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里面形容你的部分一点也不假啊!」朱雨桐闷声地反驳。
「你现在是怎样?关心则乱?这种杂志擅长的就是加油添醋,尽情臆测,你不也常用这套来玩弄记者,现在反而落入圈套?」
朱雨桐懊恼地扒梳头发。「我的确是关心则乱,不过,你老实讲,你对小妹到底是不是来真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当然要告诉我,不然我就对你持反对票。」
「妈的,这次你还真威胁到我了,算我怕你。我只能告诉你,在这场爱情追逐里,主导权一直都不在我手上,这样你满意了吧?」
朱雨桐打量了他一会儿,接着笑开了嘴。「当然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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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两点钟的方向又发现狗仔了。」
「嗯,别理他。」朱雨黎自在地看着展示窗上的精品。
「妳为什么不干脆大方地公开我们两人的关系?」
一阵静默后,朱雨黎才丢出一句:「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我又不是乱臣贼子,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心理准备?」
她瞄一眼他那令人难以忽略的天生魅力,唉,有这么出色的外表,实在不能怪他,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时得面对虎视眈眈的女性同胞,在那些又羡又妒的眸子里,彷佛正期待着她何时会成为下堂妇,她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何况他不知道她曾经失身于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他又会如何看待她身上这个污点呢?
「为什么不说话?」
她只好敷衍一笑。「你气呼呼的模样真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妳别转移话题,我是妳的男人,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干么说得这么难听?」
「让狗仔如影随形地跟着我们,谁还能说出好听的话?」
「好啦,你别生气啦!我也不好过啊,每次去电视台,也是一大堆人追着我问。」
「说『是』就好了。」
「好啦,好啦,你再给我几天的时间嘛!」
「几天?」
「十天?」
「三天。」
「七天?」
「五天,到时候我们开个记者会,一次说清楚,一劳永逸。」
「你真奇怪,以前凡是哪个女人出面放话说正在跟你交往,你不是一律否认,不然就不响应,这次干么硬要急着公开我们的关系?」
「妳问到重点了……」杨仲堪哀怨地扫向她。「最近我也常问自己这个问题。」
「结果勒?」
「答案要靠妳来告诉我。」
「又胡扯了,你的问题干么要我回答?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你想这次我们要怎么开溜?」
杨仲堪直勾勾地望着她俏皮甜美的笑颜,猛吞口水。「不如我当众好好亲妳个够,让狗仔拍光底片,等他跑去买底片时,我们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走了?」
朱雨黎格格地笑了。「笨方法,换一个。」
「我还是当众好好吻妳个够,让狗仔看得傻眼,然后我们开开心心地从他面前离开?」
「呆方法,再换。」
「我耍狠当众好好吃妳个够,让狗仔看得心满意足,然后我们快快乐乐地从他面前闪人?」
朱雨黎眼神一转,笑嘻嘻地建议:「不如我们兵分两路,现在就拆伙,你回你公司而我回我家,狗仔就拿我们没办法。」
「这是最不智的蠢办法。」他立刻反对。
「哪里不智?」
「为了一个路人甲,打断我们难得培养感情的机会,当然不智了。」
「哪难得?我们不是常常碰面?」
「妳的意思是妳觉得腻了,嫌我烦了?」
「没有、没有,你别露出准备清算的表情,不然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脱身?」
「去公司吧!」杨仲堪眼睛一亮。「对外宣称商务讨论,然后我们去总裁办公室谈恋爱,狗仔再怎么厉害,也进不了中商电,怎么样?好办法吧。」
「你这表情怎么看起来好讨厌。」
「朱小姐,妳这话已经有毁谤之嫌,给妳个建议,立刻到我的办公室来讨论补救的细节;好了,现在我的表情够正式了吧?」
朱雨黎随他走向停车场。「既然是正式的会议,那我得联络我的地下律师要在场。」
「地下律师?」杨仲堪怀疑地扫她一眼,启动车子。
「就是没执照的律师。」
「妳聘雇没执照的律师?」
「嗯,而且功能只用来跟你做『沟通』。」
「哈,哪一号人物有此能耐,动得了我的想法?」
「朱雨桐,你觉得他怎样?」
杨仲堪猛然煞车。「黎,绝对不准,雨桐那家伙最有能耐的就是从中作梗,有他在场,我连想亲亲妳都困难。」
「原来你对我满脑子就只有情色。」
他暗忖着,若否认,只怕佳人顺势有了借口,以后再也偷不了香;若承认,那自己不正应了她的话,思想不正?想了又想,竟不知该如何接口。
「妳这张嘴真厉害。」他爽朗一笑,坦承落败。「我说不过妳,不过我还有一项法宝,这招绝对是我的独门秘籍,让妳再也不敢『忤逆』我。」
朱雨黎心一乐,忍不住得意。「说来听听。」
「妳看三点钟的方向有两个狗仔。」
「那又如何?你快开车,我们摆脱他们。」
「我当然不要,不但如此,还要当场表演我们亲热的镜头,让他们看得喷血。」
「为什么?」
「除非妳别让雨桐知道妳来公司,而且只能待在我的办公室,还有,无论我想怎么亲妳,妳都得让我亲。」
「你无赖!这算什么独门秘籍?」
「无赖的感觉真好。」
「你……」
「怎么样?」杨仲堪欺向她。
「你敢?」朱雨黎左躲右闪着他的攻势。
「快、快,快答应!狗仔们相机拿起来了。」
「好啦、好啦,你还不快走!」
杨仲堪哈哈一笑,终于坐正,车子咻地一声,神乎其技地将闲杂人等都抛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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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仲堪牵着朱雨黎的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经过他专属的秘书室旁,探头交代:「夏秘书,别告诉任何人我回公司了。」
「是。」
朱雨黎偷眼瞧这秘书,她一脸冷静,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还有,她应声的嗓音虽端庄轻柔,却犹如机器人般公式化。
「你的秘书好像很习惯你怪异的举动?」
杨仲堪拉她进办公室,一进门顺手把锁扣上,立刻将朱雨黎抱进怀里。「我的秘书当然要有临危不乱的本事。」
「意思是你常做这种事?」
「妳又来套我话了,」杨仲堪惩罚性地热烈一吻后,才解释:「她是韩清风介绍的,还来不到一个月,黎亲亲,这下子还我清白了没有?」
「韩清风?是天丰的韩总经理?」朱雨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自从与杨仲堪交往后,她的疑心病便越来越重,这算什么?爱情症候群?
「妳也认识他?」
「他也是名列十大科技男之一,面相也的确长得好,怎会不认识?」
「有我好?」递了杯饮料给她,杨仲堪腻坐到她身边。
朱雨黎无聊地瞪他一眼。「你们是不同相形,不能同论断。」
「那十大科技男,妳都研究过了?」对于自己不经意流露出的吃味举动,杨仲堪觉得很不习惯,他从不知道自己是小气的男人。
「研究几个而已,除了韩清风,还有关耿一,当然还有我哥,只想印证他们的成就是不是从面相里就看得出来。」
杨仲堪亲昵地抚摸着她滑顺的发丝,好奇地问:「黎,妳为什么会走这一行?」
「现在很流行啊!奇怪吗?」
「也还好啦,只是妳很难让人联想会是这方面的专家。」
「我自己也是胡里胡涂地就走进这一行啦。因为年幼时曾遭遇几次大劫,不是差点病死就是车子老喜欢来找我相亲相爱,我老妈吓死了,只好去找我曾祖父排命盘。我曾祖父赛谢石可是一代大师,他排了我的命盘,认定我适合继承他的衣钵,再加上他说我十八岁前与父母缘薄,所以我爸妈为了保我平安长大,就让我从此在乡下生活喽。」
「妳就这么甘心接受他们的摆布?」他想到自己的处境。
「不甘心也没办法呀,小时候,每次他们来看我,回去时,我妈总像生离死别似的让我爸硬拖着走,他们比我还不愿这样,但他们是怕失去我,又怎能责怪他们?」
「所以从小时候开始,妳就跟着曾祖父学命理?」
朱雨黎摇摇头。「刚开始我也不信这一套,因此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并没有认真学,不过后来碰上个意外,让我不得不向命运低头,自此我才开始努力研究这门学问。」
「什么意外?」杨仲堪闻着她发丝的香气,随口问。
朱雨黎胸口一缩,盯着他正一根根地亲吻着她的手指,心里想的却是──现在是向他坦白的好时机吗?若她告诉他当年发生意外那一夜的事,他会鄙视她?或是仍不介意地将她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