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窒息的沉默,他覆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剧烈的喘气声,回荡在偌大的房间里,久久不散。
她浑身无力,感受由于他的冲击而所带来的剧烈刺激,由于他的释放让她同样感觉到的释放,压力在瞬间散去,她反而有如飘浮在无所依附的虚空中。
他的手缓缓的在她满是汗水的身上抚摸,他衬衫的钮扣压着她的小腹摩挲,他的语气压抑得沙哑。“现在……我们是真正的夫妻了吗?”
她因为他的抚摸而叹息,密密的呻吟逸出喉间,她想抓住他的手,无法忍受他所挑起的欲望,却被迫和他十指相缠,全身更加火热。
她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自己:“袁……袁侃……”
“什么事?”他抬头对她邪肆一笑,双唇吻上她微微抖动的乳尖。
她全身又掠过一阵痉挛,无助的低语:“我……我想要告诉你,我不想再独自一个人睡在那冰冷的房间里……”
他的唇沿着她的身体一路往下,扫过她的小腹,落在她最敏感的地方,他抬头看她一眼:“那你想睡在哪里?”
他明知故问的语气让她尴尬不已,可她依然柔顺的说:“我希望可以和你睡在一起。”
他嘴角闪过一抹邪佞的笑容,舌头舔过她的花蕊,查看着她的反应。恬恬浑身剧烈抽搐,腹部突然有道热流窜升,烫得她一把抓住他四处游走的手,紧紧握住,呻吟的声音更是越来越大声。
“你说的跟我睡在一起,就是指这个吧?”他的语气里有抹让她难受的鄙夷。
恬恬郑重的点头。
他的舌伸进她的花心深处,不住挑逗着她,滑过她柔软潮湿的内壁。
一阵阵难耐的燥热蔓延她的全身,她本能的开始扭动纤弱的腰肢,抬起丰臀,想要求更多。
他却倏然放开她,冷硬如石的眼眸扫过她泛红的身躯,丝毫也不留恋的起身离开。
“你……”被他突兀的动作搞得莫名心慌的恬恬,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得这样冷漠无情。
“荡妇,你果然是个淫贱的女人。”他睥睨的望着她。
“为什么这样说?”她颤抖着声音,突然而来的屈辱感,让她用手遮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
“现在才遮,你不觉得太迟了吗?”拉过一把靠椅,他神情慵懒地坐了进去,眼眸深处却全是冰冷。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下唇被她咬得泛白。
他嘴角扯开一抹嘲讽的笑容:“半夜三更穿着件透呀的薄纱睡在男人的床上,难道还不能证明你的淫荡吗?”
“不,我不是。”吞咽下喉间的苦涩,她激动的反驳。“你是我的丈夫,我只不过是想……”
“勾引自己的丈夫?”他冷漠的低语。“勾引就是勾引吧?不管对方是谁。”
“你……”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误解我?你明知道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和其他人做同样的事。”
“这我可不知道。”他的眼眸倏地进出精光。“只要有机会,谁知道你会不会做同样的事?”他用鄙夷的眼神缓缓扫过她全身。“毕竟你有的是本钱。”
羞耻的泪水流下脸颊,虽然她早预料到他会有的反应,也自以为做好了全部的心理准备,可是听见他亲口说出这样冷酷的话,依然令她觉得心碎难当。
她闭上双眼,用沉痛的语气说:“为什么你总是喜欢侮辱我?我只想尽一个妻子的本分,想和你像其他平常的夫妻一样生活,为什么你就一定要曲解我的行为,给我乱加罪名?”她心痛得捂住胸口。
他眼里冷光闪烁,出口的话也像冰一样冷。“如果你真的想尽做妻子的本分,就应该乖乖待在你的房间里,而不是穿着那样一件睡衣出现在我房里。”
她痛苦的闭上眼。“你以为我想这样做吗?明明知道一定会受到你的羞辱,我还是这样做,只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如果这是淫荡,那么我的确淫荡。”她忽然抬起头,目光清澈的直视他。“我想和你做爱,和我丈夫做爱,和我爱的男人做爱,我有什么错?”她不顾一切的眼神里,是全然无所谓的神情,那神情居然让他有片刻的错愕与无奈。
可他立刻收起无措的表情,而用更加鄙视的目光凝视着她:“你爱的男人?你爱我这么一个除了羞辱你,折磨你,强迫你,忽视你之外,什么也不曾给过你的男人?你爱我这么一个根本看不起你的男人吗?”
她露出无比凄楚的神情,泪眼朦胧直瞅着他,仿佛想要看进他灵魂深处。“我爱你,不管你曾经怎么对我,我依然爱你。因为你是那个在多年前温柔的救过我,教会我男女之情的男人,你是那个在我孤寂的生命里,唯一带给过我灿烂光芒的男人……我为什么不爱你?”她的心因为他无情的话而隐隐作痛,可她爱他的决心却压倒一切怯弱的感情,让她无悔的述说着自己可怜的爱情。
他的脸色却渐渐苍白,那种掌握一切的自信表情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撼的神态,他恼羞成怒的低喊:“不要对我撒谎,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和你父亲一样奸诈无情,诡计多端……”不,他不可能相信她的话。即使她此刻泪眼婆娑,双眸里全是真诚的光芒,他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她落寞的低垂下头,嘴角边露出一抹虚弱的笑靥。“你不相信?你真的不相信吗?”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她的笑容却灿烂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倏地站起,高涨着愤怒的气焰,一步步向她走近:“我不相信你,不相信你的任何花言巧语。收起你那假惺惺的眼泪,立刻滚出我的房间。”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抗议。默默的抬起头,静静的瞅着他。然后,她拉起床边的睡袍,在他刻薄的注视下拉紧腰带,跨下床去。她的身体因为颤抖而无法站稳,摇摇晃晃中,她依然咬紧牙关。
但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滚落,她多想要更坚强一点,更勇敢一点,那样她也不会这样的难过和绝望。心里仿佛被人戳了个大洞,汩汩的鲜血无声往外冒。她踉跄的走过他身边,双手紧紧揣住睡袍的衣襟。
她的沉默刺痛了他的心,他一个转身挡住她的去路,在她惊慌茫然的注视下,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恶狠狠的逼近她。“你真的打算这样一走了之?”
她木然的看着他,空洞的眼眸里有着迷惑不解,他不是叫她滚吗?为何又要阻止她?
她那茫然的眼神揪住他的心,他大力抓着她的手腕,愤怒的道:“你给我听清楚,以后再也不准用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在我面前出现,也不准再以任何方式勾引我,我受够你这个样子……”
“痛,好痛……”她的手腕被他大力捏住,一阵阵椎心刺骨的疼痛向她袭来,她拼命挣扎,想要挣脱他无理的箍制,也想挣脱他带来的巨大压迫感。“放开我,你放开我……”她大声喊着。
他猛地放开了她。毫无准备的她被摔在墙上,撞痛了肩膀。她泪流满面,轻抚着手腕处被他捏到发紫的伤处。
他胸膛剧烈的起伏,想要平息如海潮般奔腾的无名怒火,他望向她的手腕处,被他握着的地方一片青紫,而且还有一块丑陋的伤疤……
“这是怎么回事?”他拉开她的右手,望着那只瘀青的左手,双眼眯起。
恬恬悚然一惊,她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惊恐的对上他威胁的眼。
他细细审视在瘀青下的伤疤,拂过的手指不自觉的温柔,一种从没有过的心痛感觉滑过心口,他严厉的问:“这个伤口到底是怎么弄的?”
恬恬心脏狂跳,呼吸急促。她有片刻头脑一片空白,因为想起那段可怕的经历而全身颤栗。她低下头去,长发掩住她的半边脸,她的声音幽幽传来:“这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她淡然的语气再次将袁侃惹恼,他一语不发,拉着她的手走到床边,打开床头灯仔细检查。“这个伤疤看来是刀伤,而且是个旧伤口。难怪你老是穿着长袖的衣服,原来就是为了掩饰它。”
她忍耐的咬住嘴唇,不顾心底翻腾的痛苦,她猛地将手抽回,放在背后,用坚决的语气说:“这个伤疤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必向你解释。”
他狐疑的眯起眼。“为什么你一直强调这个伤疤和我没有关系?难道它真的和我有关系吗?”
“不,不是……”她顿时口吃,神情紧张。
“真的和我有关?”锐利的眼眸闪着精光,他霸道的拉过她的手,继续盯着那道丑陋的疤痕。“一个女孩子手腕上会有这样的刀伤,通常原因只有一个……”他沉着的望着她。“自杀。”
她全身一震,惊讶的低呼一声,怔怔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