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逼我们?”严守正被他嘲弄的模样气到头晕,从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简直就快抓狂。
成为齐云的最大股东,一切都是章海洛的计画,才不是什么不小心!
奸诈狡猾的狐狸!
“的确,我是在逼你们,”章海洛黑眸冷冷打量他。“不高兴你可以走!我不强求。”
“你究竟想怎么样?”一直没开口的严其凯终于问道。
“我只想知道……”章海洛狡猾地回答,桃花眸底冷光乍现,“没有了钱,你们还剩下什么?还能不能那样趾高气昂,眼睛长在头顶上?”
哼!爱钱,他就用钱压死他们,竟敢欺负他可爱善良的小茉莉。
“……”严其凯沉默,静静地看著眼前年轻俊美的男人。
在他看似无害的外表下,却是心机深沉得教人害怕。
“怎么样?想清楚了没?”章海洛缓缓泛起温柔的桃花笑,反倒让人不寒而栗。“是打算当个负债累累的老板?还是想当个月入两万元的小员工?”
答不出来?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等他们慢慢考虑。
坐在桌子最旁边,章府岳悠闲地低头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瞄了眼宝贝儿子,不禁摇头叹气。
期望海洛是顶天立地、有浩然正气的商人梦想彻底破灭。
海洛他——百分之百是个奸商,不用怀疑。
终章
“就这些东西吗?”童婉君像黏皮糖似的在童法儿的身后跟来跟去,不是很自在地问。
童法儿放下手中两只小小的行李箱,回头凝睇母亲。
“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要搬出去了呢!现在想想还是有些舍不得。
“如果你在那里住不惯,或是有人欺负你,你可以回来——”话到舌尖猛然住口,童婉君尴尬地瞅著女儿。
除了自己,还有谁会欺负女儿,她这么说简直是自打巴掌。
童法儿静静地看著母亲许久,小手忽然覆上她的手。
“妈,你永远都是我妈妈,你不用勉强对我好,我也会帮你向海洛说好话,你不用担心。”她当然明白母亲态度的转变是有原因的,从漠不关心到殷切叮咛,都是为了她往后的利益,这样的她反而让法儿觉得……有些可怜。
说穿了,她只是个得不到爱情,又必须在众人异样眼光下独力养大两个孩子的可怜女人,那种辛苦旁人无法了解,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讨“父亲”的欢心啊!
童婉君被碰触到的手一颤,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觉,她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孩子,直到前两天,她还偷偷怨恨是女儿害她落得这种下场,连嘘寒问暖都是迫于无奈……
如今,女儿的态度让她感到罪孽深重!
“我走了。”童法儿顿了下,转身出门。
“法……”童婉君本来还要说什么,却被刚好开门进来的严守正给打断。
他冷眼打量提著行李的童法儿,薄唇紧抿,讥诮地开口,“我说是谁,原来是大股东要离开了。”
那天童法儿为他们说了一句话,章海洛立刻改变态度,留给他们一线生机,却将名下的股份全数转到童法儿之下。
当年踩在脚底下的人如今爬到他头上,这口气他怎么隐忍得下?
童法儿倔强地仰高小脸,无惧地看著所谓的“哥哥”。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与其在这里怨叹已经失去的东西,倒不如东山再起才适合你吧?”如果不是生长在如此病态的家庭,或许严守正会更强才对。
财富和权势反而限制了他。
严守正眯起眼,恨恨地瞪著她离去的背影,右手悄然紧握。
童法儿说话的语气与态度让他生气,偏偏她说的话又准确无误地击中他的痛处。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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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要过来?好啊!我等你。”章海洛从繁重的工作中拨出时间做爱的连线,难得露出招牌桃花笑。
是的,他又变得很忙。
自曝身分的下场,就是辞去兆阳集团章特助的身分,回去接替弟弟的工作,好让他跟爱妻逍遥快乐的度蜜月去。
呜呜~~可爱的小茉莉,知不知道为了她,他做出多大的牺牲?
他牺牲了他的自由耶!
不过那日的谈判后,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为童法儿做心理建设,不断灌输她恶人要有恶报的观念,不然他将齐云企业的股份全送给她,她铁定又会心软地想将齐云企业还给那两个恶魔。
唉!他的小茉莉就是太天真善良,让他不疼爱都难!
猛然,他鼻尖无端端一阵搔痒,重重打了个喷嚏。
“天气明明已经回暖,好端端打什么喷嚏?”挂下电话,章海洛嘀咕著,抽张面纸按住脆弱的鼻子,“该不会又是感冒前兆?”
回想起护士手中那支大针筒,他额角滑下三条黑线。
往事不堪回首啊!
“章特助,”年轻貌美的女秘书轻敲门扉,“有你的访客。”
“我的访客?”章海洛眯起桃花眼,他不记得今天有访客。
等等他还要陪法儿回家,哪有时间陪人家说客套话?
“是位大美人喔!”她偷偷用唇形告知。
大美人?
有股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章海洛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偌大的实木门已被推开。
随之而来的是Christian Dior J’adore浓郁的香味。
“哈啾!”他很不赏脸地重重打了个无敌大喷嚏。
容桦玲,他早该料到是她。
分手多年又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他身边,让他想忘又忘不掉的前任女友。
“又躲著不想见我?”三寸高跟踩在地上铿锵有声,她大刺黥地走进来,开门见山地问。
“没有。”望住她美艳的脸庞许久,他干笑。
果然最亲近的人就是最恐怖的敌人,将他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你说谎。”容桦玲秀眉微拧,成熟的女人味自然流露,直言不讳地戳破他的谎言。
揉揉鼻尖,章海洛慢吞吞地从桌子后头踱出来,心里盘算著她的来意,俊脸有些不自在。
“你怎么突然回国了?”当初她不是说一去不复返吗?
“我找了你好久。”她突然一改先前犀利的模样,涩涩低语。
章海洛顿了下,没说话。
这跟他的问题好像没有关系吧?
“你明明知道我找过你,甚至还去拜访章妈妈,没想到你竟会躲著不见我。”她幽幽指控。
“……”他眉心轻蹙,旋即舒展开来。
天地良心,那时他是被逐出家门,而不是避不见面。
“找我做什么?”他问。
“我听说……”容桦玲朝他靠近一步,“你一直在等我。”
章海洛的俊脸微微扭曲,不知道她怎会有这种错误讯息?
他没有等她,并没有……或者该说是被她的反覆无常吓到还比较恰当。
而她离开后,他迟迟没有对象是因为没遇见喜欢的,绝不是在等她,他可以拿项上人头发誓。
瞧!他现在不是有挚爱的小茉莉了吗?
“对你,我感到很愧疚。”她又悄悄靠近一步。
“都过去了。”章海洛想了想,要后退的身于终究没动。
怕伤到她脆弱的自尊心。
“对不起!”猛然,容桦玲哭著扑进他胸膛,“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无声地叹口气,章海洛眉心紧蹙,僵直著身任她抱著。
果然!从前吵架时,她都会来这招。
先是无理取闹任性骄纵,再来又可怜兮兮地哭著要求和好。
事隔多年,完全没有长进。
“容容,”揉著抽疼的额角,他好脾气地唤,“我有女朋友了。”
“什么?”容桦玲惊讶地扬起泪汪汪的大眼。“你不是在等我?”
“我没有在等——”话到舌间顿住了,以免太过直接伤人。“事隔这么久了,我们还是当好朋友比较适合。”他可没有章海阙苦守寒窑十八年的好本事。
“这么说……”容桦玲吸吸鼻子无法反应。
总觉得又有想打喷嚏的冲动,章海洛连忙掩住鼻子,有些无奈。
“你一定是失恋才跑回来?对不对?”铁定又是大小姐脾气发作,莫名其妙和人闹分手,才想回来找他。
“你果然最了解我了。”她搂住他劲瘦的腰身。“不像PETER,我在想什么他都不知道。”
章海洛翻翻白眼,忍不住再度叹气。
这样和前男友撒娇,好像有些不对吧?
“容容,你不能这样抱著我,”他想拉开她,她却像八爪大章鱼赖在他身上,“我的胸膛是我家亲爱的小茉莉专用的。”
“借一下又没有关系,别这么小气。”她不开心地嘀咕,“你说我们是好朋友耶!现在你的好朋友失恋,你不安慰一下吗?”
章海洛真不知道当年眼睛是沾到什么东西,竟会和她分分合合纠缠多年。
还是他可爱的小茉莉好,又善良、又温柔,不会动不动耍大小姐脾气……
更不会这么番!
“容容,”他还要说话,眼角余光却瞄见一张惨白的小脸从门口掠过,他心一惊,咬著牙硬是把她从身上剥开。“你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