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嵚这辈子没怕过什么,唯独刚才经历的景象,让他尝到恐慌的滋味。
即便当年薛瑀舲爱上梁潞星、要嫁梁潞星,他都没想过、尝过怕的感觉!直到刚刚……听见她喊勤熙琰的父母“爸妈”。
现在他终于才弄懂,原来他对薛瑀舲,只是男人的保护欲在作祟。
而对面前的风品霏,作怪却是他的占有欲……
他居然怕了!怕失去这个宁愿用身体换他一个帮忙,也不愿好好喜欢上他的女人!
她真是笨死了!她不明白吗?让他喜欢上、让他拿心爱上了,千千万万个忙,他都肯帮她啊!
他这样明示、暗示了好几回,她怎么就弄不懂呢?
等了又等,却迟迟等不到她进一步像样的解释,童嵚压抑不住,发了顿事后连他自己都懊悔不已的脾气……
“你跟勤熙琰结婚了吗?”他的声音大了一些。
风品霏被不曾在他眼里看过的强烈怒气,震骇住了。
她没想过他会将怒意展现得如此明白,没想过他笑起来要命好看的脸,会有如此骇人的表情。
她摇了摇头。
“没结婚,你喊他父母爸妈,喊得是不是太顺口了一点?你到底怎么想的?我说过我帮忙,你必须跟勤熙琰分开。你不懂我的意思吗?你以为可以在我帮了你之后,跟我上一次床,然后就算‘银货两讫’了?”
她不解释的行为触怒了他。
收人家贵重的礼,亲热喊人家爸妈,她是想交易过后,再回头找勤熙琰组个快乐美满的家庭吗?
她真以为他们真可以只是纯交易!?
童嵚气得想抓住些什么、想拥有些什么……想抚平心里没来由、让他几乎喘不过气的恐慌。
他终于明白,原来动了真心,是进入理智再也管辖不到的一种境界。
他突然抓住她的肩,低头,狠狠地吻住她。
她的唇,像可以燎原的星火,才轻触,便在他身体里拓烧出一场大火,他不再是个可以思考的人,他只想掠夺!
童嵚以先天上的优势力量,制住一开始想反抗的她,一手将她挣扎的双手绕架在她身后,另一手则钻入她衣衫内,探索她光滑如丝的肌肤。
然而,没过多久,他的吻,便由强势转为温柔,他感觉到她的软化,松开了架住她的手,探入她后背的衣服,松开覆住她圆润双峰的胸罩。
他一直在她身前的手,开始嬉玩她胸前的蓓蕾,感觉它们在他的指尖下肿胀,他在欲望之火里,隐约听见她的呻吟。
“我想要你,现在就要。”他的舌尖,在她耳窝边舔舐,低语,那不是征询,是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
风品霏从来不曾有过这样恍惚的经历,从来不曾这样瘫软如泥……
不曾像这一刻这样贴近欲望,不曾有过像是往前一跃,就会掉入万丈深渊般的晕眩感。
他的亲吻教她无从抵抗,他灼热的舌,像是能攫取她灵魂似的,在她的唇舌上缠绕,她缺氧、无法呼吸,也不想呼吸……
她的身体,有自己的意志,朝他靠近,他的指尖拨撩著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敏感带。他像是世上最棒的演奏家,而她则像是只能由著他牵引,发出忽高忽低声音的乐器。
她根本不能选择,欲望来得凶猛,没给她选择的权利。
“嗯……”她模糊听见自己发出没有意义的单音。隐约知道那彷佛是种回应,允许他在自己身上制造更多欢愉。
她感觉他的指尖,探进她的两腿之间,她该羞红脸、她该抗拒,可惜此刻,她疯狂得不像自己,疯狂渴望著某种连她都不太明白的东西……
她渴望的……也许正是他的身体。
她被褪去了所有衣物,却感觉浑身发烫,好似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听见他低哑的嗓音传来,他说了些什么,她听得并不真切。
一切对她来说,只剩感觉,感觉他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角度,让她趴上宽大的办公桌,在她什么都来不及意识到的刹那,她被他进入,由她身后……
一道轻浅的疼痛传过,然后一切变成彷佛无尽的欢愉。
有好一段时间,她只听见自己的喘息;有好一段时间,她失去了意识能力,沉浸在一片白色的光亮里,还以为自己抵达天堂……
她像攀上了看得见世界尽头的高峰,时间、空间在她脑子里都没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又缓缓坠落。
许久后,她才领悟到——刚才,她给了他,从不愿意让男人碰触的身体!
身上的衣服,是他帮她穿回去的,她虽恍惚,却依稀记得。
然后,她被他放到沙发上坐,他则蹲在她面前,好像说了好久的话,她还没完全回神,听得不甚清楚:
“……对不起,霏,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你还好吗?我是不是弄痛你了?对不起,我不是……”
童嵚好著急,发现她纯洁无瑕的事实,让他震惊,也让他愧疚,但他没办法停止,要她的渴望那样强烈……
他一直以为……以为她跟勤熙琰有亲密关系,事实却不然。
该死的!他的理智全跑哪儿去了?他怎么可以这么生气?他有什么权利生气?该做的事他还没完成,不该做的事倒抢先做了!
看她这样恍惚失神,他真的慌了。
风品霏的脑袋,总算开始运作。
看见他拉著自己膝上的双手,她犹豫一会儿,然后轻轻抽出,说:
“你答应我的事情,会不会做不到?”
“不会。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童嵚叹气,“可是,我需要一个月时间。下个月二十九号,江中汉就会什么都没有了。你相信我,好吗?”
“好。我想回家了。你如果需要……简单的梳洗,我办公室里有小型卫浴设备,洗手槽下面的抽屉有全新的干净毛巾,盥洗室就在那扇门后面。”她指了指角落一扇米白色门,然后起身。
“品霏……”一时间,童嵚竟然不知该说什么,也站直了身。
“我……不后悔刚刚的事。”她抬头看他,想了想才说。
她的话,像是奇妙的咒语,瞬间让他轻松许多。但d/_他心里,仍是有懊悔。
“我送你回去。”他说。
“不要。我想自己坐车就好。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好吗?我需要一个人走走。你能不能帮我关办公室的灯?”
童嵚看著她,挣扎了半晌,才说:“我帮你把灯关了,你等我。至少,让我陪你下楼。”
童嵚想都没想过,这一天会是这样结束。
他明明已经拥有了她,但望进她像是与他隔了遥远距离的眼瞳,他却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她。
关了灯,他陪著不再言语的她,走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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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氏家族由食品业起家,数十年间经营范围扩展至饭店业、大型连锁量贩店,到遍布世界知名景点的大型度假村。
在食品、休闲业界,童氏家族十数年来稳坐全台第一把交椅。
而童氏家族的第三代唯一继承人,正是童嵚。
向来行事低调,不愿在媒体前曝光的童氏家族,给外界的印象,不免有几分神秘。正因为神秘,让向来喜欢解谜的媒体,更感兴趣。
不过由于童家财大势大,敢得罪童家的媒体,几乎是没有。毕竟,以童家的财势,要随便买下几家知名媒体,就像随便买栋房子般容易,要砸谁的饭碗,更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行事低调的童家,总是能如愿过他们喜爱的平静生活,身为童家第三代唯一继承人的童嵚,曝光率自然也就趋近于零。
除了慈善晚会上比其他企业多的捐款新闻,偶尔让童氏家族曝光,寻常百姓很少知道些什么。
童家各事业体,分别由童家第二代四兄弟分掌。但也不知怎么回事,童氏家族第二代四兄弟,竟只有老二生了个儿子,其他三兄弟无子无女。
当年童家第二代老二,听信算命,必须先领养一个女儿,才能生出儿子,相命师还说,童家二代注定只有一个三代子。
也不知是巧合,或真是命中注定,总之领养了女儿的老二,三年后果真生了个儿子,也果真是童家唯一的三代“子”。
童嵚之后,任凭童家二代四兄弟如何努力,想尽各种办法,人工试管做了,大小老婆也都养了,但童家第二代就是再也生不出其他孩子。
这因而苦了童家第三代唯一继承人,因为他背负传续童家烟火的重责大任。换言之,童嵚在童家,根本与“种马”无异。
他的大伯、三叔、四叔,全对著他流口水,恨不得他能夜夜笙歌,赶紧制造几个孩子来,分他们领养……
可是,童嵚似乎也增产无力,只见他周旋在众家美女间,孩子的影子却无消无息,这实在搞得童家第二代们冷汗常流、恶梦常作,深怕童家第三代的唯一继承人,也患了绝世重症——不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