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丝丝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听错,她好一会才说得出话,而且还是犹疑万分才说得出口,「姊姊,妳真的要成亲吗?」
柳绵绵不耐道:「难不成还有假吗?」
「但是,但是……」柳丝丝说出内心的实话,「但是比姊姊有男子气概的男人,我一个也没见过。」
她仰望着明月清风,颇有豪气的道:「不过是个男人,难不成我连个男人也搞不定吗?」
第二章
全天下最令女人搞不定的男人,现在正醉卧在女人的大腿上,享受着女人的服侍。
他往女人的大腿处直扑,明明是急色鬼般的下作,但是光是看着他那英俊非凡,像会魅惑人心的俊雅不凡脸庞,只会让偎靠着他的女人传出几声带着呻吟的娇笑声。
「王爷,别闹了。」
「我偏要闹个够。」
他一把抚摸着舞妓柔滑的大腿,低沉的声音满是调戏,顺便还吻上舞妓光滑的腹部,吻得她满颊通红。
谨慎的急促敲门声传来,方应咸却仍是不慌不忙的抱着舞妓,嗯哼两声示意门儿可开。
那门打开了一个缝,下面仆役知道王爷认真起来的个性,所以不敢将门打开,窥探内部的情况,只敢开一个小缝,让声音传进内部,毕竟王爷罚起人来,可是恐怖得很。
「王爷,老将军来了,已经到了门口了。」
「都是一些像小老鼠一样的仆役,看我来,就急忙向你报备,简直是岂有此理,我是那种人人躲之唯恐不及的妖怪吗?」
那仆役尚未通风报信完,老人已经先行到达。
他一手推开仆役,另外一手直接的撞开厅门,一派的武将横冲直撞个性,一见到厅堂中放浪无行的画面,气得连胡子都翘了起来,当场指着方应咸痛骂一顿。
「你这个王爷还有王爷的架子跟廉耻吗?竟跟个女人就在会客的大厅里干些不知廉耻的下作事情,难不成王爷府没有房间,没有床铺、没有私秘的场所吗?」
方应咸就算被骂,连眉毛也懒得扬起。
他将衣服披上,算是给了老将军面子,要不然就算皇上来到他面前,他也懒得披衣。
但他还是一派懒散的躺在太师椅上,一手伸起,斥退了舞妓,舞妓立刻就解意的离开了厅堂,可见王爷府里的规矩十分严格,让得宠的舞妓也不敢恃宠而骄。
他躺在椅上,坐也没个正经坐相,一贯慵懒怠惰的性子,应该很让人讨厌的,却英俊得让人气不起来,就连他的声音也像含着蜜般,让人从肌肤表面甜到骨头里。
「世伯,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我内部的房间全都在整修,还不是为了小蜜要来我家住,我怕让她不满意,所以特地将房间整理一遍,让她来住后,要挑哪里就挑哪里,直到她高兴为止。」
林武威用拐杖重重的在地板上重敲了几下,以示不满。
现在借口竟用到他女儿身上去了,他在这里乱来,关他女儿来这儿住什么事,明明就是他本身的个性大有问题。
男人风流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他有权有势、年轻力壮,家里养着舞妓、宠婢也是正常。
但是在厅堂里就胡干起来,简直是丢人现眼,更何况现在他正闭门思过呢,过得这么荒淫,万一被人奏上一本,岂不是多惹祸灾。
「你别以为我年纪大了,就什么也不知晓,你平日的时候就招蜂引蝶,正经事没办上几项……」
「世伯,你怎么这么说,那前几年我代你出征大胜的事怎么说?去年到江南去查贪污的事又是怎么说?那京城试场弊案又是谁查的啊?」他笑音柔低,却别有一番清朗。
林武威的脾气甚坏,一双霸气的双眼盯视着人,就让人冷汗直流,朝中几乎无人可以对视着他的双眼,说出跟他意见背道而驰的看法,但是方应咸就是能一派轻松的面对他。
林武威被他抢白了一顿,脸上竟一阵青一阵白,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是气得频频喘气。
「给老将军送上最好的蔘茶,就拿皇太后赏的那太白山上人蔘。」
方应咸的命令一出,没多久,婢女就送来蔘茶,因为这人蔘是极品,除了大内皇太后那里有之外,就连皇上也喝不到,可说是世间最顶级的人蔘,才端入厅堂而已,那蔘的香味充满了整个室内。
方应咸坐起身子,向林武威笑道:「世伯,喝喝看吧,前两天皇太后赏的。」
他还压低了声音,像个小男孩般调皮的对林武威眨了男人才知道意思的眼。
「世伯,这喝了,可比吃什么鹿血、鳖龟更加有效,保证小蜜的娘明日就满面春风──」
原本满脸怒容的林武威,也不由得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你这孩子,年纪多大了,嘴巴还一贯调皮。」
那蔘茶入口,滋阴补阳,整个身子瞬时热起,这么好的东西都端出来让他喝了,林武威哪还发得下脾气,只好不再发火,却依然还要碎碎念,念的都是他的愚蠢。
「你这个孩子,明明是升官发财的好机会,却硬是把它往外推,得罪了皇上,以后看你还吃得开吗?明明聪明绝顶,怎么会犯下这么愚不可及的错误,别以为皇太后疼你,你就不把皇上给看在眼里。」
一听就知晓林武威在说最近京城的传言,说方应咸抗旨,不听从皇上的命令,皇上罚他在家里闭关思过。
方应咸轻笑出声,「世伯,这你就不懂了,我以后还要更升官发财呢。」
一听到此刻他还笑得出来,林武威若不是顾忌以后再也喝不到这么好的蔘茶,早就起来翻桌怒骂了。
「皇上只不过叫你查探宫内刺客,你却不肯,这对你而言明明是小事一桩,为什么你不肯查呢?」
这个世侄明明聪明绝伦,一进官场,每年办的都是大案件,前些年代替年老的他出征,指挥百万雄军,谈笑之间就灭了叛乱的蛮兵。
他那异常的兵法,让他这学过正统兵法的人,一开始听闻他的方法,只有气得跳脚骂道:「世上那有人这样打仗的。」
得知他轻易大胜后,惊吓到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域外蛮人立刻送来降书,称臣在圣朝之下,不敢妄动。
插手办江南的贪污巨案,也是彻查得一清二楚,从此吏风一正,更别说试场弊案牵连甚多,他也能抽丝剥茧,揪出幕后的黑幕,想不到正是仕路一路高升之时,竟然在此刻惹怒皇上,简直是断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世伯,这些话你可别说出去,不是我不查后宫刺客的事,而是这一件事根本就不能查。」
他那懒散的态度,还带着莫测高深的笑容,常让林武威给气得半死。
「为什么不能查?你倒说个理由出来。」
方应咸唇角沁出迷死人的笑靥,继续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因为一查就要掉头。」
听他越说越是乱扯,让林武威再好的蔘茶也喝不下了,他将蔘茶砰声放下,怒眼圆睁。
「只听过不尽心办事的人要掉头,没听过尽心查事的人要掉头,你打这什么哑谜,说清楚一点。」
「是谁说有刺客的啊?」
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说吗?每个朝中的人都知道这刺客惊扰到的人是谁,林武威怒吼。
「你是寻我开心吗?这件事谁不知晓,就连大街小巷也传言满天飞,是皇后说宫中有刺客,那刺客还进了她的宫殿,杀害了她一个侍女。」
「那为什么只有皇后见了刺客,其他人都不知晓?」
林武威实在听不下去,他坏脾气的指着方应咸,气急到底,连老子两字粗话也说了出来。
「你到底要说什么,一次说个清楚,你这样扯东扯西的,老子没空理你。」
虽然看林武威生气很有意思,但是惹怒了这个世伯,他雷轰似的声音也让他头都痛起来了。
「世伯,你先别生气,我的意思是宫中侍卫人数那么多,都没人发现刺客,皇上对这一件事又三缄其口,若不是闹出命案来,皇上的样子看起来明明就想私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宫中有了刺客,最危险的是皇上啊,皇上怎么会不想办这一件事?」
听他说得不符常理,林武威劈头就痛骂起来,这个世侄聪明反被聪明误吗?要不然怎么连这样千奇百怪的理论都说得出来。
「不,皇上一点也不想办,若是想办的话,岂会在刺客杀了宫女四天后,才因为皇后喧闹,所以不得不办这一件事,宫中有了刺客,照理说应该要立刻查办,怎能一拖再拖。」
「呃……」
这些话有道理得让林武威一时倒说不出辩白的话,见他不再争辩,方应咸再继续说下去。
「再说皇后刁蛮争宠、醋心极重,从皇上还是太子,她为太子妃时,就已经凭着国舅的势力专权于整个后宫,皇上若是流连于别的妃子身上,她轻则言语痛斥,重则加罪严惩,搞得后宫乌烟瘴气、人心惶怕,更别说她连皇太后都一并的惹上了,皇太后也对她甚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