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跟他交往的女性,都急着融入他的生活、融入他的家族,但他从没答应过。
他从不轻易爱上一个人,也不轻易让别人进入他的世界,即使他跟对方正在交往中。
「不太好。」他直接地。
「是吗?」财前一纱语气中难掩失望,「那算了。」
「我会找机会补偿你的。」他说。
「也只好这样了……」她幽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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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爸爸伊太郎的生日,也是元那回国后首次在公开场合露面。
这一次回国,她已充实了自己,并做好相当的准备。她要进入家族事业二条商事就职,成为一个令爸爸骄傲的女儿。
在她回国之前,听了不少她的「敌人」斋川法嗣的事情,也知道这几年来,他将斋川集团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使他及斋川集团都成了商界的传奇。
她知道他很行、很厉害,而她此次回来,就是要向他挑战。
她要让一直欣赏他的爸爸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斋川法嗣做得到的事,她二条元那也可以。
「二条先生,恭喜恭喜,生日快乐。」受邀前来的宾客在向伊太郎祝贺的同时,也都注意到他身边的元那,「这位一定是令千金吧?」
「是的。」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伊太郎笑开怀地说,「她刚从美国回来,正准备进公司上班呢!」
「听说令千金从小到大名列前茅,是众所周知的才女,二条先生您真是有福气!」一名贵妇说道。
「唉呀,什么才女不才女,女孩子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个好归宿。」伊太郎说。
贵妇一听,立即热心地说:「二条小姐有对象了吗?」
元那微怔,秀眉轻蹙。对象?噢,不,谈恋爱只是浪费她的时间跟生命,她从不那么做。
「她二十六、七岁了,还是单身呢!」伊太郎一脸忧心,「你要是有不错的人选,替她安排一下吧!」
听他这么说,贵妇一脸喜色。「真的吗?我倒是有个侄子相当优秀,目前虽然还只是一位外科医生,将来却稳坐院长的位置呢。」
「真的?」伊太郎兴致勃勃,「找个时间安排一下吧?」
「那有什么问题?」贵妇掩起嘴,呵呵笑着,「不知道二条小姐什么时候方便?」说着,她转而盯着一旁不发一语的元那。
元那扬扬眉,面无表情地说:「我没空。」
「ㄜ?」她的断然拒绝让贵妇一脸尴尬。
「元那,你……」伊太郎一脸不好意思。
「爸爸,我想尽快摸熟公司的事务,其他的杂事,我没兴趣。」
「杂事?」贵妇皱皱眉头,像看着怪胎般的睇着她,「二条小姐,结婚嫁人是正事,也是重要的事,而且你都二十六、七岁了……」
「夫人。」元那打断了贵妇的话,礼貌却冷淡地回绝了她的「好意」,「我并不想结婚。」
「ㄟ?」贵妇一怔。
「元那,你说什么?」她那么冷淡的拒绝了贵妇的好意,令伊太郎十分尴尬。
「对我来说,有比结婚更重要的事。」她说。
贵妇仍不死心,「可是婚姻是女人……」
「我不认为女人一定要走进婚姻。」她再次打断了贵妇的话,「在我的人生规画里,从来没有婚姻这一项。」
「元那……」
「爸爸,」她直视着伊太郎,露出了坚定的微笑,「我正准备开始当您『能干』的女儿,并继承家里的事业呢。」
「元……」
「我先失陪了。」不等伊太郎开口,她微微一欠,旋身离开。
看着她窈窕纤细的背影,伊太郎轻声一叹。
「二条先生,」碰了钉子的贵妇悻悻然地道:「令千金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呢!」
「真是抱歉。」总是温和谦逊的伊太郎不好意思地一欠。
贵妇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二条兄!」贵妇一走开,斋川齐一来了。
转身一见斋川齐一,伊太郎露出了笑脸。「斋川兄,欢迎欢迎。」
「祝你生日快乐,元那呢?」斋川齐一急着想见见四年不见的元那。「好久没见她了呢。」
「那孩子刚刚才不高兴的离开呢。」伊太郎一叹。
「不高兴?」斋川齐一皱皱眉,疑惑地,「怎么了?」
「前田夫人想替她介绍对象,她拒绝了人家,也惹得前田夫人不悦,唉……」他摇摇头,无奈地,「真是不好意思。」
闻言,斋川齐一哈哈一笑,「看来她的脾气还是没变。」
「可不是?」伊太郎又是一叹,「不知道谁受得了她呢?」说着,他发现法嗣并没有同斋川齐一一同前来。
「法嗣呢?」他问。
「我打电话给他时,他说已经出门了,应该快到了吧。」斋川齐一说。
「你可真是好命,法嗣已经能独当一面,不需要你操心了。」伊太郎羡慕地说。
「他都三十一岁了,把担子交到他手上也是应该。」
「他有成家的打算了吗?」伊太郎问。
「甭提了。」斋川齐一挑挑眉,「女朋友一个接一个换,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肯结婚?」
「唉……」伊太郎幽幽叹气,「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别管了,」斋川齐一豁达地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瞎担心了。」
「希望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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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那冷着一张脸往外面走,因为家里的气氛让她感到窒息。
一听到她二十七岁还是单身,甚至连对象都没有,一堆人便「鸡婆」地想帮她安排相亲,就连她爸爸也跟着起哄。
拜托,她哪有时间谈恋爱?哪有结婚的可能啊?
为了证明女儿也能取代儿子,她努力了这么多年,而如今她自信满满的回国准备力拚,哪有理由让「结婚」这种蠢事,毁了她长久以来的计画。
拿着车钥匙,她准备溜出去透透气,兜兜风,免得再听到那些她不爱听的五四三。
刚走出门口,一辆银色宾士跑车急驶而过,溅起了地上的一滩水,洒了她一脸一身。
她当场楞住,像个木头人般的僵立着。
虽然她今天并没有精心打扮,但好歹也是人模人样,可现在……她铁定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狼狈极了。
「可恶……」她咬牙切齿地。
突然,那银色宾士跑车倒车回来,然后摇下车窗--
「小姐……」
「开那么快,赶着去死啊!?」因为心情不好,她忍不住不顾身分的对着那冒失鬼咆哮。
车里的男子一脸震惊,然后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她抹去脸上的水,气呼呼地趋前,「你连一句道歉都不会说吗?」
「我……正要说。」
坐在车里的法嗣认真地注视着她,这个看起来十分狼狈的女子。
她一身湿的模样,让他想起了某个女孩--某个从池塘里爬出来,全身湿透,发丝凌乱的女孩。
是她,虽然七年不见,但她的脸型轮廓还依稀有着七年前的影子。
「妳是元那?」
听见这开着跑车的冒失鬼叫出自己的名字,元那不禁一震。
他认识她?忖着,她定睛一看--
「啊!」她惊叫一声,整个人倒退了两步。
天啊,是他!?她的敌人……
老天爷,七年不见,她居然以这么狼狈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她好想找个洞钻进去,这世界上再也没有谁比她更想完美的呈现在他眼前,而现在她却……
呜,好想死。
不知是本能还是什么,她下意识地转身想走。
见她掉头就走,法嗣飞快地开门下车,追上了她。
「元那?」他拉住她的手,细细端详着她,「真的是你?」
他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见到七年不见的她,他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但再看见如此狼狈的她,他又忍不住地想笑。
当然,他知道这实在非常的不应该,因为是他把她搞得如此狼狈不堪。
睇见他唇角一闪即逝的笑意,元那十分气恼。「你放手,讨厌!」
他一下车,她才发现他穿着体面且有品味,而且七年不见的他,浑身散发出一种成熟男人的致命吸引力。
他就跟从前一样,是个让人无法不注意他的帅哥,而且她必须说,现在的他比从前好看上一千倍。
这是老天的捉弄吗?为什么让狼狈不堪的她,出现在超完美的他面前?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地上有水……」他诚心地道歉,并从西装口袋里摸出熨得平整且折得方正的手帕,「喏,拿去。」
她瞪着他,不接受他的道歉,也不接受他的好意。
「不用了。」她气呼呼地,「我看你根本是故意的。」
「不,这是意外。」他说。
意外?又是意外?当年他故意松手害她掉进池塘,然后一脸无辜的赔罪说是意外,今天他又是意外?
「是喔,怎么每次碰到你都有意外?」说罢,她转身要往里面走。
「元那……」虽然她还是有那难搞的大小姐脾气,而他也没必要低声下气的赔不是,但见她漂漂亮亮的发妆,被他搞得跟疯婆子一样,他还是难免觉得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