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都是我害你淋雨才会生病。」她一再道歉,不是因为内疚,而是……心疼。
「没关系,反正又没害死,不过,得看你怎么补偿我了。」他语气十分轻松,好像彼此已经认识多年了。
想到先前他奄奄一息的模样,语晨的泪水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一见她哭,单行焰也慌了,忙找来面纸替她拭泪,「傻瓜!有什么好哭的,医生说我只是重感冒,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别哭了,嗯。」
他话中充满着不知名的浓烈情绪,是什么?语晨一时间也无法理解,只觉得应该这么做——
她倏地踮起脚尖,吻了他。
他闷哼一声,然后缓缓地把她推开,「你是不是哪根筋接错,还是神智不清?」
「我很正常也很清醒。」她含着泪笑盈盈道。
他深深看她一眼。这小女人边哭边笑的模样,真可爱!
她灿烂的笑颜感染了他,也跟着笑了,「我是说你如果是跟男朋友赌气而吻我,我不会当真,但若你再继续这样对我,我会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吗?她神情一凛,紧张的看着他。
唉!完了,她想她真的爱惨他了,否则,怎会这么在乎他的想法?
他接着说:「以为你真的爱上我了。」
也许是他的笑容太温柔,她放下矜持,仰起头迎向他的唇,「你想不想再试试我到底是不是……」
不等她说完,他已搂住她的纤腰,用唇深深地探索她的心意。
单行焰心里不禁自问:这是怎么了?他一向是严己律人的啊,可是多荒谬,遇上她竟然一而再的破例,她两次主动投怀送抱,他竟然狂热地回吻她,该不会中了邪、着了魔,还是被她迷了心窍?
被晾在一旁的庞德受不了的嚷道:「得了、得了!要恩爱就先去领药,领完药再回去缠绵吧!」
都是他的笑容害的,让她像被下了蛊般心醉神迷。她抬头一看,啊!他还在对着她笑,她知道自己完全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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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下碧海蓝天,夜里则繁星耀眼,但在语晨眼底,再耀眼也比不上单行焰吸引她。
除了帅气,他还很有才气呢!有一次,她还发现他的橱柜里塞满字画,她正想问,他已经先说:「你喜欢字画吗?我送你。」随即他真的取出一卷宣纸和笔来,开始磨墨。
「你会书法?」她意外地问。
「还可以,临过字,会写。」他把纸摊平,握笔蘸墨挥毫一气呵成。
语晨站在他身后,边看边念,「惆怅旧欢如梦,觉来无处追寻,没想到你真的会写,不过……不好、不好!」
「什么地方不好?」他搁下笔挑眉看她。
「你写的是行草,用笔苍劲有力、气势磅礡,应该临「狂歌走马遍天涯」这类句子才合适。」其实她不是真懂书法,只觉得男人该用豪气一点的句子。
单行焰笑道:「说得好,你也来写写看。」
「不不不,我字写不好,更别说书法了……咦!这里还写了那么多。」她笑着往后退,无意间把那卷宣纸撞散一地,发现有好几幅字,也是以行草书成的。
他内心颤震了下,幽幽地叹了口气,「怎么把别人的也带来了?」
语晨闻言仔细再看,的确与刚才那种飞腾的笔势大相径庭,一定是出自女子之手,字迹才这般的婉约飘逸。
「千迭云山千迭愁,一天明月一天恨;枕边梦去心亦去,醒后梦还心不还;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唔,写得一手好字,但太凄艳、太悲情了,这……是谁写的?」她借机探究。
「以前一起练字的朋友写的。」单行焰笑笑,拿起毛笔说:「快过来,你喜欢什么词,我来教你写。」
「我真的不会。」她想了想,还是摇头。
「来,书法没什么窍门,只要心静神宁就可以了。」他伸手招她。
她走上前,「嗯,我不知道该写什么好。」
他想了一下,下笔疾书——
春深似海,细雨无人我独来。
写完,他把毛笔递给她,「来,照我写的临一遍看看。」
她仿着他的笔法边临边问:「这句子是什么意思?」
「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他问。
「那时候下着细雨。」她怎会忘记,她因此为他着迷啊!
「春深似海是形容山茶花的美,在斜风细雨中的你就像朵清新的白茶花,那一剎那让我失了神呢!」他捱着她耳边轻轻说话。
她竟能让他失神!
「啊……」听着他醉人的嗓音,一个不留神,人字撇歪了。
「一定是你的心不够静。」他笑了笑,嘲笑意味浓厚。
单行焰站到她身后,抓住她握笔的手,教她补救写坏的字。也许是靠太近的缘故,清柔淡香直扑他鼻息,他愉快地问:「你好香啊,刚洗完澡?」
他这样子还妄想叫她静下心来?
语晨根本说不出话,转身傻傻地望着他,发现他那充满男人味的刚毅五官,此刻温柔得害她意乱情迷。
她倏地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拂过,他弯身攫住她的嘴,这是他们第三次的吻,也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
他的吻深而绵长,温热的舌尖辗转纠缠,掠夺她的气息,最后索性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身体贴向自己……
她被他吻得心跳如擂、迷了心魂,不论此刻他想做什么,她都没有办法拒绝,所以当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她没有拒绝,当他大胆的探索她的曲线,她也舍不得抗拒。
语晨闭上眼,小手攀着他的肩,周围充斥着他的气息,感觉一阵昏乱——她真的昏了、乱了、醉了……
然而,在两人眼中都有着迷惘、激情,神魂颠倒的一刻,单行焰却及时拉开彼此的距离。
这样……是不是表示他也喜欢她?这吻是个印记吧!彼此承认爱意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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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单行焰捧着一大盆盆栽回来,放在阳台上道:「这花送你,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这是什么花?」那盆椭圆形叶子的盆栽,叶面泛着浓绿光泽还没开花,语晨左看右看分辨不出是什么花。
「山茶花。它还有个很别致的名称,叫情人珍珠。」他接着拿出一本小册子,上面注明了种养方法。
她接过打开一看,立刻倒吸了一口气,「行焰,这是你买的吗?」
「喜欢吗?」他指着册子上的图片,「瞧,山茶花姿态清丽优雅,但有的硕大如碗盘般,这盘情人珍珠花形纤小,气味清雅,是难得一见的新品种。」
可是……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册子上的售价——五万元!
他用五万元买一盆花都还没看到的盆栽,万一长出来和图片的不一样,或是不喜欢怎么办?
「会不会开花呀?」她有些担心地问。
「会啊!八月到三月是花期,而且是有香气的花。」
「这花很特别吗?」是会开出黄金还是钻石来?
「是山茶花里的名种,香气会弥久不散。」
「可是……」
「怎么,你不喜欢山茶花?」
「不是,不过,花五万块买一盆花太贵了。」万一她不会种,把它养死了怎么办?
他莞尔,完全不把她的担心当一回事,「山茶花不但赏心悦目,而且香气宜人,能使人心情平静。」
「你需要平静?你这个人够冷静的了,况且要平静可以听音乐啊,一片CD再贵也不过三、四百元。」语晨没好气的睨他一眼。
他听懂她的意思了,握着她的手,哄她开心说:「钱是身外物,生活最重要是自得其乐,快乐就好。」
「我随便一朵花、一杯茶也能快乐,不需要太昂贵的快乐。」对她而言,世上许多美好的东西都不用花钱,像清风、明月、星辰……还有他都令她快乐。
「那是因为你能自由选择生活方式,所以任何东西都令你快乐。」他声音里有些凄凉。
「呃……」难道,他不快乐。
他抚抚她的长发,主动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能自由选择生活方式才是最大的快乐,所以快乐无价,管他是五块钱还是五万元。」
语晨偎在他怀里,感觉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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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语晨从外面回来,看见单行焰和庞德卷起袖子拿着工具,蹲在石阶上不知在忙什么,她走过去笑问:「你们干什么,修路吗?」
「没看见吗?补石阶。」庞德伸手拭汗,身旁是一桶调好的水泥。
正在补石阶的单行焰回道:「说这么多,快点补,还有一半没做完。」
庞德不悦开骂,「你见鬼的说什么很好补,这石阶又陡又窄,光是蹲在这儿就很受罪了。」
「咦!台湾什么时候实施劳改政策,请问你犯了什么罪?」她趁机揶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