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样的,因为父母早逝,所以流落街边成为乞儿,是战爷路过,才收留在山寨里。”
“长大之后,想跟着他们到处劫掠?”
“……我也不知道,只想跟着战爷,报答他而已。”阿十据实以告。
“姓战的有什么好,不过是个目无王法的蛮夫。”轩辕阴嫚拧起眉,媚颜透出薄薄的怒色。
“不,战爷是个好人。”
“哼!好人会当山贼?真是笑话。”
“公主,咱们寨里的人虽是山贼,却只劫财,不伤人命。”阿十略带骄傲地着。
轩辕阴嫚冷笑声,望着阿十,“想出人头地,就别待在寨里,否则……”话未完,忽地瞧见物。
“否则怎么样?”阿十忙问道。
轩辕阴嫚却直盯住前方,面露喜色,紧接着,奔过去。
阿十见状,立即跟过去。
只见轩辕阴嫚蹲在堆野生花菇之前。
“是什么?”阿十问道。
轩辕阴嫚面不改色地回答:“些是养生极品。”
“真的?”阿十瞧着野菇灰褐褐地,样貌不甚起眼。
“咱们摘了回寨里入菜吧!”
“嗯。”
两人摘竹篮野菇与其他山菜之后,便回寨里。
第5章(2)
当晚,轩辕阴嫚煮大锅山菜粥,香味四溢,连辛婆婆也喝三大粥。
“怎么不吃呢?”阿十来到轩辕阴嫚身边。
“还不饿。”
辛婆婆瞧在眼底,起疑心。“该不会粥里加什么不该加的东西吧?”逼近轩辕阴嫚。
轩辕阴嫚看眼辛婆婆,缓缓地勾起笑,端过碗粥,大口地喝起来。不消片刻,碗粥已经见底。
“样放心吗?”轩辕阴嫚放下碗。
“哼!”辛婆婆这才走开。
然而,轩辕阴嫚脸上却泛起抹微不可察的诡魅淡笑。
的确在粥里动手脚!
那篮野生菇是种带有毒性的菇类,人吃下之后虽不会致死,但会造成段时间的昏厥,且手脚完全无法动弹。
人毒蛇出没之地,不出百步必有克其毒性的药草。轩辕阴嫚早在摘采毒菇同时,并采解毒的药草,并在煮粥之前服下,因此即使喝下粥也不会中毒。
算算时间,毒性也该发作。
“啊!肚子好痛……”声惨叫传入轩辕阴嫚耳里。
紧接着,寨里的人纷纷痛呼起来,叫声此起彼落,弟兄们个个倒在地上……
轩辕阴嫚唇畔逸出浅笑,缓缓由椅子上站起来,目光直落在战无撤身上。
“很难受吗?”跨过昏厥在地的人,直来到战无撤身前。
“……你下毒。”战无撤强撑住晕眩感,挣扎地站起身。
都是他时大意。“你该死!”他怒吼声,直扑向轩辕阴嫚。
轩辕阴嫚惊,撤身闪避,却仍被他抓住手腕。
“你就真么想要我死,是吗?”黑眸中充满伤痛,颗心似遭利刃划破。
“我不会嫁你为妻,绝不会!”她愤恨地回答,忍受着手腕上的痛楚。
爱与恨在战无撤眼底交互流转,他已辨不清自己究竟是爱多,亦或是恨更多?终于,他敌不过晕眩感,陷入黑暗的深渊……
轩辕阴嫚见他就连昏厥之后,还紧紧地抓住的手腕不放,感到又惊又惧。
须臾,鼓起勇气,伸手掰开他紧握的大掌,抽回自己的手。
这时,她瞧见他腰上的匕首。着魔般,伸手将匕首抽出,缓缓地对准他心口。
她该将他一刀刺死,永绝后患吗?
轩辕阴嫚看向他粗犷而棱角分明的脸庞,霎时,脑海里浮现他强行索吻的一幕……
该死!轩辕阴嫚的手微微地颤抖起来。
她真该一刀送这羞辱她的男人上西天,可她却发觉自己下不了手!是她太心软,还是……
终于,她丢下匕首,转身离去。
这些日子以来,对山寨附近的地形已有初步的解,知道只要沿着溪道而下,必能找到下山的路。
于是,她拉过匹粟色骏马,一个俐落的翻身,策马离开山寨。
色已完全暗下来,可是却不能多作停留。
蓦地,前方出现火光。
轩辕阴嫚心头惊,连忙策马躲入树丛后。
不多时,马队已来到眼前,轩辕阴嫚定眼瞧,来人竟是父王。
心头大喜,赶忙由树丛后走出来。
“父王!”
轩辕聿瞧儿似安然无恙,心头十分欢喜。
“你怎么逃出来的?”他问。
轩辕阴嫚得意笑,将经过情形告知父王。
半晌,轩辕聿开口道:“父王听王统领说,山贼的首领是无撤,可当真?”
“正是他!”
轩辕聿微沉吟,当下令道:“王同,跟着公主,咱们准备破山寨。”
“遵旨!”王同策马来到公主身边。
这一次,轩辕阴嫚领着千人大军,直捣山寨。
她说过她会胜,如今,她终于办到了!
虎阳岗的山寨前,跪着二十来人。
轩辕聿带领的千人骑兵,不费吹灰之力便大破山寨。
踏着沉重的脚步,轩辕聿来到战无撤身前。
“为什么?”他只问了这么一句,精锐的眼眸掠过沉痛之色。
战无撤是他一手调教的良才,是手持兵符、呼风唤雨的将军,为什么甘为山贼?他真的不明白。
战无撤抬起头,瞧见乐轩辕聿眼中的沉痛,他胸中热血翻涌,记忆在霎时纷纷涌现……
面对者个如师如父的君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如何告诉王上,公主派人要除掉他?他不能,不能!
轩辕阴嫚站在父王身后不远,双眼直盯住战无撤。
战无撤却是瞧也不瞧她一眼,任眸光落向远方的片苍郁。
见他始终未发语,轩辕聿开口道:“你可明白自己犯的是死罪?”
半晌,战无撤点了点头。“明白。”嗓音低沉而粗哑。
“你不在乎吗?”
战无撤缓缓地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再度睁开双眼,“无撤死不足惜,但求王上念在多年征战的功绩,饶过寨里的人,他们从未伤过一条人命。”
轩辕聿沉吟半晌,回道:“你不为自己求情?”
“如今下已定,无撤是生是死,已经不再重要。”
“你真么想?”黑沉的眼眸熠熠闪烁。
“是。”战无撤执拗的脸上带着孤寡的傲气。
“好,本王就成全你。”轩辕聿面不改色,下令道:“来人,将这一干山贼押回京城受审。死罪虽可免,但活罪难逃,全交由刑部发落。”
“遵旨!”王同带着部属将人犯收押。
到乐战无撤面前之时,却无人敢上前将他羁押。
战无撤瞧了瞧旧部属,然后抬起头,无言地伸出双手。
“动手吧!”他豪爽地开口。
“得罪了,将军。”王同亲自为他套上锁铐。
待战无撤经过公主坐骑身前之时,他停下脚步,抬头凝视着。
“告诉我,这样,你痛快了吗?”瞅住她的黑眸虽呈现一贯的嘲讽,但语气里却已透出掩饰不的沉痛与苦涩。
为了想赢得的她爱与尊敬,他征战无数,置生死于度外。但,一切终究是他痴心妄想!
轩辕阴嫚对上他的眸光,心中百味杂陈。只是,在唇角掀动之余,她竟是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除掉他个眼中钉,她该痛快的;然而,她却只感到微微的茫然。
战无撤苦笑了下,昂首坐进囚车。
轩辕聿看着战无撤的背影,脸上仍是贯的莫测高深。
也许,有朝一日,这孩子会明白他今日的苦心。
当天边曙光乍现那一刻,轩辕聿已领着众兵离开山寨。
第6章(1)
大殿之上,轩辕聿面色沉凝。
“今东胡来犯,李将军所率之兵节节败退,眼看就要破关入侵中土,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众臣你望我、我望你,一点主意也没有。
轩辕聿拧起眉,开口道:“王大人,你说!”精锐的眸直盯住殿下的群臣。
“王上,微臣以为该献上黄金与美人,或可化干戈为玉帛。”
“那么,你说该献上哪位美人?”
“微臣以为三公主美貌聪慧,尚未婚配……”
“混帐!胡王年届六旬,要本王将公主送去给人糟蹋,简直是混帐至极!本王还要你何用?来人,摘下他的乌纱帽!”
这下下杀鸡儆猴,惊得群臣如临大敌,连气也不敢喘下。王大人则是僵如泥塑,被侍卫拖出大殿之外。
“诸位爱卿还有何高见?”轩辕聿面不改色地问。
正当群臣不知所措之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来。
“启禀王上,微臣有计,不知当说不当说?”开口的是尚书大人文朗玥。
轩辕聿瞧向眼前斯文儒雅的文朗玥,“爱卿但说无妨!”
“王上还记得三年前被打入大牢的战将军?”
“记得。”轩辕聿眸光闪了闪,眼底乍现丝疾掠而过的凌厉。
“微臣以为,王上倘若能网开面,放过战将军,也许由他率兵应敌,或可反败为胜,毕竟战将军从未吃过败仗。”
轩辕聿沉吟不语。
“启禀王上,微臣也认为尚书大人的提议是当今唯可行之计。”余晓先附和道。
他向往来于边关与京城,对战局然于胸;而他明白,倘若再打下去,东胡迟早破关而入。
“诸位爱卿以为此计如何?”凌厉的黑眸梭巡着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