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么样,”既然迷团解开,他岂能坐视她拿真珠的命来玩弄。
红衣女柔眸一剑,“拿她当饵。”突然,她朝空气说道:“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东西。”哼!故事听都听完了,还跟她玩捉迷藏。
几丈远之处草从拨动,倏地弹出一条白影,眨眼间就立在他们几步远。
“谢丝绮——”众人惊呼,这下更雪上加霜了。
红衣女眯眸审视,印象加深,“原来是你这个杀人凶手。”她冷嘲热讽地说。
“不错,真采明和冷灵兰这对狗男女是我杀的,那又如何呢?”谢丝绮眸如利剑,直刺真珠的心口。
红衣女只是冷笑,“真珠,来瞧瞧杀你双亲的鬼脸。”她不怀好意,故意挑衅她们彼此间的仇恨,让她们双方拚个你死我活,她的怒气才会消七分。
真珠双泪垂,不知“恨”是何物的她,此时滴滴血泪,滴血成川,淹没她零污染的心灵。“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她心跳气急,晕眩席卷而来。
“你有那能耐吗?”谢丝绮冷屑,她虽寡不敌众,但此刻只要拉陇这位没安好心的红衣女,真珠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咱们来谈合作,你意下如何?”她低声下气地问。
红衣女睨了她一眼,“合作,凭什么?”红衣女觉得这女人很狡猾。
“凭引蛇出洞,你必须找一个能攻易守的地方来安置她,冷月宫就是一处绝佳的地方。”
“是吗?对我这么好?”红衣女不难猜出她要什么。
“条件只有一个,只要你把她交给我,冷月宫就任由你差遣。”只要能拔掉眼中钉、肉中刺,要她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好。”红衣女不详加考虑便一口答应,但一下子又后悔了。真珠是成骏的命根子,万一她从此消失,他势必不会放过自己的,那他们彼此的仇结就永远解不开了。
见她神色游移不定,谢丝绮生怕她食言而肥,而故意用话激她,“前辈,莫非你想反悔?”谢丝绮表情尽是鄙笑。
“笑话!”红衣女一眼就瞧出她的心机,但不诉穿,即转向衣慕游说道:“小伙子,你就去告诉成骏,真珠在我谷幽兰手上,教他来冷月宫救人。”
“前辈,咱们可以走了吧?”谢丝绮走向真珠,欲扣住她的手臂。
谷幽兰立即扣住她意图不轨的手腕,“别打歪主意。”手劲一紧,卡卡几声。
“前辈,你误会了。”谢丝绮甩掉手,她揉着受创的手腕,忍着气,吞着声,“我只想帮个忙。”,“少来,这是给你小小的教训,以后别靠近她三尺,否则不是捏碎手骨那么简单。”她加上警告,然后就轻而易举地把真珠扛上肩。
已崩溃哭干眼泪的真珠任由摆布、不作反抗的态度,直教衣慕游六神无主,心如刀割,想都没想就奋不顾身去救人。
但袁正寒及时从身后扣住他的肩头,阻止他的冲动。“小游,别冲动,你这样子会害真儿多受皮肉之苦的。”
这当头棒喝敲醒理智,衣慕游猛然把头撇开,好让自个儿别乱了方寸。
敬诚开了口,“只要知道人在冷月宫,那就好办多了。”
左宝岫也开了口,“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真儿的师父。”惟有他才能制伏得了谷幽兰。
步行杰顺便一提,“冷灵荷可以帮上大忙。”
“是啊!布下天罗地网哪怕救不了真儿呢?”安漓明知光嘴上说安慰的话那并不能止痛,但她也没说错呵!等大队人马一到,铲平冷月宫,要救出十个真儿也都不成问题的。
“我是怕真儿身子撑不住。”虽强打住冲动,但衣慕游还是心系真珠,二话不说就策马尾随而去。
袁正寒向敬诚他们三人交代几句后,便兵分两路部署一切。
大雨这时又滂沱落下了,不一会工夫就淹没栏泥上的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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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了第三在了,成骏至今仍不现身,这可苦了困坐愁城的衣慕游,苦哈哈地睁着三天没阖上的眼珠子,遥望冷月宫的入口处。
他那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直教安漓看得心疼,“小游,你去打个盹,换你姐夫来盯梢好不好?”
衣慕游仍像一尊没人气的神像杵在那儿动也不动,话也不答。
“小游!”安漓才这么一吼,从半空中突然刷进一条白影,眨眼间就立在众人眼前。
而敬诚的大嗓门也紧跟着出现,“找到了,找到了。”
当这位穿着一身白、双鬓斑白、道貌岸然的长者与衣慕游四目相望,不用清就知此人是谁了。
慢了一步的敬诚一跃下马,便高兴大叫,指着这位长者说:“就是他,他就是真儿的师父。”多亏他有颗聪明的脑袋,想出在老萝卜的画相,提上“真珠有难”四个字来引人注目,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的辛劳总算没白费。
成骏神色怡然,“谷幽兰就交给我,其他的人由你应付。”
“成。”衣慕游一口答应,不用多商量,彼此的心灵交集,只为真珠一个人。
冷灵荷步下马车,“我来带路。”语气虽无奈,但她这么做起码能让谢丝绮少些罪孽,也让这场恩怨能有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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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月宫月溪的溪畔,持续三天的寒风刺骨,着实把真珠摧残得不成人形,她虽冷,但她不屈服,因为她要留着这条命去报仇雪恨。
善变的谷幽兰当然闻得到这浓浓的恨意,但她还是每日三餐端碗热汤,让真珠暖暖身子,“喝了它。”
真珠把偎在手臂上的憔容缓缓地抬高,气弱如丝,“我不想喝。”
“你不喝,那就算了。”谷幽兰马上就把那碗热汤给倒了。
“谷幽兰”。一声雷鸣从冰冷的空气中劈来。
这声音,是他,是她日夜魂萦梦牵的人,谷幽兰立即丢掉碗,倏起身,望着站在对面栏杆旁的成骏,她的心怦怦跳。
“师父!”听见亲人的声音,真珠激动地流下泪。
“师兄。”二十年不见了,他还是那么俊傲不凡。
“别叫得那么亲热。”随着话甫落,他振翅凌飞,一弹指便稳如泰山地昂立在她面前,“放了真珠。”他口气中没带感情。
“人我自然会放,不过你得回到我身边。”谷幽兰要找回失去的爱。
“唉!太迟了,当你狠心欲毒害一个小生命时,咱们的感情就覆水难收了。”他一向是爱恨分明,不容有一根刺的,而她所犯的错,教他如何原谅她呢?
“你还说,当年若不是你把心思全放在那丫头身上,而忽略了我,我也不会怒过头下毒去除掉这眼中钉的。”谷幽兰死不承认自个儿有错。“更何况事情都过了那么久。”谷幽兰指着真珠,“而她又没死,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吗?”谷幽兰心中纵有侮意,也被这股激恨给扫荡了。
“不能原谅。”成骏斩钉截铁地说。
“好!既然你这么无情无义,就别怨我不念旧情。”她手臂一伸,爪子立即扣住真珠的肩头。
欲施力道时,成骏怒哼,身形一晃,无形的掌力齐发,阻止谷幽兰下毒手。
“来得好。”她不畏不避地硬接下招数。
蛰伏许久的衣慕游见机行事,立即飞身而至,欲斩断真珠手上的铁铐时,片片五彩缤纷的彩带,瞬间就如鸟笼般把他团团困住,不单如此,彩带上还系有无以计数的寒心针,这下更教他动弹不得。
“救她,没那么容易。”躲在一旁静观其变的谢丝绮,看到他欲救真珠便一鼓作气厮杀过来。
“小游!”真珠惊呼,眼看衣慕游在作困兽之斗,顾不得铁铐扣腕,奋力挣困。小游有危险,她要去救他,她要去救他,任她双腕已磨得皮开肉绽,但还是挣不开禁锢。
而受牵制的衣慕游任由他身手是如何的灵活敏捷,但在毒针布阵中,只有挨打的份了。几番厮杀下,导致他身上多处被毒钉所伤,虽事先服下冷灵荷给的解药,但这次的毒性实在太剧烈了,任他是铜筋铁骨也不堪这一波波的毒性,渐渐冻僵的身躯已稍感吃力,一时大意就教彩带给缠住颈子,欲挥剑斩断,却让硬如铁片的彩带给打落。
“没力气斗了吧!哈……哈……”精神状态已呈疯狂的谢丝绮,撤下彩带阵,对着真珠说:“冷灵兰,你就张大眼睛,看着我如何折磨他吧!”她勒紧彩带。
“不要、不要!”真珠痛哭流涕。
“真儿,别哭,我没事。”衣慕游汗涔涔、脸色发紫。
“没事,看你还能撑多久。”谢丝绮又使劲,让彩带愈勒愈紧。
眼见鲜血从衣慕游的脖子上淌了出来,真珠心如刀割,隐藏的潜力瞬间爆发。“小游!”她大喝一声,只见释放中的能量让她怒发冲天,手腕上的铁铐被震得四分五裂,她杏眼圆睁。“不能饶你。”才一站立,便刷如流星地晃到衣慕游的身边,双掌凝聚不可思议的力量朝谢丝绮电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