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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唏哩呼噜的吃著蚵仔煎,自始至终,她的双眼没离开过电视萤幕超过三秒钟,所以,她对孟德投射过来的求救目光一点感应都没有。
孟德无奈地低下头,看著已经把流著口水的下巴嚣张地放在他大腿上的阿牛。
而阿牛的一双大眼睛,正闪闪发亮地直盯著他手上的那一大块排骨。
「你……能不能去找你主人?」孟德好言相劝,不过阿牛不为所动。
「这个,」他用筷子戳戳排骨,「狗狗不能吃,对狗狗不好。」孟德不得已,只好开始白痴的「骗狗」计画。
可是,很显然地,阿牛没被他差劲的说法「说服」,不但口水流得更多,眼中更是传达出:它非吃到不可的决心。
「算我怕你好不好?」孟德无计可施,只好开始哀求它:「你可不可以回去睡觉?」
「呜……」阿牛呜咽一声,皱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好像欺负人的,不是它,是孟德。
「阿牛,」这厢已经吃完蚵仔煎的主人,悠哉悠哉地擦著嘴,然後慢条斯理地唤著爱狗,「不可以。」
阿牛扭过头,用它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向心爱的主人。
「狗狗下吃的。」田园很认真地看著它说,然後,用两根手指头捏起一片孟德饭盒里炒青菜的叶子,递到阿牛鼻子前,「不然,你闻闻看。」
阿牛怀疑地凑上前去,用鼻子嗅了嗅,再用嘴巴含了含叶子,确定是它不吃的东西後,垂头丧气地走回自己睡觉的垫子上,准备继续睡觉;不过它的一双大眼还是三不五时睁开一下,不死心地看向孟德。
孟德傻傻地看著这一人一狗的互动,他有一种「今天终於见识到了」的感觉。
「对付它,」田园把菜叶放到一边收集垃圾的塑胶袋里,再顺手抽出一张面纸,擦擦嘴兼擦擦手,「你就要像我这样才行。」这样才骗得过「狗」。
「喔。」孟德愣愣地应了一声。
「还有,」田园优雅地站起身,「最後吃完的人,要收拾善後,所以这些,就麻烦你了。」她指指桌上那一堆油腻腻的空盒子和零食空袋子,接著,转身回房,准备睡她的大头觉。
「喔,对了。」走没两步,田园又回过头,指著地上的一摊水。「阿牛的口水,要记得擦唷。」女王陛下理所当然地又吩咐下来,仿佛吃定了孟德的老实,知道他一定会乖乖照做,所以田园女王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回房安心地去睡她的美容觉了。
客厅里,只剩下仍然呆住的孟德,和已经呼声大作的阿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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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黄先生那边,要我们帮他找画,你觉得怎么样?」凯莉一边核对进出货的资料,一边分神对正在欣赏画作的田园问著。
她是田园画廊的合夥人。
田园是念室内设计出身的,当初她还在学校念书的时候,被老师推举去参加了一项国际知名的比赛。那一次,她以一个学生的身分,打败了各国知名的设计师,因此,在还没毕业之前,她就开始接了许多case来做,而且颇擭好评。
凯莉原本也是她的客户。在帮凯莉设计房子的过程中,凯莉对田园在艺术方面的监赏能力惊为天人,本来就有打算开艺廊的凯莉,下定决心要拉田园入股,不过田园以自己还没毕业为由,推托了一年。
两年前,田园从专科毕业後,终於被凯莉说服,两人开始合作。短短两年间,两个女孩子将画廊经营得有声有色,而且,无论是新秀作品发表,或是监定名作,她们的眼光,也比许多从事艺术多年的老手还神准。
再加上两人拥有亮眼的外型,因此,在业界,在短时间之内,她们的名号就这样传开了。
「哪个黄先生?」隔著玻璃,田园正著迷地用她手指的触感,去感受画作的热情生命力,眼中有著无限的赞叹。
「达文西画廊那一个黄老板啊。」凯莉停下笔,抬头望著眼前那个只顾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喔,他喔。」田园脑海里浮现的那张脸,让她赏画的心情,一瞬间消失无踪。
「你不喜欢他?」凯莉拿著笔,支著下巴问。
「何止不喜欢。」田园不屑时哼著,「那家伙,老把已经卖出去的画骗我们说还没卖掉,然後一直欠著货款不给,再一直杀价;不然咧,就是价钱卖得很高,却还要跟我们杀价;还有上上次,你忘了吗?他明明就是把我客人要的画给卖掉,还硬说他那里没那幅画。我们的出货单上,明明就写得清清楚楚出了那幅画,还特别在单子上注明是寄放,他居然敢睁眼说瞎话!」就这样,一幅价值一百多万的画平空消失在空气中。
「不过,你也不能否认,黄老板的交际手腕的确很高竿,不然,我们当初刚开始经营画廊的时候,也不会靠他的管道赚了一点钱。」凯莉叹口气,全身放松的往椅背上靠。
「是这样没错。可是你不觉得,他最近愈来愈过分了吗?」
「是呀,所以我也很挣扎,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跟他合作下去。」凯莉嘴巴咬著笔,一脸苦恼的样子。毕竟受过他的恩惠,两方的关系说断就断的话,未免太绝情了一点。「而且,你的室内设计工作室,不是也靠他接了满多case?」
「那是之前,」田园撇撇嘴,「现在我都是靠客人口耳相传。就是因为之前他介绍了好几个不错的case,所以我才会忍到现在才说,让他A我们这么多钱,我们忍到现在才跟他划清界线,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好吧。」凯莉把笔扔回桌子上,然後环著双臂,「以後还是多少接一点他的单,要是完全不接也太明显了,这样得罪人不大好。不过,这一次我们还是推掉,下次看情形再说。」
「也好。」敌人哪,少一个是一个,像那种喜欢玩下流手段的人,还是别跟他硬碰比较好。
「对了。」凯莉继续核对进出货资料,「你找到室友了没?」
「唔。」田园把无心再欣赏的画作拿到一旁放好,然後走到办公室前的落地窗,轻轻拨开窗帘,从凯莉的办公室,看向整个展示区的大厅。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急性子的凯莉,没听到一个肯定的答覆,忍不住追问起来。
「有。」田园慢条斯理的回答。她的心神,全摆在展示厅里。
「也是个gay?」凯莉好奇的走近她身边,顺著田园的目光,看看展示厅里有什么东西那么吸引人。
「应该吧。」
「应该?」凯莉不可思议的看著好友,「你连他的身家背景都不清楚,就随随便便放一个陌生人进门?」
「你觉得……」田园没什么好气的说:「我看起来像白痴吗?」
「就是不像,我才会觉得奇怪。」凯莉摇摇头。跟田园认识虽然才三年,不过这个看似懒散、没在动脑的大美人,其实精明得让人害怕;不过,她最聪明的地方,就是很懂得装笨,这样,才能吸引一票不知死活的苍蝇来让她奴役。
「我的直觉跟我说,那家伙,很好用。」不是田园自夸,她识人的眼光超级神准。曹孟德那个人,虽然看起来挺聪明的,不过念书念太多了,感觉有点嫩;那种人,满好拐的,就像昨天晚上,他不就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说到直觉,凯莉就没话说了。田园在看人这方面的直觉,有时候准到教人害怕,所以她们这群好友,背地里都叫她「田仙姑」。
「我怎么突然觉得,我该担心的,是你的新室友,不是你。」依照田仙姑的个性,在她的奴役之下,那个新室友,不死大概也会少一层皮。
「不用担心,他挺得住。」曹孟德的体格还可以,应该不会那么不耐操。
「唉,算了。」凯莉大叹了一口气,各人做业,各人担,既然田园的新房客自己笨笨的飞到她张的陷阱网里,那也只能祝他幸运喽。
「我要走了。」田园突然脚跟一转,定到一旁的沙发,拿起自己的皮包,挂到肩上。
「不一起吃午饭吗?」
「不了,我跟阿崔有约,」一边伸手拨拨被皮包带子压到的头发,田园一边走出去。
「你要开始接工作了?」凯莉仍旧站在窗边,目送好友离开。
「对呀,我都已经休息快三个月了,够本了。」田园握住门把,回过身对凯莉随手挥了两下,「拜。」
「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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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罗。」对著阿崔打了声招呼,田园轻轻落坐。
「你终於休息够了。」阿崔哀怨的嗔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