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坐在他身后的童法儿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他似乎心情很好。
“买那么多干嘛?”章海洛笑得桃花眼弯弯,眸底冷光乍现。“拿来当壁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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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伯,我是海洛。”第二位意外接到章海洛来电的是正在上班的王荣富,“你在忙吗?”
“原来是海洛,找我有事吗?”他忍不住心一惊。
“想问下星期一晚上,王伯伯有没有空?”
“有空、有空。”未来的老板打电话来邀约,他当然有空。
“因为王伯伯德高望重,我想请王伯伯当媒人。”章海洛还是一样开心的笑声,像是没有心机。
“你要结婚啦?”
“对呀!到时候再麻烦王伯伯。”
“那当然没问题。”
“很好,我们到时候见。”报出地点,章海洛高兴地收线。
当商人还是要像吕不韦比较好,当弦高有什么乐趣可言?
像这样布局,请君入瓮不是很有趣吗?
到底有哪些人欺负他可爱的小茉莉,千万别怪他心狠手辣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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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法儿不安地坐在父亲和母亲中间,小脸垂得低低的,完全不敢抬起。
“没想到兆阳集团的董事长特助会看上你,还真让我惊讶。”冷冷地,她听见父亲这么说。
他还在生气她上次临阵脱逃的事。
“……”
“看在人家肯出这笔钱的份上,把你嫁了也算了却一桩心事,”童婉君跟著接口,“先说好,嫁出去就是嫁出去,别三天两头跑回来,我可担待不起。”
童法儿悄悄地握紧拳,对他们的冷言冷语努力装作没有听见。
要勇敢。这是章海洛临出门前止口诉她的。自己要先勇敢起来,别人才不会欺负你。
所以她现在一直忍,忍住欲夺门而出逃离这一切的冲动。
坐在另一旁的严守正没说话,他直觉有些不对劲,却没说出来。据他所知,有本事约在这里见面的人,绝不是区区董事长特助那么简单。
那么他的来头究竟是什么呢?
“咦?你们也在这里?”陪章府岳夫妇一道前来的王荣富看见他们,冷汗不禁滑过背脊。
怎么那天原班人马全出现了?
“我们是受邀前来……”严其凯也很惊讶。
王荣富瞥了童法儿一眼,脸色更加难看。
不会吧?她该不会是未来的总裁夫人?他怎么从未听说过?如果真的是她,他的下场可就难看了。
“法儿,”所有的是是非非她全听儿子说了,章夫人一坐下来就亲热地唤童法儿,给她勇气。“你还好吗?”
“章妈妈。”听见熟悉的声音,童法儿精神一振,眼眶马上红了。
这种感觉真奇怪,看见她比看见自己的母亲还高兴。
“这两位是和昶集团的总裁及夫人。”既然答应当媒人,就要尽到本分。王荣富清清喉咙,尴尬地介绍。
“和昶集团的总裁及夫人?”严氏父子一怔。
他们之前很想和和昶集团的总裁碰面,却一直苦无机会,没想到今天意外碰上了!
他们和兆阳集团的章特助有特别的关系吗?
“主角还没到吗?”王荣富见气氛渐渐冷下来,眼看就要降至冰点,终于忍不住说话。
童婉君凌厉的眸光落在童法儿身上,以眼神询问她。
“我不清楚。”咬著唇,童法儿摇摇头。
他们是各自前来,她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该不会因为聘金太贵,他临时后悔了吧?
“我不是来了?”低沉的男中音扬起,在侍者的伺候下,章海洛缓缓落坐。
听见他的声音,童法儿倏然扬眸,笑容却凝在唇边。
虽然一样西装革履,但总觉得他今天似乎不太一样,朝阳般温暖的感觉不见了,身边的气流冷漠而严肃。
感觉和“父亲”类似,强硬的气势又更胜一筹!
“你就是章海洛?”不满他姗姗来迟,严其凯口气冷淡的问。
闻言,王荣富不禁暗暗为他捏把冷汗。
“敝姓章,”漂亮的桃花眼微眯,自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我是和昶集团的下任继承人,你应该尊称我一声章先生。”
这是他第一次报出自己的家世身分。
他的话不轻不重,却敲得众人心头一跳。
最惊讶的,莫过于即将嫁给章海洛的童法儿。
原来他不但是富家子,还是很有钱的富家子。
“……”严其凯碰了软钉子,诡谲的沉默瞬间蔓延开来。
他没想到童法儿竞能钓到这么大条的金龟婿,对方竟是和昶集团的主事者之一,一时间算盘全乱了。
不知道现在再来发挥父爱来得及吗?
“这里是一千万元的即期支票,依承诺给你们当聘金。”完全不想浪费唇舌,章海洛开门见山地道。
“一千万?”童婉君眼睛一亮。
“没错,”在她伸手拿过的前一刻,章海洛伸手压住,黑眸里净是轻蔑。“但是我们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从今以后,你们必须断绝和法儿的关系,”章夫人冷冷地接口,“除非她主动,你们不得以任何名义和她联络。”
他们不要这个女儿,她要。
她可喜欢得紧。
“没有问题。”有一千万,还要那个拖油瓶做什么?
“那好,请你白纸黑字的签名。”一旁的侍者马上送上文件。
童婉君想都没想,马上落款签名。
“没有其他问题了吧?”欢天喜地地拿过支票,她问。
童法儿苍白著脸,不敢置信地凝睇身旁的母亲。
这就是自己的母亲吗?先是脸不红气不喘地推她入火坑,现在又毫不犹豫地将她卖掉?
就算对方是她喜欢的人,但是这种态度也太伤她的心了。
好像她是她恨不得马上脱手的大麻烦。
“我想有问题的应该是我们,”将她受伤的神情看在眼底,章海洛心里的怒气更炽,从侍者手中接过另一份文件。“现在有个小小的麻烦,需要两位严先生签字。”
“签字?”
“没错。”他笑得阴冷,把童法儿所有的委屈全算在他们头上。“齐云企业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已全被我买下,现在我恐怕成为两位的老板了。”
“你说什么?”严其凯当场愣住无法反应。
“从现在开始,齐云企业正式纳入和昶集团,”他好脾气的重申,温和的笑颜和严氏父子难看的脸色成强烈的对比。“公司上市柜就是有这种坏处,谁的股份多,谁就是老板,看样子我不小心变成你们的顶头上司了。”他故意强调“不小心”三个字。
“不可能!”严守正铁青著脸,冷冷反驳。
“信不信由你,证据在这里,”他拍拍纸袋,性感的唇角微扬,“没办法,谁教我的钱就是多了那么一点点,不知不觉就把股份买得太多。”
“你是故意的!”眯起眸,章海洛嘲讽的神情彻底激怒严守正,骄傲如他,从没吃过这种亏。
他一生的心血、未来的希望,好死不死全捏在这痞子的手上。
这教他如何不恼怒啊!
“啧!啧!请注意你的说话态度,可别忘记现在当家主事的人是我,千万别惹我不高兴喔!”
“我、我们是亲家。”童婉君结结巴巴,没想到情势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少了齐云企业,这张支票显得无足轻重,“大家有事可以慢慢说。”
“错!你刚刚已经签字,法儿和你们已经毫无关系,她是我章家的人、章某人的妻子,请你们不要随随便便攀亲带故,”笑吟吟地,章海洛冷酷反驳,“那会让我觉得恶心。”
“你……”童婉君恨恨地咬紧牙根,偏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有话只能往肚里吞。
“法儿,”好似故意要火上加油,让气氛更僵持尴尬,章海洛亲热地唤她,拍拍身旁的座位。“你过来。”
听见他的话,童法儿想也不想地逃开让她窒息的家人。
才刚坐下来,她就有种强烈的安全感,仿佛母亲再也无法伤害到她。
严氏父子及童婉君的凌厉眸光几乎将她万箭穿心。
“言归正传,继续讨论我和两位严先生之间的问题,”章海洛修长的指在桌面轻敲,“很不幸,我并不想继续雇用两位,如果你们不自动请辞的话,我只好放空手中的股票……”顿了顿,他续道,“眼睁睁地看贵公司倒闭。”
“你什么意思?”严守正怒问。
“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不用我多说吧?你不是很聪明吗?”章海洛哼笑。他最讨厌有人在他面前提到“聪明”两个字,自不量力!“像你这样的高材生不用怕,一定会有很多人抢著雇用你。如果你非要留下来不可,那也行,薪水两万好不好?三万要偷笑了,像你这种人,给这种薪水是高估你了。”
他的遣词用字很耳熟吧?当年他欺负法儿的话,如今他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