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去哪找人?袁圆是存心躲的,我找不到。」
乐相似故意暧昧的一眨眼,「你还跟我装傻喔,袁家有什么事瞒得过我?你昨晚跟安平王爷商量的那件事我一早就知道了。」
原来袁罄这小子早就有找人顶替的打算,还运气不错的遇到个相像的。
他保密功夫还真是不赖,昨天自己提出建议的时候,他居然一点口风都不漏。
乐相似一知道这件事就迫不及待的想贡献一己之力,所以在知道袁罄到祝府拜访时,立刻前来堵他,还装出一副巧遇的样子。
「看到你出现在这里,我就知道你知道了。」袁罄摇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你要是真想帮忙,就别插手这件事,那就是帮我一个天大的忙了。」
「话不能这么说呀,我们是好兄弟,是过命的交情,你有困难,我当然义无反顾的伸出援手。」
看他一脸正义凛然,袁罄忍不住开他玩笑,「你对我们家的事情老是这么热心,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伯呢。」
「怕什么?」乐相似难得的俊脸一红,有点支吾的说:「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你当我是想趁乱占便宜吗?」
「我没那么说。」袁罄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一点企图都没有,纯粹是做人太好而已。」
最好是这样而已。很多事情,他就算是知道了,但也无能为力,只能当作什么都下知道。
「本来就是这样嘛。」他高兴的说:「那我们现在要上哪找人?」
「我怎么会知道?她身上有脚,哪都能去,我怎么知道上哪找。」
袁罄原本以为只要命人守住钱庄,遇到拿那些银票来兑换银两的就先抓起来问,一定能找到她的。
毕竟她可是拿走他大叠银票,没道理不去兑换。
结果这招守株待免居然抓到一窝身上带伤的地痞流氓,都是被他打伤的。
他们一看见他就像见了鬼一样,那个浑身绑满白布条,显然外伤不少的王老虎还一边骂、一边用仅剩的一只好手槌床板,把那个「臭小于」骂了一顿,还诅咒他给河里的鱼虾吃个乾净,然後放声大哭他冒著生命危险得到的银票居然是小王爷的。
就这样,袁罄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拿回了银票,但还是不知道那姑娘打哪里来的,而这群可怜的流氓吃了大亏,一样也搞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来头,竟然一个人就将他们搞得如此人仰马翻。
「是喔。」乐相似一脸失望的说:「那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喔?」袁罄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摇了一摇,「不告诉你。」
要找一个扮成少年、成天在街上鬼混的姑娘家有什么难的?
只要多走几步,多问几个人,一定有消息的。
毕竟她实在太令人印象深刻了,相信见过的人都不会轻易忘记她那张嘴。
就算真的找到她,後面的问题也还是一大堆,下知道该怎么解决呢。
叫一个小乞丐、女流氓来冒充郡主,跟太子相亲的事情实在是太离谱,可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没关系,我就跟在你後面,你告不告诉我都一样的。」他不死心的说:「总之,这个忙我是帮定了。」
就算是天打雷劈他都要帮袁家度过这个难关,谁叫他……唉,对不起人家呢!
「你真要帮忙吗?」袁罄微笑著看著他,「有个忙你一定帮得到。」
「你尽管说。」他拍著胸膛,豪气干云的说:「我是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不用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更加下必。」他伸手搭住他的肩头,低声说:「跟我说袁圆在哪就好。」
乐相似一愣,立刻哈哈的笑了几声,「真有趣,你真会开我玩笑,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呀,呵呵,」
「对呀,我开玩笑的。」袁罄也跟著笑,「好笑吧?」
「哈哈哈,真的挺好笑的。」他捏了一把冷汗,在心里偷偷的谢天谢地。
还好是开玩笑,吓死他了,他还在想是哪里露了马脚,袁罄怎么知道他跟袁圆溜了的事有关系?
袁罄看了他一眼,也笑笑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乐相似觉得这个话题太过危险,连忙找别的东西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里在干什么?」他指著前面一大群围拢的人,好奇万分的说:「这么多人,一定有热闹可以看。」
他伸手把袁罄一拉,「瞧瞧去。」
「没那个工夫。」袁罄觉得好笑,但还是让他拉著走,「喂,办正事要紧,别耽误了找人的时间。」
「看一下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他努力的在人群里前进著,可是围得密密麻麻的人群,让他既挤不进去,也看不见前面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更离谱的是,这挤成一团的居然都是男人,凑热闹不是女人的专利吗?
男人跟人家看什么热闹呀?
他忍不住著急的说:「这么多男人都吃饱了没事干,跑来这里跟人家凑什么热闹?」
袁罄好笑的说:「阁下似乎没资格说这句话。」
他话一说完,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神经病呀,刚刚说了喊一声一口价是十两,你喊了七声是七十两,底价刚刚喊到了一百一十两,所以是一百八十两。」
「我那是鼻子痒,不小心打了个喷嚏而已。」
他是有喊价,不过没有一次喊到七十两的道理呀,这小姑娘长得娇滴滴的,怎么这么凶呀?
花一百一十两带回家暖被窝是不赖,不过那七十两就真的太冤枉了。没人跟他竞标,他是一家独大,不应该多花这些冤枉钱才对。
「你没事打什么喷嚏?都成交了你想赖帐呀!」严幼幼擦著腰,气呼呼的说。
她才卖这么一点点钱已经够呕的了,居然还没人出价竞标,那怎么可以呢?
只有这个死猪头出一百一十两,她嫌钱少,所以故意趁他打一个喷嚏就加十两,结果他打了七个,价钱就被她喊到一百八十两。
而赵五娘眼明手快的敲了三次锅子,喊了一句成交,让对方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仑曰。
「我说女婿呀,你就爽爽快快的把一百八十两拿出来,回家挑个好日子来娶我家闺女过门吧。」赵五娘抓著郝有前,笑咪咪的伸出乎来。
「一百一十两,多就没有了。」他郝有前虽然好有钱,但是靠小气发财的,叫他多花这七十两,那只有三个宇——不可能。
「喂,你姓赖呀?想赖帐?信不信我把你剁成八块,快把钱拿出来!」严幼幼一把就揪住他的前襟,凶巴巴的说。
「你们这是招亲还是抢钱哪!我不买、不买啦。」
为了七十两想把他剁成八块?这种恶婆娘娶回家铁定让他没好日子过,再加上两个只会吃饭的老家伙,这个亏吃得太大了。
「不买?有那么容易吗?」她闻言怒道:「你当我们一家三口是猴儿,专程到这给你要猴戏的吗?」
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袁罄居然感到一阵兴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乐相似,想个办法把这些人赶开,我要到前面去瞧瞧。」
「那有什么问题?下过我刚刚问了早来的人,原来是一对夫妻在帮闺女招女婿,规炬还挺好笑的,价高者得。所以,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定吧。」
当街卖女儿惨绝人寰,这种热闹还是少看为妙,太缺德啦。
「价高者得,这么有趣的热闹你不看,我可不想错过。」袁罄笑著说:「有些忙是不能帮,有些人是不能错过的。」
「什么意思?你没事装什么神秘呀。」他都好奇得快要死掉了,为什么袁罄老是爱摆出一副什么都知道又莫测高深的姿态呢?
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什么都知道?
不管了,先帮他把这些人赶开吧。
乐相似想了一想,退了几步,便大声的喊,「什么?百花楼失火!里面的姑娘只顾著逃命,没穿好衣服就跑出来?」
「百花楼失火?」
「光溜溜的娘们跑出来了?」
「没穿衣服的百花楼姑娘在街上跳艳舞?」
「那得赶快去瞧瞧,一丝不挂的娘们铁定很有看头。」
谣言像海浪,一波接著一波的传进每个男人耳朵里,而且还走样得厉害。
咻咻咻的数声过去,袁罄和乐相似前面是一片空旷,只剩小猫两三只。
「那个……」郝有前伸手点了点严幼幼抓在他前襟上的手,「听说百花楼在免费大方送,跳脱衣艳舞,我可不可以先去看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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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六千两有没有比这位老兄出的价高?」
袁罄的声音不响亮,却清清楚楚的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严幼幼惊讶的回过头,脱口而出,「是你!」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是羞愧,还是欢喜?总之,非常吃惊是确定的。
严拜加用小指头掏了掏耳朵,嘀嘀咕咕的说:「原来酒暍多了耳朵会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