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真的,这个戒指是我送妳的,我的兄弟们都有这么一枚戒指,这是我们的母亲送给我们的成年礼,」她明显不信的态度,让他急着解释,「妳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立刻打电话,找他们来作证。」他不相信有这么多可以帮他作证的人,仍无法取信于她。
他的眼神、他的语气都不像是在说谎,「这戒指真是你送我的?你真没有说谎?」会这么问,就表示她已经信了他。
他十分肯定的点头。
现下,他终于有十足的理由,将她带回自己身边,「跟我回去,我会想办法帮妳恢复记忆,我们会和以前一样快乐的在一起。」
是的,他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她想起他,想起他们之间的一切,他们和他们的宝宝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发誓,他一定会妥善照顾他们母子。
「让我想想好吗?」面对他的急躁,她柔声提出这样的请求。
过了半年多没有过去的日子,现在突然冒出一个深爱她的男人,一时之间她还真难以接受,而且秉文那儿,她该怎么对他说?
「妳在犹豫什么?还是妳不愿意离开那个男人?」蹙眉,他非常不喜欢这个想法,就算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又如何,他的惟心仍只能是属于他雷宣梵一个人的。
「你想到哪去了?我和秉文不是那样的关系。」她淡笑着解释,不明白他怎会这么认为。
「那是为什么?」他很满意她的解释,但不代表他会放弃追问。
咬着下唇,她想起医生曾说过的话,「其实医生曾跟我说过,如果我处在与过去有关的地方,会有助于我恢复记忆。」
「那就是了,跟我回去,我一定可以让妳想起以前的事。」
看着他,她知道自己可以信赖他,「好吧,我和你走。」但是秉文那边她还在苦恼着的当时,她所想的那个人就出现在眼前。
「我不答应。」他不要他的悦儿离开他身边。
他已经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好一会儿了,大致明白现在的情况。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他一味的逃避,以为这样就能将她一直留在身边,可是那男人出现了,他害怕他会带走她,也因为如此,上次他才会急着带她离开,将她藏起来。
可是他们还是又遇上了,这是天意吗?她终究得离开他?
不,他不愿意就这样让她走。
「秉文,你会开完了?」她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出现。
「嗯,我们走吧,和医生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不理会自己方才听到的对话,他拉着惟心的手,走向他停车的地方。
「等等,要走可以,但是你要把她留下。」宣梵跳出来阻挡他。
「你凭什么要我听你的?」他冷哼。
他的态度挑起宣梵的怒焰,「就凭她是我的女人,凭我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她戴在脖子上的戒指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她刚也答应要和我回去。」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把他的话给顶回去。
他虽戚激这半年多来,他替他将惟心照顾得很好,但这不代表他就可以和他抢惟心,也不代表他会将惟心拱手让给他。
韩秉文的视线由宣梵的脸上移至惟心的脸,他看见她眼里的恳求,他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妳真的要和他走?」他问得心痛,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他,她的回答。
「你会答应我吧?」她知道他待她极好,好到不会辜负她的期望。
声音里透露着她的冀望,冀望他能对她说声好。
「为什么?」他的心已经纠结成一团,他禁不起她的哀求。
他从不会对她说不,这次也不会例外,但他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离开他的羽翼,投入另一人的怀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就只有我没有,就算它再不完美,我也要把它找回来。」她选择和宣梵走,这无关情爱,只是单纯的想找回自己的过去。
「我知道了。」他了解她的想法,但他也知道他这一放手,她就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他转向宣梵,「你可以明天再来接她吗?」他想替自己争取最后一夜的时间,争取可以拥有她的最后一夜……
第九章
一早,宣梵便依约到秉文的家接惟心。
经过一晚的努力,秉文仍无法改变惟心的决心,他只好放弃。
抑住心中强烈的不舍,他亲自送她出门。
她应当是不会再回这个家了,望着越行越远的车子,秉文心知肚明,只要有宣梵在,他的悦儿就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不,她不叫悦儿,她真的是惟心没错,早在她住院期间,他就找了征信社帮他调查,虽然以长相来调查背景可说是困难重重,但他所给的高额酬金让征信社在一个月内便查出她的身分,只是他私心的想将她锁在身边,所以他故作不知道她的从前。
也许他该更自私一点,从一开始就不告诉惟心实话,但是,这种事他做不来,他更不希望,在某一天她忽然恢复记忆后,恨起他对她的欺骗。
望着只剩一个小点的车影,他在心中遥祝占据自己整颗心的女人能够幸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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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里,宣梵一身休闲打扮,满溢着笑容的脸显示出他此刻的好心情。
惟心又回到他身边了,他怎能不觉高兴,不觉兴奋呢?
她也感染了他的好心情,用着轻快的语调问着:「我们要去哪?」她看着车子上了高速公路,似乎要带她南下的样子。
「我们要去妳小时候住的地方。」他分心看了她一眼,笑容停在她脸上,他喜欢看这样的她。
昨天离开她之后,他马上去了医院一趟,去找医生询问他想知道的信息,听完医生的建议后,他当下便决定要带她回她生长的地方一趟。
会知道她老家是有一次,他又一个人躲在她的屋子思念她时,接到她父亲打来的电话,他于是向傅父说明一切,承诺,当他找到惟心时,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昨夜他先以电话知会过她的父母亲,也告诉他们她现在的情形,他们虽然对女儿的未婚怀孕非常不能谅解,但惟心现在出了这种事,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他们又怎么忍心再苛责她?
而且宣梵也信誓旦旦的说,他一定会负起责任,等惟心生下孩子,他们就会立刻结婚,这也让惟心的父母对这件事释怀了。
几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栋三合院前,这里果真和惟心跟他提过的一般,触目所及全是绿油油的稻田,再不就是古意盎然的古历。
车子才一熄火,车旁就多了三个人。
惟心才下车,就被拥进一个怀抱中。
「我可怜的女儿,这种事怎会在妳身上发生?」
大半年没见,又得知女儿所遭受的不幸,一向在儿女面前扮演坚毅父亲角色的傅德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而洪彩凤早已是泣不成声。
眼前的陌生人让惟心害怕,她退了一步,避开傅德水伸过来的手,缩进宣梵的怀里。
女儿的反应让两老更为伤心,虽早知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但实际发生时仍是让他们觉得心痛。
他们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竟不认识他们!
「爸、妈,你们就别伤心了,雷先生不是早告诉我们,这种情况可能会发生吗?」站在他们身后的傅惟仁,双手分别搭在父母的肩上,给予他们安慰。
「你就是雷先生吧?我是傅惟仁,是惟心的弟弟。」他主动介绍自己。
「叫我宣梵吧!」他伸出手主动示好,对他来说,惟心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
惟仁的手与宣梵的微微一握后随即松手,他往旁跨了一步,替宣梵引见自己的父母,「这是我的父母亲。」
「伯父、伯母你们好。」宣梵朝两位长辈微微点个头。
「你好。」收起伤心,傅德水仔细打量起宣梵,这个可能成为他女婿的男人。
洪彩凤则紧盯着自己的女儿,她不死心的追问惟心:「我是妈,妳不认得我了吗?」泪水流出眼眶,她抿着唇企图在惟心的眼里看到一丝熟悉。
她的话让惟心脑海里浮起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她努力的想看清楚那个模糊的影像,但又莫可奈何,她怎么也无法将它看仔细。
「叫我一声妈,好吗?」洪彩凤心急的想去握惟心的手。
惟心微微一缩,更往宣梵怀里靠去。
她的反应让洪彩凤的泪掉得更凶。
「妈,这种事急不来的。」他们都希望姊姊快想起他们,但心急对惟心并没有帮助。
「是啊,急不来的,我们就多点耐心吧!」拍拍妻子的手,他们都需要多一点的耐心,来等待惟心将他们给忆起。
「真是失礼,我们怎么让客人一直站在门口,快请进,我们进屋再聊。」
「不要紧的。」宣梵不以为意的笑笑,跟着他们的脚步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