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沿岸各商行和项家多年来的关系稳固深厚,他们都知道项家的玉令符见物如见人,所以只要她能小心保护玉令符,不让它落入冷荻阳的手里,爹爹多年来的心血也不至于被掠夺了去。
“哼!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冷荻阳称心如意!”项家的一切,是爹辛苦经营的成果,她誓死也要保护。
根据她所得到的消息,冷荻阳已经率着众部下,浩浩荡荡地朝项家直奔而来,看来他是打算来强夺那只重要的玉令符。
“尽管来吧!我绝对会让你空手而回!”项睫儿眯起了眼,眸中闪烁着勇敢倔强的光芒。
虽然她可以和妹妹等人一起离开,但是凭着一股不愿低头的傲气,她决定留下来,她不要让冷荻阳瞧不起项家的人!
再说,只要她能多拖延住冷荻阳一段时间,妹妹就更安全一分。对她来说,没什么事比保护妹妹和玉令符更重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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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余晖,洒落了一地的金光。
项睫儿独自伫立在项家的大厅外,美丽的容颜上寻不出半丝惶恐不安,水漾的眸子因为夕阳的映照而反射出灿亮的光芒。
她在等着冷荻阳,她知道他就要到了!
橙灿灿的落日天光,笼罩住整个庭院。项睫儿左顾右盼,心里忽然染上了一股浓浓的感伤。
偌大的项家,原本家仆、婢女成群,但是现在都被她给遣散了,整间房子变得空荡荡的,萧索不已。
原本就算爹去世了,项家也不至于如此迅速没落,但都是因为冷荻阳在一旁虎视耽耽,野心勃勃地想要掠夺一切,才会导致今日的结果。
她真替爹感到不甘,数十年来的苦心经营,竟落得今日的下场。
“可恶!该死的冷荻阳!”
就在项睫儿忍不住忿忿地低咒时,忽然听见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她的心蓦然一阵抽紧。
冷荻阳来了!一定是他!
项睫儿握紧拳头,心跳在忽然间变得纷乱。
要说她不紧张是骗人的,毕竟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子。然而,尽管心里免不了有一丝慌乱,她也不许自己表现出来。
她是项家的大小姐,她要在敌人的面前维持高傲的自尊,绝对不能辱没了项家、辱没了爹娘!
项睫儿深吸一口气,屏息地等待冷荻阳的到来。
透过开敞的大门,她在落日余晖中,看见了数匹骠健的马儿迅速朝项家奔来,为首的男人有着精湛的骑术,不但一马当先地驰入项家大门,而且似乎没有放慢速度的打算。
就在项睫儿以为这男人打算驱使马儿从她身上践踏过去时,他却突然勒住了马,恰恰停在她的面前,只差个几步她就要死于马蹄之下。
项睫儿昂着下巴,不服输地瞪视着马上的男人,拒绝流露出半丝慌乱或志思的神情。
由于这男人背着光,她没办法看清楚他的真实面貌,只知道他有副高大的身躯,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势。
这男人……就是冷荻阳吧?
就在项睫儿眯起双眸,打算将他看个仔细时,他忽然利落地翻身下马,矗立在她的面前。
果然如项睫儿所料,这男人的身材十分高大,她仍然必须仰着颈子,才能看清楚他的脸。
她原本想以刀剑般的目光狠狠地瞪视他,然而,在视线对上他的脸时,一颗心却莫名地颤动了一下,甚至还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恨之入骨的男人,竟长得如此高大俊美。
这男人不但有着一张轮廓分明的面孔、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从他眉宇之间透着
的魔魅和自然散发出来的强悍气势,更是足以轻易掳获天下女子的芳心。
但……一想到这男人正是害死娘、害得她必须和妹妹分离的罪魁祸首,胸中的怒气与恨意就取代了其他那些童名其妙的感觉。
“你就是冷荻阳?”她冷声质问。
“正是!而你……是项睫儿?”冷荻阳挑眉望着眼前的女子。
虽然他早就料到在项家二老逝世之后,能够挑起领导项家重任的女子必定不凡,但他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勇敢。
若是寻常的女子面对此刻情况,肯定早就吓得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再不就是哭哭啼啼地讨饶,求他高抬贵手放过她。
但她却不是!她非但没有惊惶恐惧地求饶,甚至还昂着下巴勇敢地面对他。从她眉目间散发出来的骄傲与勇敢,让她整个人像颗光彩夺目的珍珠,轻易地吸引住他的目光。
“没错!我就是项睫儿,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项睫儿勇敢地直视冷荻阳的黑眸,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绝不能在仇敌的面前表现出一副软弱、害怕的模样,那会丢了爹娘和整个项家人的脸!
就算她今天注定要死在这男人的手里,她也要维持着自己的骄傲与尊严,绝不哭泣求饶!
冷荻阳黑眸一闪,看出了她眼底的倔强与不肯屈服。
“项家的玉令符呢?只要你把它交出来,我可以免你一死。”
“你别白费心机了!玉令符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你永远也没办法得到它!”项睫儿哼道。
开什么玩笑!项家的玉令符是可以号令东南一带各行号的信物,那是比她性命还重要的东西,就算玉令符真的在她手上,她也绝不会把它交出去,尤其是交到这个男人的手中!
“主子。”一旁的护卫说道。“不如让属下们去搜,如果那玉令符还在这里,属下们一定会把它找出来的。”
“嗯,去吧!”冷荻阳颔首。
在他一声令下,十多名护卫立刻展开搜查。然而,过了半个时辰,整个项家上上下下都搜遍了,却还是一无所获。
护卫们颓然回来禀报。“启禀主子,属下们已经四处找过了,都没有发现玉令符的踪影。”
对于这个结果,冷荻阳一点儿也不意外,因为从项睫儿那一脸无惧的神色,他早就猜出东西真的已经不在项家了。
“我早就说过玉令符根本不在这里,只有愚蠢的人才会白费力气再去理。”项睫儿的红唇一勾,见他们徒劳无功,心里不禁浮现一股快意。
冷荻阳没有因为她的嘲讽而动怒,反而将目光移到她身上,那诡魅难测的黑眸闪过一抹光芒。“那玉令符……该不会藏在你身上吧?!”
项睫儿闻言脸色一变,虽然东西不在她身上,但是他既然会有此怀疑,那么要证实的惟一办法,就只有搜身了!
“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放在身上?你也未免把我想得太简单了吧!”她有些急忙地说着,希望能打消他搜身的念头。
“是吗?”冷荻阳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像是轻易看穿了她的心思。
“当然是!”
“到底是不是,等我亲自搜过身之后,就能知道了。”
“不!”项睫儿惊骇地倒抽口凉气,脸色蓦然发白。
虽然她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绝不能在仇敌的面前表现出软弱的模样,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逃!
这男人实在太危险、太可怕了,那双熠熠烧灼的黑眸光是扫过她的身躯,就像已将她的衣裳给剥光了!
打从心底窜起的那阵惊慌让她转身想逃,然而却连一步都还来不及迈开,就被他抓住了。
“你以为逃得过吗?”他轻笑了声,随即抱着一脸惊惶的地大步走向一旁的楼阁。在踏进房间之前,他对身后的手下说道:“你们全都在外面候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第二章
看着房门被冷荻阳关上,项睫儿全身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当他一将她放下来,她立刻退到房间的角落,能离他多远是多远。
“我警告你,你不许乱来!”
项睫儿横眉竖目地瞪着冷荻阳,希望能达到吓阻的效果,只可惜他看来根本就不将她当一回事。
“你警告我?”冷荻阳饶富兴味地问,像是觉得她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没错!”
“呵,如果我非要乱来呢?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我会杀了你!”项睫儿一个转身,抽出了搁在一旁柜子上的短剑。
冷荻阳挑眉望着她,像是在暗中估量她的身手究竟如何。
“你若真有本事的话,就尽管来吧!”他除了不相信她真有那分能耐之外,也想试试她的身手究竟如何。
“你别瞧不起人了!”
他那摆明了觉得她就是拿他莫可奈何的模样,令项睫儿气结,故而当真紧握着短剑,朝他的胸口刺去。
冷荻阳一个侧身,从容地闪过了她的攻击。
“不错嘛!动作是挺灵敏的。”
他的称许听在项睫儿耳里,简直刺耳极了。
“姓冷的,你去死吧!”她忿忿地咬牙,再度朝他刺去。
就算是要赔上自己的一条命也好,她非杀了他不可!
只可惜,她虽然自幼就习了些许武艺,但是在身手不凡的冷荻阳面前,顶多只能算是花拳绣腿,根本半点杀伤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