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回答最后一位单亲家长的问题,珊侬的注意力因为段氏夫妻的注视再度脱绪,对家长提出的问题听而未闻。
他们连袂站在一起,既相配又登对,男俊俏、女娇艳,活脱脱像是从时装杂志走出来的人物,如果她站在他们之间,一定很好笑。
“我们家小宝老是……”家长抱怨自己难以掌控的儿子,暗示老师管教不够严格,教学不够认真。 “我认为你们应该要拿出实力来,免得浪费我们所缴的高额学费。叶老师,我认为你们的教学态度真是太糟糕了!”他义正辞严地批评珊侬的教学品质。
珊侬回过神来听到这句话,自我防卫被激了出来,因愤怒而染红了脸颊,让一直盯着她看的男人笑出声。
”先生,我们若石幼稚园对教学品质的要求一向严格,你不应该因为你的孩子缺乏自我约束力而怪罪于我们,况且小宝会这么顽皮完全是因为要引起大人的注意,我想你平常一定……不!是肯定把小孩的教育责任丢给学校跟保母,自己丝毫不花时间去了解自己的小孩。不管你提供多丰厚的物质生活,你这样跟那些弃养小孩的人又有什么两样!”
珊侬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她一向是个脾气好、态度温和的人,因为段沐刚的出现,让她闷在心里的情绪受到这位家长的刺激而爆发出来。
单亲家长被她骂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你、你……”他握紧拳头,气得全身发抖。“好男不跟女斗!哼!”大概是自知理亏,不愿跟女人一般见识,他甩头就走。
珊侬这时才回过神来,懊悔自己说得太过分了。
得罪了小宝的父亲,他恐怕不会因此善罢甘休,不过,现在才担心这个实在太晚了,话她已经说出口,收也收不回来,只能静观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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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沐刚忍俊不住地笑了出来,他从来没看过珊侬这一面。
在他面前,她总是迎合他的一切,他喜欢什么,她就学着喜欢什么;他讨厌什么,她就不在他面前做出令他厌恶的事,完全没有自我。
她真是爱惨他了……
“是你认识的人吗?”
田芯儒顺着段沐刚的眼光,看向珊侬。
“我的前任女友。”以及未来的妻子。段沐刚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前任女友?!那害他们分手的罪魁祸首不会就是她吧?那她不就成了棒打鸳鸯的那根棒子?当初结婚也没听他提过有女朋友,她急着将孩子赖给他根本也忘了该问,早知道他有要好的女朋友,她就不跟他结婚了。
刚结婚时,她很担心他会违反协议对她产生兴趣,或者爱上她,原来他心中爱的是另外一个女人,难怪他对她无动于衷,她还以为是自己变丑、失去魅力了呢!
“你还爱着她吗?”
段沐刚看着珊侬的目光柔得仿佛可以滴出水,让田蕊儒羡慕极了。
“为什么这么问?”他微微笑着,表情莫测高深,让人瞧不出在想些什么。
“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过你用那种眼神看过任何一个女人……其实你根本不需要顾虑到我,我们的婚姻原本就是因为孩子而结合的,我不会用这个来绑住你一辈子。”她看出他的顾虑,如果她未来跟秦劭爵在一起,她希望段沐刚也能找到共度一生的伴侣,如此一来,她就不用再因为利用了他而愧疚。
段沐刚讶异地转头。
“你是说真的?你不在意我‘外遇’?”
“你说呢?”
田芯儒暂且卖了个关于。
她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还不清楚吗?只是……
“如果有一天我想离婚的话,你会说什么?”她这么干脆的回答,让段沐刚再度起了疑心。
“哦!为了她,你要把段夫人这个位子空出来?”田蕊儒并不眷恋段夫人这个头衔,重要的是对于孩子的亲身父亲这件事,可能很难跟他解释清楚。
“可以说是吧!”
段沐刚回答。
“那我先祝福你了。”转过头,她注视着脸色涨得通红的珊侬,等着那位家长踩着愤怒的步伐离开后,她才朝珊俄走了过去,临行前丢下一句话给段沐刚,“来吧!我很想认识、认识这位:‘第三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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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段家一家于面前,珊侬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跟他们一起喝下午茶。她肯定是神志不清了,聪明人早就逃之天天,哪像她让自己落至这种地步。
“叶小姐,感谢你百忙之中拨空陪我们,实在是因为我很想认识你。听沐刚提起你们互相认识,所以就约你出来叙叙旧。”
“段夫人……”珊侬迟疑的道,不明白她真正的意图。她是不是发现她和段沐刚曾经有一段情,所以带着全家大小向她示威?
“别这么见外,叫我芯儒就行了。”田芯儒打断她的话。
”呃……芯儒,我……我跟段先生没有你认为的那么熟……”她瞥了一眼抱着小孩的男人,期望他说些什么,不过,显然他不愿帮她解围。他难道不怕她抖出他们之间的过去?不怕她故意挑拨他们夫妻感情吗?
段沐刚坐在一旁应付坐不住、老是想往地上溜的凯丰,无意加入她们的话题。
“咦?不熟吗?但是沐刚说你们曾经是很要好的男女朋友呢!”田芯儒一副不解的模样,故意戳破她的谎言。
“这……我……我们之间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珊侬坐立不安。天啊!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觉得自己是正被严刑逼供的犯人。
田芯儒贼贼地笑了。“你不用烦恼,我不会介意他过去的恋情,我是很明理的。”她轮流看着珊侬跟段沐刚,觉得他们的反应相当有趣。一个是生怕被发现秘密似地神经兮兮,一个则是八风不动、径自陪小孩玩,真不晓得他到底是怎么了。
过去的恋情吗?珊侬再度往段沐刚的方向看了一眼。如果知道前不久他们还曾失控地在车上发生关系,身为太太的她还会这么想吗?
田芯儒看不过去了,踢了段沐刚一脚,他才开口:“你不是已经有个论及婚嫁的男友?怎么不见他的踪影。”段沐刚状似无意地问,实际上是在意得不得了。
什么引已经有论及婚嫁的男朋友?那还有戏唱吗?田蕊儒心想。
“我们最近都很忙,所以没空见面,等忙完了,就会开始讨论结婚的事情。”珊侬现在已经管不了是不是真有其事,只求今天能安全脱身。
段沐刚不屑地轻哼出声,“你的男朋友真不称职,要是我,一定舍不得离开你半步。”
怎么?眼前这位敢情是忘记过去自己的所作所为了!他有什么资格批评学长对她的态度?
看到珊侬冒火的眼睛,段沐刚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但懊悔已经来不及了。
珊侬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放心好了,他肯定比你称职!”
他不甘示弱的说:“那他在床上是怎么服侍你的?有比我……”他赶紧咬紧牙关,才没有将更伤人的话说出口。他可不想让桌上几乎被她盯出的两个火洞转移到他身上来,更不想逼得珊侬将他列为拒绝往来户,虽然她强悍的这一面相当有趣。
珊侬手中的叉子已经戳进木桌半公分,深度仍在增加中。这个可恶的男人!可恶的男人!她不断在心中咒骂着,一面控制怒气。
怎么回事?气氛愈来愈僵了。田芯儒想不出所以然来,看着短兵相接所产生的火花,旁观的她几乎要被灼伤。
沐刚是怎么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到底懂不懂“追求的艺术”?哪有人用“激怒”这种滥招数!以前他究竟是如何追上珊侬的?她真的很怀疑。
她最好赶快阻止他们“互相残杀”,免得珊侬失控将手中的点心叉从对面射过来,伤及无辜的她或凯丰。
挑了一个应该算安全的话题,田蕊儒问道:“你男朋友对你好吗?”
田芯儒的问题稍稍安抚了珊侬的冲动,她开始回想两人相处的种种。“他啊……怎么说呢?他爱我好多年了,从没变心过,一直默默关心我、支持我……对我也很体贴,从来不做任何让我伤心的事。”她细数陈志中对她的好,唇角牵出淡淡的笑容。怎么样?比不上人家了吧?
段沐刚沉默地看着珊侬,醋意又起,他扁着嘴不发一语。
唉!没办法,谁教自己当年无力保护她,现在只能坐在这里后悔莫及,听她甜孜孜地谈论男朋友,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只是……她对陈志中是真心的吗?那前阵子她又为何与他发生关系?她应该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他目前在哪里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