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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就在出城前将她——”另一人阴狠低语。

  “不,听说素来对女人不假辞色的十三爷,这几日却将内府事项悉数交给她管理;这女人既然有本事让十三爷一反常态的重视她,将她留着或许还有用处。我看不如就把她交给大人,由大人去处置她便得了。”

  “说的是,十三爷近来咬着大人尾巴不放,假使咱们手上能多一个钳制十三爷的筹码,相信大人会更高兴。”

  “没错,还是快趁她没识破咱们底细以前,快将她带到会合地点吧!”

  “老天!”松雪连忙拿手捂住嘴,避免自己会因为震惊过度而失声尖叫。他们现在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今晚定海府的火灾并非意外,却是有人恶意纵火?

  更可怕的是,松雪她却阴错阳差的落入这群心怀不轨的歹人手中?她应该怎么办?十三阿哥何时才会发现她被不法之徒劫走?

  不行!她都还没让永 承认她是他的福晋呢,又怎能因此造成他的负担?

  而且说不准……他根本不在乎她呢?她没有选择余地,必须靠自己的力量脱逃才行——对了,她可以跳车!

  这么一想,松雪立刻默不作声的付诸行动;可她才轻轻掀开侧边小窗的帘布,再次将头伸出了些——天呀!这车速比方才还快!

  她视野里只见一面面飞快掠过眼前的店招牌色彩全糊成一团,要她不头晕眼花也难;松雪勉强镇定下来,狠心估量着车速,咽了咽口水。

  她不能胆怯。她同永 说好了的,她得待在娘家等他前来接她回定海府,她不想失约!

  紧接着松雪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倏地揭开车帘,娇小身子出其不意的猛力撞开挡在她眼前的巨汉,趁对方身子失去重心之际,硬是挤出一丁点儿空隙,然后不顾一切自疾行马车上往下一跳!

  俟她身子重重跌落地后,松雪被摔得眼冒金星,又因为冲力过大而在粗糙的石板路上连连翻滚了数圈。

  最后她只觉得自己所有骨头仿佛都快要被撞散似的,刹那间激痛传遍全身,松雪疼得几乎无法动弹。

  “该死的女人!竟敢找咱们麻烦!”

  莫名其妙被撞、险些跌落马车的彪形大汉低咒一声,怒气冲冲停下车,冲过来就要抓回松雪。“想逃?没那么容易!”

  听到歹徒急速逼进的凶狠脚步声时,松雪不得不努力挣扎着起身,但她身上传来的痛楚波涛却汹涌地令她无法顺畅向前逃,双脚偏是不听使唤。

  宛若当夜被永 追赶的噩梦重演,恐惧惊慌像是绵密的网子将松雪无助的心一层又一层地紧密覆盖住;她已无暇顾及眼前的路究竟是通往何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她无意间瞄见远处天空被火焰染成一片惊人红幕,她知道那便是定海府方位;她没命的跑,宁愿葬身火海也要回到她夫婿身边!

  再者,逃跑时往人多的地方跑那是自然,混进人群之中,那些贼人要找到娇小的她也就没那么简单了。

  由于定海府大火的关系,已经有不少人家从睡梦中被惊醒,隐约可辩前方逐渐嘈杂的人声,松雪疲累娇颜上不禁咧开一笑。

  只要再逃几步,她就能见到永 !

  “呀!”松雪冷不防让人自脑后揪住她发髻,她被吓得尖声大喊。

  几乎是同一时刻,她毫无反抗能力的让人自身后捂住唇、双手也被擒住,另一名歹徒也闪身到她面前,全然不顾她的娇弱,就是猛然挥拳击向她腹间。

  松雪甚至来不及挣扎,胸中的空气像是完全被挤出了身体外,她只感到眼前忽然一暗,伴随着窒息晕眩心中涌上了强烈的悔恨与不甘——

  她不甘就这样被人掳走,也许今生再回不来……她还没有告诉永 ,她这么努力想得到他的认同,是因为她其实是喜欢他的呀……

  她好后悔,为何她来不及让他明了她的真心……

  * * *

  至凌晨为止,前夜定海府发生大火的消息早传遍全北京,流言持续蔓烧大街小巷,成了茶余饭后最新话题。

  既非天灾,自是人祸;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次失火绝对有预谋。

  但,谁敢如此大胆竟在天子脚下逞凶?

  别说高傲的十三阿哥永 誓言绝不轻饶贼人,纵火一事更被皇帝视为对大清皇室的侮蔑,于是下令十三阿哥务必将歹徒辑捕到案;并下圣旨授与十三阿哥指挥步兵营的军权。

  “找到她了吗?”因为皇帝特别叮嘱而暂时回宫歇息的永 却一夜未眠,焦躁不安的追问着刚从外头回来的皇甫 。

  比起自己府邸的损伤,他更迫切想得知松雪的下落。

  “回十三爷的话,仍是没有福晋的消息。”皇甫 担忧的看着主子,委婉地劝道:“请您珍惜身子,该吃该睡,万不能少。无论如何,福晋可以再娶,但十三爷只有一个,请您千万要好好保重自己。”

  “皇甫 !”从来情绪不轻易躁形于外的永 ,突然失控动怒;就为了部将一句让他听来刺耳的“再娶”二字。“除她以外,我谁也不要!”

  “您这么重视福晋……该不会您当真爱上她了?”

  “……我不知道。”被皇甫 这么一说,永 宛若当头棒喝,愣了又愣。曾几何时,他变得如此在意她?

  本以为自己不过贪恋她曼妙身段与绝色容姿,谁知在不知不觉间,他早已不仅将她视为没啥用处的呆傻美人,却是个能令他牵肠挂肚的精明女人。

  “可正因为我不清楚我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所以我更要找回她!这谜一天不解开,我就一天放不下她。”

  永 自认对松雪还称不上是刻骨铭心的喜爱,但他很清楚自己对松雪就是无法轻易割舍——

  她确实是他心中最特别的女人!

  所以他——绝不愿意就这样失去她!

  “凡时过初更,城门必然封锁,禁止间杂人等出入;若要通关,别说一般百姓无法深夜出城,就连我们几个兄弟没皇阿玛令箭,那禁军统领也不肯轻易让过。”

  强逼自己静下心,始终在长廊上踱着方步的永 最终立定廊柱前,细细思索诸多疑点。

  “所以要令松雪在北京消失,除非是禁军统领授意放行。听闻那禁军统领与索罗安走得极近,怕是同伙无疑。既有内应,这么算来,此次有火药这些违禁物资会如此轻易出现在北京里,也自然说的过去。”

  “十三爷先前嘱咐卑职去查问当夜轮值城门的士兵们,却在卑职派人问话前,那几个人突然暴毙或失踪,显然事有蹊跷。”

  “哼,他们做的也太不利落了。”

  永 一思及他的松雪生死未卜,心头就烦躁无比。“只是……没有任何人来要求赎金或条件,甚而连封信也没有,无声无息的,他们到底意欲为何?”

  “先前火烧定海府,目的该是打算毁去十三爷您手中搜集来的诸多不法物证;带走福晋应是个警告,恐怕是为了牵制您的行动。”

  无须部将提醒,永 也明白松雪是受他连累才身陷危机。

  不自觉早已怒气横生,永 突然毫无预警的凶狠一拳重重敲向廊柱。“索罗安周遭可有任何不寻常的动静?”

  “除了咱们已知索罗安总督与洋人的交往暂时平息外;据了解,总督之弟在京城北方八十里的七虎山下有座别业,原先荒废许久,但这阵子经常有人出入。”

  “真是巧合,这些风声未免来得太容易也太迅速了。”永 眸中狂烧着异样光辉。“这是——陷阱。”

  “卑职有些话不得不说。”皇甫 迟疑片刻,终是开了口。

  “不论福晋在您心里有多重要,十三爷乃为万金之躯,断不能轻易涉险。”熟知主子脾性,皇甫 决心劝谏。“您大可毋需亲自出面,圣上既已将步兵营统驭权交给您,您只消一声令下……”

  “我的女人我自己救。况且在此时证据模糊、敌我情势未明的情势下,贸然用兵莽动,只会无端折损兵力。何况……”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无法掩饰其实是他迫切地想亲自救回她,等不及整军再出发。“就算是陷阱,为了带回松雪,我也得闯上一闯。”

  “但,十三爷,福晋被绑已逾三日,极有可能——”说不定早被杀害。

  即使她还活着,也说不定遭到惨无人道的凌辱,生不如死……有太多令人寒心的可能,让皇甫 陡然停下话,再不敢推测下去。

  永 锋冷目光仿佛蕴藏一场无法抵挡的冬日暴风雪,随时会爆发。

  “索罗安要是够聪明就最好别碰松雪,说不准我还可能留他个全尸;倘若松雪有分毫差错,我就叫他血债血偿!”

  * * *

  松雪浑身乏力的幽幽醒转。从那些个个不怀好意的卫兵们送来那些难以下咽的残羹剩饭总次数来判断,她被掳走似乎已过了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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