了解自己的现况,但……他问不出口也不知该如何问?
报纸上显眼的标题引起他的注意──来测验你的感情观,神准喔。
他从不信这玩意,此时见到心理测验,忍不住看著问题在心里作答,最后得到的结论是D。
很要不得,你的感情观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你肯定是个大男人,冷漠孤傲自尊心强,不受爱情束缚,平时毫不在乎她的爱慕付出,在她决定放弃你的时候,却死抓著不肯放手。
并不是因为舍不得而难过,只是习惯享受被重视,无法接受被讨厌、甩掉的事实,认为就算要断绝往来也该由你提出,全是怕面子挂不住而已。
建议你收起自大自私的心态,别因为虚荣心,而无形中伤害爱你的人,不喜欢就放了她吧。
他的心态真的是这样吗?阙扬中隐约觉得不对劲,却提不出理由反驳,他处理男女之间的事,只有一个字“滚”,连托儿所程度都谈不上。
“老大?老大?”韦凌第一次见他恍惚失神。
他抬起头来,又是平常冷漠严肃样,“有事?”
韦凌搔了搔头,“不喜欢吃别勉强,我要厨师重新准备一份饭菜。”
“不必,很合口味……”他想夹菜吃饭,却发现饭菜掉了满桌,只是个心理测验而已,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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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真晴朗,腊肠处处香,踏你爬墙过,警铃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啊啊──打得我的屁股痒……”
好爽快啊,今天是幸灵近来最快乐的一天,她看到陈清被逮捕的新闻快报时,整个人黏在电视机前,对著萤幕又喊又叫,还疯狂在双子星大厦顶楼大肆宣传。
她抑制不住兴奋,换上运动服,背著扩音器喊话,一路上赞颂警察功德无量,唾骂陈清恶人有恶报,位于幸福缺氧中附近几条街的居民都知道她有多开心,个个都受到邀请喝免费的咖啡。
“哈哈哈,可以恢复营业喽,蓝岚他们也要回来了,我太开心啦!人生果然是美好的。”她头绑必胜布条,衣袖裤管卷起,努力清洗地板墙壁,要把恶运霉气都别掉。
“小幸,你进屋休息吧!清扫工作由我们来。”
“对对。”展量明附和,说穿了是受不了她“特别”的歌声。
“扫黑行动我要亲自来,我刷我刷刷刷。”她清清喉咙,“哈啊!再唱一首歌啦。”
闻言,展家兄弟不禁打个冷颤,纷纷找借口进到咖啡馆避难,幸灵说话声音好听悦耳,偏偏她唱起歌来像是破铜烂铁拖地,比杀猪杀鸡声还难听剌耳。
“陈清卒子嗯唉嗨呦,长得丑那么嗯唉嗨呦,尖嘴猴腮嗯唉嗨呦,一点点那么嗯唉嗨呦……”幸灵的歌声遽然停止,她横瞪著站在一旁的男人。哼!打坏好兴致。
她奋力刷洗的姿势很好玩,美额前的发丝掉落,不时以手背拨开,弄得泡泡沾在头上,她的歌声还是跟以前一样恐怖,魔音之最。
阙扬中仍以吴中有的模样出现,平凡业务员,手拎著公事包,当两人视线迎上,他推了推眼镜停止打量,“你好。”
“两百万你又想干么?”扑通一声,刷子飞进水桶里,她双手叉腰,态度很不客气。
“说服你卖项炼。”他冰冻三尺,不让她有任何机会影响自己的情绪。
这股气势她不但不怕,反而有几分欣赏。这家伙明明长得很平凡,她连看都懒得看,就算看了也是记不住的那一型,可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是会让人芳心悸动,要过了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
尤其是他的冷语调听来舒服极了,眼神也……
哇,又来了,振作点,别因为心上人回到台湾,脑袋就错乱,老以为每个冷酷的男人都像他,幸灵双手分别拉了自个儿的眼皮,不料竟被泡泡刺痛眼睛,“笨死了!”
阙扬中握住她的手腕,以防她用脏手抹眼睛,“快用清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