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朱棣的幽灵?香雪欢甩甩头。大白天,有什么好怕的!何况她从小以胆大闻名,听完鬼故事后,还能满足地蒙头便睡,半个恶梦也没作的一觉到天亮。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间的大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如她所想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她松了一口气,正转身要离开时,却看见在大门处倚了一个人,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
「啊!」她尖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
是朱棣!真的是他!
香雪欢颤声问:「你是……人……还是鬼?」她不停地往后退。
「妳说呢?」他步步逼近,夕阳由他身后洒了进来,映出一条长长的阴影。
「你没死……你回来做什么……报仇吗?」她身上的寒毛戒备似的全竖了起来。
她站起身,倚在一根廊柱上,心里正飞快盘算着如何引人来救她。
「我只是回来拿自己匆忙间忘记带走的『东西』罢了!」冉朱棣的笑容有些阴森。
香雪欢压根儿也不相信他的话,张望着四周有无可拿来防身的东西。
「怕什么?我回来看一下正新婚燕尔的大哥及大嫂,有什么不对吗?」
「你别假惺惺了,我不准你伤害青棠!」她大声喊着,企图引来附近的侍卫。
「我们打个商量,好吗?」他已来到她的面前,双手抱胸地横睨着她。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要杀要剐随你便!」她豁出去了!香雪欢杏眼圆睁地怒瞪着他。
「别那么激动,我只是想跟妳交换个条件。」冉朱棣不疾不徐地道。
她不语,心底正猜着他想搞什么把戏。
「妳别告诉青棠我还活着,我就答应妳绝不伤害他。」
香雪欢有些讶异,他把她引来这里,就为了告诉她这件事?
「为了慎重起见,妳必须给我一样信物作为保证,如何?」
「这不公平,那你呢?」
「我在若薰那儿,想杀我的话,到那儿下手就行了。」他不在意地说。
她实在搞不清楚他如此做的用意,但答应他这件事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害,迟疑了半晌,她便将随身的玉佩丢在地上。
「这是信物,希望你是个遵守诺言的君子,要不然,休怪我无情。」她撂下狠话警告他。
「妳放心吧!谢谢妳的合作。」冉朱棣别有深意地微笑了下,转身潇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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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么了?一直对着我发呆。」冉青棠好奇地问。最近的雪欢常常心不在焉。
「没什么。」她赶忙收回几近呆滞的目光,有些心虚地羞红了脸。
「真的?」他打死也不相信地追问道。
「我……我在想,该怎么保护你啊?」香雪欢搪塞了一个答案,但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准确度。自从知道朱棣未死,又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时,她时刻都在担心青棠的安危。
「妳?保护我?」他忍不住哈哈大笑,看向只及他肩膀的娇妻。
「我虽然长得娇小,但……我也很厉害哦!」她涨红着脸,不甘心地反驳。
「是是是!妳说的都对,但我现在很好,不需要妳保护啊!」冉青棠忍住笑,「妳才是需要被保护的人,不是吗?」
「你会永远保护我,不离开我吗?」香雪欢严肃地问。她真的不能再失去他!
「当然!妳不相信我吗?还是累了?净说些怪里怪气的话。」冉青棠抱起她,走向卧榻,「来!好好睡一觉,我陪妳。」不理她的抗议,他拉过被子,躺在她身边。
「我不想睡,我想看你。」她像小孩子一样嘟着嘴,故意睁亮双眼。
「听话,要不,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他轻吻她的额头,哄道。
香雪欢乖乖地闭上眼,一双小手却抓紧他的衣服,生怕他跑掉似的。
冉青棠忍不住低笑数声,将香雪欢搂进怀里,像哄小婴儿入睡般地轻拍她的背脊。
「启禀皇上,巫女有重要的事需当面禀奏,恭请皇上至神殿祭坛前相商。」
若薰找他?为什么不直接来,却约在神殿?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看向已经熟睡的妻子,吻了下她小巧的唇瓣,轻轻扳开她抓着他衣服的小手。
「我马上回来,等我。」冉青棠爱怜地低喃道。
但他始料未及的是,当他到达神殿与香若薰会面时,她竟然透露了个青天霹雳的消息--皇后红杏出墙。
「妳别开玩笑了,雪欢不可能做这种事。」他根本不相信。
「我何苦把你从雪欢身边支开,开这种无聊的玩笑?」香若薰严肃地说,「何况,如果我说的是真的话,你赶快劝阻她总是好的,毕竟我从小和她长大,情同姊妹,我也不想看她一时胡涂地犯下这个死罪,我发现总比别人发现好,至少我顾及到你的颜面,如果是别人看到的话……」她顿了一顿,「到那时候,你想偏袒她都没办法了。」
「这……不可能的!」他迟疑了一会儿,仍一口否定。
「我可以让你亲眼目睹,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香若薰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我怕你到时情绪太激动,会受不了这个刺激,因为你是这么爱她。」
冉青棠无语,心里开始有些动摇。
「算了,如果你真想看到的话……」她看向脸色微变的他,「午夜时分,她总是趁你熟睡后偷偷溜出来,你可以跟踪她,就可以发现我说的是真实了。」
第九章
一到午夜时分,冉青棠惊讶万分地悄悄跟踪妻子,看着她有些鬼鬼祟祟的举动,无法置信的情绪中,掺杂了一丝愤怒。难道若薰说的都是真的?
香雪欢纳闷又小心谨慎地走着,不时地左右张望,手中捏着一张冉朱棣搁在她梳妆案上的字条。这么晚了,他又要玩什么把戏?但是,无论如何,她不准他毁约地伤害青棠。
才一踏进约定的地点,冉朱棣的房内本来亮着的烛光霎时全部熄灭,她还来不及惊呼,便被人点倒在地,昏了过去。
冉青棠在略微敞开的门缝内,看见她与一名陌生的男子亲密地搂在一起,正无比激情地互相抚摸、亲吻。
在那瞬间,他彷佛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全身僵硬而冰冷。
虽然雪欢背对着他,但那服饰、那身影,根本就是她!
他正想推开门,给自己一个更明确的答复,但伸出去的手却颤抖不停。自己能接受眼前这个残酷的事实吗?
就在这时,香若薰悄悄地出现在他身旁。
「别这么做,给雪欢一个机会,让她回头。」她在他耳边低喃,捡起遗落在门前的一只玉佩,「这是雪欢的吧?」她转递给他。
冉青棠的眼神变得无比冷冽。他不需要进一步的确认了,这个玉佩是他送给雪欢的,也是最好、最残酷的证据。
他一语不发地紧握住它,消失在暗沉的黑夜中,带着一身的伤痕与悲忿……
而在他离开后不久,被秘置在暗室的香雪欢才幽幽转醒。
「你……你想做什么?」她惊惶失措地问,一双眼戒备万分地紧盯着冉朱棣那张带着阴狠笑意的脸。
「没什么,妳回去吧!免得错过一场好戏。」语毕,他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此时天际已露鱼肚白,她虽然不知朱棣有何用意,但怕青棠醒来找不到她,还是得赶紧回去,免得他担心。
香雪欢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赫然发现冉青棠正坐在床沿,目光灼烈地盯着她。
她的手足无措看在他眼底,正是心虚、背叛他的绝佳证据。
「你……醒啦!」定近他身边约距离十步之遥,她心里思索着该如何解释。
「妻子不见了,我哪里还睡得着?」他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我……青棠,你听我说……」见到他真的生气,香雪欢非常地惊慌。新婚三个月来,青棠对她总是无比温柔,不管她如何任性刁蛮,他总是一味包容,而今天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青棠突然对她如此冷漠无情?
她想起临走时朱棣那句令她听不懂,却又引起她不祥预感的话语……莫非,朱棣布置了一个陷阱,只等着今天的她入网,才会突然把她找出来,却什么话也没说?
「妳想说什么?都已成事实了!」他突然欺近她身旁,抓起她的手腕,「妳认为我可以容忍一个对我不忠、背叛我的淫荡妻子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简直不敢相信青棠竟然如此指控她,他一定是误会什么了!香雪欢大喊,「放开我,你抓得我好痛!」她极力想挣脱他的箝制。
「听不懂?」冉青棠冷笑数声,「还想否认吗?」他掏出怀中那只她遗落的玉佩,「这就是妳不贞的证据,在妳和那该死的男人缠绵时,可曾想起我?」
玉佩?这不是她给朱棣的信物吗?她蓦地想起临走前,他那句暧昧的话。原来是他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