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的抓来衣服,边走边穿,走到客厅,看到桌上有一张纸条,拿起纸条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笨蛋,真的自己跑上山去了。
更笨的是,她居然忘了带手机去!
「桑亚璃,你这个笨蛋!」
担心她的安危,他心急如焚的拎了车钥匙往外冲。三更半夜的,她到山上去找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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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督宣赫开著车冲到山上时,只见一辆计程车的车灯亮著,走上前一看,计程车司机躺在车里睡觉,鼾驹如雷,想必计程车司机是受了亚璃的茶毒,半夜被挖起来的。
放眼望去,没有看到亚璃的身影,他焦急的敲敲车门。
「老兄!」
听到有人在敲车门,睡的正沉的计程车司机,愕愕睁睁的惊醒过来,本以为是桑亚璃要回去了,一看,车外站的是个大男人,他警觉的伸手要拿拐杖锁。
在这偏僻的山上,如果不是遇到鬼,就是有人要抢劫,他看这男人不像鬼,所以他必须提防他。
「你是不是载了一个女孩上山来?她人呢?」
「你要做什么?」摸到了拐杖锁,计程车司机二话不说,把拐杖锁对准督宣赫。「我车上只有五百块,为了五百块抢劫被关,你自己算算划得来吗?」
闻言,督宣赫不耐烦的翻著白眼。「我不是来抢劫的,我是要问你,你载来的那个女孩到哪里去了?」
「你是谁啊?」
「我是那女孩的男朋友!」
听他这么说,计程车司机探出头,再把他那张脸看仔细。「对对对!我在电视新闻的报导上看过你,就是你没错。」
司机下车,热络的和他握手,好像两人很熟似的。「我就是那天载她们上山来的那个司机啦,记者有去访问我,你有没有看到?现在好多要搭计程车的人,都指名要我载ㄋㄟ……」
「那真是恭喜你了!」督宣赫不耐烦地问:「我女朋友去哪里了?你怎么可以自己在车里睡觉?」
「啊年轻人,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是你的女朋友千拜托、万拜托,叫我一定要载她上山来的,我是念在因为载了她们之後,我多载了很多客人,才愿意再载她上来的。」司机看看表。「我三点还要载一个客人到高雄去,我已经二十二个小时都没休息了,啊如果没有睡一下,怎么会有精神开车载客人到高雄去?」
「好,0K!你只要告诉我,我女朋友往哪个方向走的?」督宣赫著急的看吾四周,发现远处有光亮,他转身到车上去拿手电筒,不等还在思考的计程车司机回答他的问题,他迈著大步往光亮移动的方向跑去。
「这边才对啦……喂,啊,那边有光,对,那边对……」司机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因为当时桑亚璃一下车,他就爱困的开始睡了。「啊我要走了喔。」
对著空荡荡的山上喊,回音传来,司机想,他应该是有听到了,也算是打过招呼了,转身坐进车里,他还是赶紧去赚钱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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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璃、桑亚璃……你在哪里?」
一路跑来,方才看到的光亮瞬间不见了,督宣赫边跑边喊。
一旋身,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在一棵大树旁的草地上,隐隐约约有一个光圈,他缓下脚步走上前,手中的手电筒往前一照,一个人趴在地上蜷缩著,看那背影,是亚璃没错!
「亚璃?」她在干嘛?
督宣赫似乎听到她嘴里念念有词,挨近一听,就听见她低声念著:
「南无观世音菩萨、阿弥陀佛……玉皇大帝保佑……王母娘娘附身……如来佛祖降临……济公、土地公一起来保护……」
看到她平安的在他眼前,他心头的担忧终於可以卸下,但她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山上请神?这么多尊神,你决定好要请哪一尊了吗?」他依著树干,逸出为难的语调。「如果你要把它们全部请回家,那我得先盖一座神仙庙才行!」
听到熟悉的声调,原本捣著脸趴在草地上的桑亚璃,倏地回过头,一看到真的是他,方才险些吓破胆的她,嗔道:「宣赫,你……你差点把我吓死了!」
翻身坐在单地上,桑亚璃大大的吐了一口气,随手抓了一根草丢向面对著她蹲下身来的他。
「刚才那恐怖的回音,是你喊的吗?」她猜应该是。「我还以为是我踩到了没有立墓碑的坟墓,无主冤魂生气要找我……真把我吓死了。」
夜里,满是坟墓山上的回音,听来格外的令人胆颤心惊、毛骨悚然。
「谁叫你三更半夜自己跑上山来!」他担忧生气的斥责著。「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我……我看你那么累,我心里更自责。」垂著头,讷讷的话语中净是悔过自忏。「我也想尽一份心力来帮忙找人。」
「不用找了!」他扶起她,拍掉她裤子上沾黏的杂草。
「为什么不用找了?」桑亚璃轻皱著眉头。「难道要放弃了?你知不知道在这山上有多恐怖?说不定亮竹正在某个地方,等著我们去救她。」
来到山上,经过方才那一吓,桑亚璃切身的感受到迷路者心中的恐慌。
「没错,她是在某个地方,等著人救。」
「那我们赶快分头去找……」话说的太急,她赶紧改正某两个字。「呃,我们一起去找。」
「那我们得先买机票、先划位。」
「嗄!?」桑亚璃狐疑的看著他。他该不会去弄了一辆直升机要来搜寻吧?
「傻瓜!她被她哥哥带走了,人已经在前往美国的飞机上了!」
「美国……」桑亚璃紧皱著眉,恍然大悟。「你是说那男人把亮竹带走了?他是猪啊,他把人带走为什么不说一声,害我……害我差点变成嫌疑犯,新闻也报导了两天了,难道他不知道我们找人找的快疯了?死男人、臭男人,我一定要找他算帐去。」
「如果你觉得买机票飞到美国,去找那男人算帐划得来,我可以义务性的陪你去。」
「这个……我回去盘算一下。」
「不用算了,我会帮你买机票的。」
「确定要吗?」浪费机票钱,又劳心劳力的去骂人,怎么算都划不来。
「我是一定会去的。」他满脸无奈。「方才来的途中,王姊打电话告诉我,美国那边的医院传来一封E-mail,邀请我过去和他们的医师,一起帮一位患了血癌、即将住进他们医院的台湾病人会诊。不只你想骂他,我也很想揍他一顿,在台湾治疗多方便,还要我搭飞机去美国,很累人的。」
他在美国的医界,可是最有名的台湾年轻一辈的优秀医生。
「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死男人、臭男人、笨男人!」
伸出食指点点她的肩膀,为了他的男性尊严,他必须提醒身边咬牙切齿,对著和尚骂贼秃的女人一句话:「别忘了,我也是男人,但我应该不属於你骂的以上三种之一。」
「是吗?」她挑眉冷笑著。
「亚璃,别动,好像有蛇!」
两人僵住没动,隐隐约约听到好像真的有蛇在草丛窜动的声音,他拿著手电筒,往那声音方向照去,真的看到一条蛇在草丛中窜游。
一看到真的是蛇,桑亚璃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大声尖叫著:「有蛇啊!」
尖叫後,她立即爬上树,以灵猴之姿倒攀挂在横展的树枝上。
同时间,督宣赫就近找了一根枯树枝,在草丛里的蛇探出头来之际,以打高尔夫球的方式,将蛇挥到远远的另一端。
见到他英勇的表现,桑亚璃的尖叫声,顿转为崇拜的惊叹。
「宣赫,你好棒!」
丢掉手中的枯枝球杆,督宣赫忻忻得意的挑眉一笑。「我是属於英勇的男人那一类。」
语毕,他拾起掉落的手电简,朝她的方向照去,只见她两手攀著横展的树枝,两脚紧紧夹著树干——
他傻眼的看著她的姿势,继而扬起一抹调侃笑容。「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爬树!」
她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无尾熊,一只稍嫌太瘦的无尾熊。
被他一「称赞」,她尴尬的笑著。「呵呵,我……我小时候常爬树。」见他还杵在那边窃笑著,她不悦的嚷著:「喂,你还不过来抱我下去。」
刚才那一惊吓,她的鸡皮疙瘩到现在都还没退去,想到方才躲在单丛里那条蛇,要她重新踩在比她膝盖还高的草地上,她会觉得脚底发麻。
看她频频低头望著地上,他看得出来她心有余悸,走上前,他把她抱下来,旋即转身背对著她。
「上来吧,我背你。」
「可以吗?」
「没问题的,我这个英勇男人,有很多的力气可以背你。」
他话一说完,她立刻趴上他的背,主动拿著于电筒帮他照亮前方的路,「可以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