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亚桦俏皮的吐吐舌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事情解决了,裴书哲心情开朗许多,眨着眼睛暧昧的说:
“说真的,亚桦,你坚持要帮忙照顾澄澄,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不定你其实是暗恋我,才故意从我外甥那边着手,好让我对你心生感激,进而以身相许?不行喔!我可是很难追的。”说完还故意用手肘顶她一下。
“拜托!”他是她亲大哥耶!余亚桦搓搓手臂上纷纷冒出的鸡皮疙瘩,“裴先生,你没看到我明亮有神的大眼睛吗?”
裴书哲仔细端详,“有呀!你的眼睛的确蛮漂亮的,眼睫毛又长又翘。问这个干嘛?”
“既然我的眼睛没有去糊到蛤仔肉,怎么会看中你?”
“你!”被拐弯抹角的挖苦,裴书哲作势要卷起袖子,余亚桦见状赶紧逃跑,两人就在客厅里追逐笑闹。
而这一切全落入刚踏进家门的严司炜眼中。
“两位好兴致。”冰冷的话里不带一丝温度。
在一片死寂中,严司炜冷冷的对裴书哲下了逐客令。
“你还有事吗?”
“没事了。”真倒霉!怎么接连两天捋到虎须!
裴书哲以眼神询问,余亚桦微笑摇头,表示自己有办法应付。
“那我先走了。”唉!接连两天落荒而逃,真是有辱形象!
裴书哲走后,严司炜扬起眉毛,等待余亚桦的解释。
知道他在暴怒边缘,余亚桦硬着头皮走向前去,双手颤抖的轻轻拉着严司炜的衣襟,低下头来小声的忏悔。
“对不起!书哲来看我,我们就玩了一下……”
她抬头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反应——疲惫的黑眸里满布血丝,他昨天晚上又没睡好了吗?听说他每天晚上都苦苦等待书婷的魂魄归来,因此强迫自己必须保持清醒。他的自虐让她无比心疼!
余亚桦的眼神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深深的触动了严司炜的心弦。他的眉头紧蹙,探究的望进眼前的清澈眸子,这样的眼神让他想起书婷!
明明是两张截然不同的面貌,眼睛里却散发出相同的光芒,为什么?
严司炜甩甩头,企图理清自己错乱的感觉,但先前喝下过多的酒似已产生效用,正逐渐侵蚀、麻痹他的意识。
余亚桦闻到从他身上传来浓烈的酒味,担心的问:“你怎么了?”
司炜从来不在上班时间喝酒的,而且中午刚过,他怎么会突然丢下工作回家?
就连她眼里的担忧都跟书婷一模一样!难道这是一场梦?书婷终于愿意回来看他了,这段时间以来不眠不休的等待总算有了代价……
“书婷,你终于回来了!”严司炜用力的紧抱着她。
这次的梦好真实,真实到让他能够确切的感受到书婷的存在,而不是只能拥抱住空气。他宁愿沉醉在这样的梦里,永远都不醒来!
望着近在咫尺的红滟双唇,他一手固定住她的脑后,低头便吻住她。
原本只是试探性的轻触,在尝到她嘴里的芳香之后,严司帏大胆的伸出舌头与余亚桦的丁香小舌纠缠。
“喔!书婷,我的书婷!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好苦!”
他话里的哽咽,让余亚桦按下解释的冲动。让他以为这是一场梦也好,这样她才能够堂而皇之的用书婷的身份来安慰他。
天哪!请纵容她小小的私心,等到司炜酒醒,她会心甘情愿的回复到余亚桦的身份。就让他们拥有这短暂的放纵,当作最后的告别;让她摔然的离去,能够留下些许的回忆。
余亚桦绝望的回应他的索求,将心里所有的遗憾与难舍尽情宣泄而出。
仿佛经历一世纪之久,单纯的亲吻已经无法满足两人汹涌而至的情欲,严司炜眼里满是抑不住的欲望,粗哑着声音问:
“可以吗?”
余亚桦含羞低头。
得到鼓励之后,严司炜抱起柔软轻盈的她,走上楼去,沿途两人热切的帮对方除去多余的衣物。
回到他们的主卧房里,他轻轻的把余亚桦放在床上,用手臂撑起他的上身,两个人的下半身则紧紧相贴。
“你还是一样的美!”他用鼻尖逗弄余亚桦秀气的鼻子,丰毅的唇则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她的樱唇。
余亚桦主动献上香吻,最后一次,她要让他终生难忘。
* * *
激情过后,严司炜沉沉的睡去,嘴角带着一抹满足的笑。
余亚桦贪恋的抚摸着严司炜刚毅的脸庞,聆听着他和缓的呼吸声。司炜睡得这么沉,这应该是从自己出事以来,他第一次放松心情,让苦撑的身体真正得到休息吧!
再三的轻吻丈夫的眼睑、嘴唇,余亚桦依依不舍的离开他温暖的怀抱。穿好衣服,她频频回首,凝望床上严司炜酣睡的面孔。
别了,我的爱!祝你有个好梦!
* * *
傍晚,澄澄才放学进门,就急着找余亚桦,好不容易在厨房找到忙着做饭的她,兴匆匆的喊着:
“妈咪,宝贝回来了!”
抱着一跃而上的小小身体,余亚桦微笑的亲吻他香嫩的脸庞。
“宝贝回来啦!”突然想起澄澄的称呼,余亚桦讶异的问,“澄澄刚刚叫阿姨什么?”
“妈咪呀!”澄澄理所当然的回答,“今天中午睡觉的时候,澄澄做了个梦唷,本来是梦到妈咪的,后来妈咪的脸就变成漂亮阿姨的脸了,所以阿姨就是我的妈咪呀!”
果然是母子连心!余亚桦感动的紧紧搂着澄澄,“阿姨好高兴喔!”
想起司炜恐怕不能接受,余亚桦小心的叮咛:“可是爸爸会生气喔!所以澄澄在爸爸面前要叫我阿姨,不可以叫妈咪,不然爸爸会很生气的,记住了吗?”
“喔!”小小头颅从余亚桦胸前抬起来,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喊着:“妈咪哭过了,眼睛红红的,像小白兔。”
“没有啊!”余亚桦随手拿起砧板上的洋葱解释着,“是不小心被洋葱熏的。”
事实上从楼上下来之后,她的泪就没停过,怨自己为何陷入这般进退维谷的境地!
澄澄单纯的接受她的说辞,“嗯!澄澄不喜欢洋葱的味道,也不喜欢吃蕃茄!”看到砧板上还有蕃茄,澄澄的小脸苦了起来。
余亚桦摇头,“不行喔!小朋友不能挑食,妈咪煮营养的咖哩饭,好不好?”
澄澄高兴的拍手,“耶!有咖哩饭吃 ,妈咪煮的咖哩饭最好吃了。”
在澄澄的陪伴下,余亚桦轻轻松松的做完晚餐。
吃饭时严司炜并没有出现,余亚桦虽然有些失望,倒也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就让他睡个够吧!
楼下的欢声笑语不时的传到房里,吵醒了严司炜。金黄色的光晕流泄一地,已经傍晚了?
严司炜霍地坐起,他怎么会睡得这么熟?
他慢慢的回想,想起中午的应酬,太阳穴隐隐作痛,正是狂饮的后果;而后是在客厅里见到裴书哲和余亚桦的嬉笑玩闹,让他不悦。
接下来呢?
严司炜皱着眉,为自己怎么都想不起后来所发生的事而懊恼。耙耙头发,他站起身来。
他居然什么都没穿!
稍早的欢爱记忆一幕幕的回到眼前。理智恢复,他当然不会认为跟自己缱绻的是虚无缥缈的书婷的灵魂。那么——会是谁?
在这间屋子里,在他最后的印象中,惟一出现的是——余亚桦!?
严司炜迅速的掀开被子,床上的斑斑暗红映入眼帘,再一次证明那绝不只是一场春梦而已。难道真的是她?他穿好衣服,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想着余亚桦的动机。
难道,这就是她处心积虑要留下来的最终目的?
可是,如果她觊觎的是严家女主人的位置,那么为什么会悄悄离开?她应该留在床上等他醒来再幽幽泣诉、要他负责的,不是吗?
还有,为什么他会把余亚桦认成书婷?
有人轻轻的敲门。
“进来。”
余亚桦一开门就看见严司炜眯着眼,一脸的不悦。
“你饿了吗?要不要把晚餐拿上来?”她站在门口怯怯的说。
严司炜扬起眉,“除了晚餐,你就没有别的事要说吗?”
他在怀疑些什么吗?
余亚桦小心翼翼的说:“没事。如果你还不饿,那我就先下去了。”他的冷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让她慌得只想逃!
严司炜缓缓的走近,挡住她的去路,冷冷的说:“你就那么饥渴,迫切到宁愿冒充别人?”
他知道了!余亚桦的脸立刻变白。无法给他合理的交代,她沉默的等待着他的批判。
严司炜皱眉看着她的不知所措,捺着性子问:
“我没有勉强你,对不对?”
余亚桦抿着唇,不语。
“你从头到尾都知道我把你当成书婷,对不对?”
她依旧是一句话也不说。
得不到任何回答,严司炜愤怒的抓着她的肩膀使力摇晃。
“那你为什么该死的要装成书婷!?”
面对他的指责,余亚桦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低着头流泪。
严司炜粗暴的推开她,余亚桦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她除了闷声哭着之外,什么都不肯说,楚楚可怜的样子看来像是受了无限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