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姑娘养在深闺,走一会儿路就累了,我体力比她们好、力气比她们大,帮她们提点东西也不算什么,她们真是客气了,还特地问我住在哪里,说要答谢,我一直跟她们说不用了,她们还是送了东西过来,我看退回去好了。」
总管靠近方应咸的耳边,极小声道:「不只是这样,王爷,我们王爷府前忽然有一堆姑娘聚集着,连尚书千金都在其中。」
自从他有了断袖之癖的传言传开后,已经没有女人敢靠近王爷府了,怎么可能突然有一堆姑娘主动聚集在王爷府前。
「她们要干什么?」
隐隐约约,方应咸好像猜出了答案,但是他实在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脑里浮现的答案,因为这太匪夷所思了。
总管清了清声音,艰难的道:「她们好像在等柳姑娘出去。」
「也就是说……」方应咸困难的开口。
总管还未说话,安宁就知晓答案了,他在山寨里见识过柳绵绵对女人的魅力,也怪不得这些女人会来此偷看。
「也就是说这些姑娘家,都是冲着柳姑娘来的。」总管老实回答。
方应咸脑筋一片空白,真不知道他这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该哭还是该笑,想不到他的魅力竟然比不上身为女人的柳绵绵。
这些事情只是一些小插曲,从此之后,京城内最受姑娘欢迎的,不是貌若潘安的方应咸,而是身为女人的柳绵绵。
只要她走出王爷府,就会有一群崇拜者跟前跟后,情况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大家都以为她是个男人,毕竟她那份温柔体贴,那浑身的英雄气概,根本是男人才有的。
流言乱窜,甚至还有姑娘自告奋勇的想当柳绵绵的妾,想偷偷溜进王爷府,跳上柳绵绵的床,只为了与她共赴巫山。
情况原本是可笑,但是到了后来,已经不能用可笑来形容了。
柳绵绵浑然不知自己造成了京城多大的旋风,但是方应咸可是有感觉得很。
因为那些在朝为官、家有千金待嫁的官员,每日宴请方应咸,宴请的理由说好听是他远游回来,设宴为他洗尘,说难听一点,根本都是要打听柳绵绵的底细,好对自家女儿有所交代。
方应咸气到快吐血。搞什么,柳绵绵是他的人,这些人指鹿为马、不分雌雄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找他向他的女人说好话,好让他们家的女儿跟他的女人亲事早日成就。
呸,他又不是疯了!
他得想个方法,让这些人全都死了心,不管是那些做爹的,还是那些养在深闺的千金大小姐,甚至是那些崇拜绵绵的京城小姑娘,都休想碰他的绵绵一根寒毛。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王爷府里的花园中,原本就貌美如花、声音娇嗲的柳丝丝,全身丝绸纱衣,更加的倾国倾城。
她慵慵懒懒的伸出指尖,拈起一块花酥含进嘴里,那在嘴中化开的甜味,让她笑得更甜。
「姊姊,妳是不是有点坏心啊?我以前都不知晓妳这么坏耶。」
被自个儿的妹子说坏心,柳绵绵照样脸色不变,她也拈了一块花酥起来吃,只不过这种甜甜的玩意,她吃不顺口,才吃了半块就不吃了。
「姊姊,妳还真可怕,捅人都不用刀子的,我看方应咸已经是只牢笼里的兔子,跑不掉了。」
「我听不懂妳在说什么?」
柳丝丝嘻嘻一笑,「姊姊,妳故意搞得他方寸大乱,妳到底还要那些姑娘为妳疯狂多久?」
柳绵绵嘴角露出一抹笑,「方应咸只有一个方法能解决这样的状况,也只有一种方法,让人再也不敢认为他爱男人。」
「不就是在京城补办一场亲事,昭告天下人,妳柳绵绵是他方应咸的娘子,闲杂人等休想碰妳一根寒毛。」
柳绵绵喝了口茶,回甘的茶味沁入肺腑。
「方应咸并不笨,也许不久后,他就会看出这是我逼他娶我的方法。」
「妳怕他生气吗?」
柳绵绵仍是沉静的微笑,「我应该搞得定一个男人吧。」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嘻嘻……」
银铃笑声传出,方应咸的脸色略青,但是当那银铃般的笑声转为讥笑似拧嘲讽笑声时,他已经脸色黑煞了一片。
「哎,方王爷,听说近日来京城中都在流传你的消息,我深处后宫,消息不灵通,直到现在才知晓这些消息。」
「启禀皇后娘娘,街谈巷闻岂敢辱没娘娘的清听。」
他四两拨千金的说,但其实内心已经有谱。说要赏他一件外朝进贡的奇玉而叫他来,这下奇玉还没见到,就已经先见到自小青梅竹马的皇后,她一定是有什么尖酸话儿要对他说。
本姓为林,闺名为蜜儿的皇后,正偎在英俊的皇上肩上,一面吃吃笑着,说的话全没好话。
「说也奇怪,自诏为天下第一聪明人的某某人,怎么把自己搞到这种地步,前两天我爹还来宫中,气愤不已的说,非把某人的男情人给捉出来,然后要好好的让这个小混蛋听训,吼得我耳朵都快袭了。」
方应咸握紧拳头,自己虽然成就了一门好亲事,但是小蜜向来极怕无聊,要她进入后宫,过着无聊的日子,简直是要她的命。
所以当初硬要她入宫时,她还大吵大闹,跟皇上闹得不开心,而她还把一切的错都归咎在他头上。
认为都是他设计她,让她跟皇上见面,两人相恋,从此之后就再也逃脱不了深宫,所以她气死了,以前捉不到他的把柄,现在有把柄可用,岂不好好讽他一顿。
皇上气定神闲的淡声说话,但是说的刚好都是方应咸不想听的话,让他觉得皇上一样是在看热闹。
「方爱卿,听说你府内来了一个俊雅风流的人物,朝中多少官员要我赐婚,听传言所说,『他』还风靡了整个京城,姑娘家几乎挤破了王爷府的门槛,这个男人啊……」
皇上话没说完,小蜜已经接下了,「听说这个男人就是你的男情人,我爹听到谣言暴跳如雷,就说如果是真的,也一定是你的错,绝对不是对方的错。」
方应咸咬牙切齿,他们今天根本就是想寻他开心、看他出糗,「她是个姑娘家,货真价实的。」
事实上皇上因为听到流言,好奇心起而已派人暗中调查,知道对方其实是女儿身,而她穿男装让人以为应咸有断袖之癖,和令人误会她的真实身分一事,则应是有内情。
「可是大家都说她是男的,虽然取了一个绵绵这样女孩子家的名字,但见过她的人,都称赞她是世上无双的好男儿。」
「她是女的,绝对无假。」
再从牙缝里硬挤出这句话,为什么他得为自己不是断袖之癖猛力辩解?又为什么他得一再替绵绵澄清她是女人?
小蜜纤白的手指爬啊爬的爬上皇上的臂膀,笑嘻嘻的指着气愤的方应咸,说着相当损人的话。
「皇上,您看过方王爷这副又气又恼的表情吗?这表情真是千金难买呢!想当初他设计我们时都不会心虚,我们只不过问问他家中客人的事情,他就一副凶恶的表情,表明想吓退我们。」
皇上还凉凉道:「我跟方王爷从小一同长大,他坏点子多,偏偏爱装出一脸好人神态,引得姑娘家都爱他,现在变成了个爱男人的男人,果然连气势都不一样了,那个圈子的人,我们是不会懂他们在想什么的。」
方应咸再也无法忍受的发怒,他们想看他笑话,那就看吧!
反正他最近已经闹足了笑话,每天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那种感觉有多差,不是当事人,怎么知道他的心情。
「你们两个够了没?大不了我辞官不做,不用在这受你们的批评。」
见他火大了,小蜜嘟嘴抱怨,「你气什么?我们连问个几句都不行吗?我看这个柳绵绵厉害得很,把你给迷得团团转不说,还让你断袖之癖的谣言满天飞,没女人敢靠近你,这么厉害的女人,我还真想见见。」
方应咸一怔,随即了解她的言下之意。
没错,当初就是绵绵不解释自己是女的,就直接的吻上他,所以隔日他有断袖之癖的谣言才传得街坊巷弄都知道。
就算之后家中的奴仆都已经知道她是女的,可是外面谣言已经如火如荼,再加上她每日出外仍是在山寨里的男装打扮,引得一堆姑娘家对她崇拜爱慕,谁看得出她是男是女。
一个可怕的结论涌上心头,难不成这一切都是绵绵计划的?而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就因为他很信任柳绵绵,所以完全没有往这一方面想,只顾着澄清事实,但是众口铄金,饶是他怎么费尽唇舌,也欲辩乏力。
方应咸脸色又青又红,怒火上心。柳绵绵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枉费他还想娶她,她却用这种方式来回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