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对我的意义很重大。」他狠狠地道。
她吐吐舌,难得地不发表意见当做是认同他喽!
「你看过没?里头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回去圣界?」
她摇摇头,「我虽然会说古埃及文,但对古埃及文字并不熟悉,我看不太懂。」
「没关系,有人懂。」
「啊?你不懂吗?」
「哈!你以为一个没父没母,在『红土』里为了生存而被迫不断厮杀的野人会有机会识字?」他嗤之以鼻。
「那谁懂?」
「地司忒。」
「就是另一个有家归不得的猫?」
渥夫沃点点头。
「哎!」她大大的叹了口气,「好吧!送佛得送上西天,我就辛苦一点,帮你翻译好了。」
「不用这么麻……」
「这、是、我、的、书。」她脸色一变,「不是我翻译,你也别想看。」
渥夫沃瞪着她,眼露凶光,腾腾的杀气盛焰将他的气极表露无遗,却仍旧无法吓着她。
「想吓我?」她不客气的打了一个呵欠,「我觉得你把吓人的精力留来快快决定你是要让我翻译或是拒看会比较有效率,快唷!我改变主意的话是任谁也难改变唷!」
「你真的有病。」
「谢谢赞美。」她当他的话就是同意,吟吟地笑着,「哎呀,我怎么突然觉得四肢无力啊?渥夫沃,我没有力气走到办公室耶,你说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个女魔头,
他弯下腰,将她拦腰抱起。
她的笑声像银铃般流畅地跟着响起。
躲在树后的万垂青紧紧拉扯着树叶,她的表情五味杂陈,有惊吓、有恐惧、有难解……还有深深的失落感。
她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但不管是那女人骇人的右脸颊,或是无畏她毁了容的渥夫沃,甚至是他们之间的亲昵通通都让她大大的震撼。
她皱起眉,抚着心口。
这震撼的力量太过强烈,强烈得让她的心头剧烈的发麻疼痛。
「好痛!」她惨白着脸,默默地离开盆栽,往他们的反方向踉跄离去。
第七章
「喵——」凄厉的猫叫声在巷弄里回荡,十指尽出的猫爪在地上刮出一道又一道的爪痕,道道深刻鲜明。
「喵——」悲恸的哀呜回荡着,巨大的猫身在积水的泥泞里翻滚,痛苦地伸展着身躯直到极至也无法消除从体内深处爆裂开来的疼痛感,它只能不停伸展、打滚,惹得全身毛发沾满污泥,纠结缠粘成一团一团。
突然地,大猫跃起身,背脊剑拔弩张地弯弓着、高竖起尾巴、沾湿垂落的毛发根根张狂地竖立起来,它庞大的身躯在路灯投影下落在巷底墙面上,形成一个巨大骇人的影子,天空洒落的绵密雨丝不时地干扰着光线,造成影子时而晃动时而缩小、放大的效果更加吓人。
「喵——」充满威胁的嘶叫从它喉际扬出。
它蓄势待发,迎接着来人。
人影从暗处一步步走进光亮处,脚步声灵巧,却丝毫没有半点迟疑。
「叩叩叩叩……」同样清脆的鞋跟声响,同样纤细的体态,但在乍见它时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
「你吵死人了。」临浮云懒懒地开口。
它收回攻击之势,脚步向后退了两步,让灯光能完全罩住它,让她看得更清楚。
「赫!瞧瞧你的模样,把自己搞得像只泥塑的猫。」眼前脏得一塌胡涂,被泥糊得像颗泥球的巨大猫只让她挑起了眉,「你是只猫吧?」
唔……她从没看过体型这般硕大的猫。
「喵。」它哼着,从鼻子喷出的气比它的叫声还要大声。
「哈,你倒是很嚣张嘛!」她被它的动作惹得发笑。
灵光飞快地从她脑中掠过,她敏捷地捉住那光线的尾巴,一个「可能是」的念头让她眯起了眼。
她抬头望了望巷弄旁高大的建筑物,依照地缘条件,她脑子里的「可能是」是有可能成立的。
「渥夫沃?」她试探着问。
它喷着气,甩动着身躯,企图甩掉身上的污泥让自己保持强悍的形象。
「是你!」它的举止让她马上肯定,她兴奋地打量着它,「原来这就是你的原身啊!啧啧,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吧?挺拔俊伟?瞧瞧你的模样,我倒是觉得笨重比较贴切。」
她像是想到什么,「不对啊!你不是朝思暮想地想要变回原身?现在变回原身了,你怎么反而哭天抢地的鬼叫?活像死了爱人似的……」
「喵!」它盛气凌人的叫法狠狠地打断她的话,仅仅是一声呜叫就足以宣誓它的火大。
临浮云挑起眉,像是没察觉他的火气,还故意东张西望地四处打量着,「真的死了爱人啦?在哪儿?没看见什么猫的尸体啊!啊,你的爱人也是只猫……」
「喵!」够了,闭嘴!
她扇动着长而翘的眼睫毛,毫不畏惧地继续她的推论,「不是死了爱人啊?唔……那照你刚刚凄惨的叫法,该不会是你变回原身的模样被你爱上的女人撞见,然后把她吓跑吧?」
「喵——」尖锐的嘶叫足以令人头皮发麻、震耳欲聋。
噢喔!这就叫做不打自招,被她说中了?
「喵。」吐出一个单音,它旋身走往巷底。
该不会是你变回原身的模样被你爱上的女人撞见,然后把她吓跑了吧?
临浮云的话像是回音般,在它耳边一次次地重复缭绕着,它稍稍转移的心情一下子又被拉进痛楚的地狱深渊。
它愤恨地甩着浑厚的尾巴,用力地撞击着墙壁,发出「啪啪」的声响。
那个该死的女人在看见它之后竟然腿软?!它的一双眼眯成细缝,掩去眼底的金光,它只要回想起她撞见它时彻底惊骇的表情与眼神,以及放胆忘形的尖叫……那是不同于以往她看见它时的反应,她是真的彻底被它吓到了!
临浮云望着它用力拍甩墙壁的尾巴,没想到她的渥先生竟然能在她的势力范围之下,不动声色、不让她察觉地爱上别的女人?
那个女人是谁?她的好奇心蠢蠢欲动,被完全勾起了。
「喵……」它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凌空抱起。
「丧志?渥大先生,你别忘了我们还有死亡之书,再不行,你回一趟你们的圣界再出来不就是好汉一个?」她不怕脏地将它抱满怀,「你的女人是撞见你的原形,又不是撞见你变身的过程,顶多这辈子都别让她看见你的原形就成了,你伤心难过个什么劲?」
「喵。」它抬高下巴,重点是它的自尊被严重打击,它心痛难过很正常。
她不客气地赏了它一记白眼,「在爱情里,没有你讲究的狗屁自尊!你要你爱的女人还是那个见鬼的自尊?」
问题是……它啥时爱那个女人了?它垂下头,双眼盛满了困惑。
「想通了对吧?」她得意地挑着眉,「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啊!」
哎!她临浮云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就是爱情,在爱情面前她永远是不战而降。
她怎么可能不出手帮帮这个为爱而痛苦的男……呃,现在是公猫。
「走吧!我们回饭店从长计议。」
它抬起头望着她露出的极丑陋的右脸颊,不解她的兴致勃勃是所为何来?
或许在它能重新变回人形时,它该认真去了解所谓的自然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机构,如何能造就出这样一个奇怪的女人。
之前她是怎么跟它形容的?
在自然门里没有不可能?
这半年来,它大概隐约的晓得自然门是个极庞大的组织,组织成员分布甚广,盘根错节的密布在世界各地,门里的每位成员在各自的领域里都是拥有专才能力的精英份子,各自受命于门里以自然名称命名的八位户长。
自然门以服务为最高原则、赚钱为门里的精神指标,讲明白点就是只要出得起钱,就没有自然门办不到、做不好、达不到的事。
因为如此,所以她能学到绝传的古埃及语?
因为如此,所以她能查到它在这个世界上、这个年代里没有身份,进而从它身上套出埃及神话里有关「阿卡」的传说及有关圣界的种种,甚至不疑有他、无惧无畏?
因为如此,所以她能拿到传说中的死亡之书?
因为如此,所以她能在看到它的原形之后神色自若?
自然门里没有不可能……那从半年多前它答应成为她的人时,它也就算是自然门里的人了?在它身上也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了?
那它爱上那个女人……有可能吗?
它想起万垂青,想起今晚的她一头的乌黑卷发,略施的脂粉,迷人的笑容,和那个叫做高守义的小白脸临别前的一吻……它掉入深思的漩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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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况变得极为奇怪!
万垂青原本平静的生活忽然变得丰富起来。
该是远在菲律宾的两个男人硬生生的闯进她平静的生活,而且一耗就是一、两个月,两个男人还完全没有离开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