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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到位于大厅正中的椅子前站定,笑着道:“阁下有什么事情差人通报一声便是了,何必如此硬闯,坏了彼此印象?”

  “我是叫人通报啊,只是人家赚我这糟老头,不肯放行。”

  “哦?”她微挑柳眉,环视在场众人,只见一群人全低下头去,没人敢正视她的眼睛。“此人可在这里?你指出他来,我自当好好训斥。”

  骆巧铃挥挥手,带过这个话题。

  “反正我人已经进来,那人在不在也不是这么重要,还是先把我徒儿交出来吧。”

  “令徒是?”

  “蝶儿啊。”看见一伙人茫然的表情,他这才猛然想起,他们只知妙手神偷,却不知她的身份,因此马上改口说:“我的意思是,妙手神偷啊。”

  此言一出,除了芙蓉宫主,在场众人脸色皆变,一瞬间拔剑的拔剑,抽刀的抽刀,但他只当不见,犹自问着:“怎样,她在不在这儿?”

  古默竹挥手示意一直逼前的众人后退,笑道:“原来是妙手神偷的师父,难怪这样好身手。”

  他闻言耸肩。

  “我徒儿不过得了我七分真传而已。”这句话是拐着弯在讽刺芙蓉宫,但古默竹并没有发怒。

  “妙手神伦不在这儿,我们也正在找她。”

  “不在这儿?”他皱眉。“既然这样,那我走啦!”语毕,转身就走。

  古默竹的笑容瞬间敛去,一眨眼,已挡在他身前,其身形之快,就是骆巧铃也不禁微感惊讶。

  “这芙蓉宫恐怕容不得你说来就来,说去便去。”

  闻此言,他微微冷笑。

  “这世上恐怕还没有我老头儿进不了、走不掉的地方。”

  “阁下或可一试。”

  他冷冷一哼。

  “正有此意!”

  两人一来一往,互不相让,古默竹轻轻往后一跃,扬手下令:“来人,把他拿下!”

  仗恃着轻功了得,面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众人,骆巧铃丝毫不以为意,既不闪不避,也没有逃走的打算。就在现场情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候,忽听得外头有人大喊:“冷月使者求见!”

  片刻之间,由外头走入一名全身白衣的男子,手上所持的令牌上有一个半月标记,确是冷月山庄的人。

  那男子走到中央,扬声说道:“冷月山庄有一封信呈请芙蓉宫主过目。”探手入怀,摸出一信来交给旁边的人。

  古默竹静静看完信之后,将信递给骆巧铃。

  “这下正好,咱们就一同上冷月山庄要人吧。”

  “庄主!”

  白玉寒和常君惠两人一起来到大牢,牢役一见到他连忙起身行礼。

  “今天的情形如何?”

  “进食情况比昨天好,但还是拒绝回答问题。”

  牢房的门被打开,关映日端坐地上,却犹似浑然不觉,两眼看着前方,对进来的两人睬都不睬。

  一旁的牢役小声提醒白玉寒:“庄主,别靠得太近。”

  他闻言略偏过头,斜眼看着他们,冷冷地笑了。

  “你还是不肯说?”白玉寒慢慢踱到牢房中的石床上坐下,微笑道:“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别逞强了吧。”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冷冷地说,脸上的表情没什么改变。“我是不可能告诉你们任何事的。”

  “你倒是很有骨气。”他把身子往前倾,笑望着她。“不过,我不会杀你,也没这个必要,你身上的刺青就是最好的证据。”

  她闻言全身一震!下一秒就想咬舌自尽,但被常君惠抢先一步,按住了她的下颚,逼迫她的嘴巴张开。

  白玉寒见状惋惜地摇头。

  “就算你死了,尸体一样还是铁证,何必做这种傻事呢?”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左手一推,常君惠顺势退开。

  “你们倒是想得十分周到。”她冷笑,心中已有了主意。只要毁去了这身上的刺青,就再没有所谓的证据存在了。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思,常君惠冷冷开口:“别这么做,就算除去你身上的刺青,我还是有办法证实你的身份。”

  “你到底是谁?”她皱起眉头看他。

  他知道宫规刺青本已奇怪,居然连另一项辨识身份的方法也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答腔,一旁的白玉寒不由得转过头来看他。

  和常君惠的相识是在五年前。那一天,他在冷月山庄的近郊发现了遍体鳞伤的常君惠,从奄奄一息到现在的生龙活虎,这数年来他几乎不提自己的事,他的过去就像一片空白。偶尔有人问起,他也总是面无表情地说自己是没有过去的人。他不愿意讲,久而久之,周围的人也就不再问。

  然而照此情况看来,他的过去应该和芙蓉宫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已经派人送信到芙蓉宫。”白玉寒将话题岔开。“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历?”关映日还是对这个问题紧追不舍。“为什么你会知道芙蓉宫这么多事?这些事除了宫中的人,外人应该是难以知道的。”

  那双冰冷的黑眸定定地看着她,久久,他的双唇才冷冷吐出“常君惠”三个字。

  她听了之后全身如遭电击,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她的表情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样。“你叫常君惠?!这是你的名字?!”

  他皱起眉头。

  “你认得我?”

  “岂止认得!”她大叫,眼中凝聚着深刻的恨意,下一秒,她突然奋不顾身地朝他扑去。“我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要杀了你!”

  他捉住她的手,将她重重摔回地上。

  “我从没见过你。”

  他皱起眉头看着她清丽的脸庞,怎么也想不出曾经在哪里见过这名女子,更别提什么冤仇了。突然,在她身旁的草堆上静静躺着的一个青色物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走上前弯身拾起。是一块玉佩,上面刻着映日两字,左下方则是一个小得很难分辨的培字。

  “别碰我的东西!”她冲上来想抢回玉佩,却一个踉跄往前跌去。

  他将手中的东西顺势揣入怀里,一个抢前扶住她的腰,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你名叫映日?关文培是你的谁?”

  她不顾自己肩上的伤因方才的动作早已血流如注,重重地将他推开,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杀人凶手还有脸直呼我兄长的名字?!”

  他闻言脸色一沉!

  “你说我杀了他?”

  她恨恨地瞪着他,眼神像要将他千刀万剐。

  “你自己做的事还需要问我吗?”

  他冷冷地看着她,唇角缓缓扬起,勾起了一抹冷笑。这是白玉寒第一次看他笑,但这笑含着的是浓浓的苦涩。

  “是芙蓉宫主这么告诉你的?”

  她咬牙别过头,没有回答。

  常君惠低首摇头,脸上冷冷的笑容始终不曾退去,在抬头望了她一眼之后,便头也不回地旋身离开了。

  从大牢离开之后,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玉寒并不担心,因为他了解常君惠的实力,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何况,他需要的也许只是一点时间而已。

  果然两天之后,他又出现在山庄里面。

  “你打算怎么做?”这是他见到白玉寒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满脸疲惫、眼眶深陷,看来凌乱狼狈。

  白玉寒静静地凝视着他,既没有问他去了哪里,也没有问他和关映日的关系,只是淡淡地回答:“你呢?你要怎么做?”

  “我要带她走。”他答得坚决,没有半丝犹豫。虽然他明知道这是在强人所难。

  白玉寒轻轻摇头。

  “我没办法答应你。不是现在,等到事情结束,我不会拦你。”

  “那么……就等芙蓉宫上门来做个了结吧。”

  白玉寒不喜欢他这种语气,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决一死战。

  “如果我问这是怎么回事,会得到答案吗?”

  “你何不一试?”

  两个男人默默对望,最后白玉寒缓缓摇头。

  “算了,没有这个必要。”就算问了,也不过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他这个人的好奇心向来不重。“不过,你应该知道,如果那名女子对你真的这么重要,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还是,你这么不相信我?”

  “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顾忌。”常君惠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五年来,我找遍各个地方,就是为了她。她是别人托付给我的人,不能再出任何差错。”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握剑的手同时紧缩,白玉寒没有错过这个动作。

  “我一直以为没有任何人能让你放在心上,看来我错了。”

  常君惠看他一眼。

  “有,就是你。”

  他闻言轻笑出声。

  一若是换了别的男人对我这么说,我恐怕会吓得落荒而逃。”但是由常君惠的口中说出,他知道这代表非常重大的意义。“我会记住你的话。”

  靳蝶儿被软禁在房间里已堂堂迈入第三天。

  这三天里,除了三餐时间白玉寒会来陪她吃饭,其余的时间她只能在房中枯坐,过一天比过一年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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