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其它人,更何况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落跑新郎。」
「不可以,妳非但需要亲密爱人二十四小时陪在身边,对方还要是个强悍的高手。在哥还没找出是谁破坏妳的婚礼前,我需要有人成天看着妳。」
「那小马也可以呀!」
莫利喜不认为小马有什么不好。
在那段奇迹似苏醒的日子里,小马是最常待在她身边让她使唤的人。
「再说,我喜欢他乖乖听话的个性。」
「没错,但他不能陪着妳一起睡。」
歪理。
爸妈都不在了,哪还有什么人会没事杀进她房里,存心谋害?
她又不是茉莉家族里最重要的人物。
「可是我比较喜欢小马。」
她才说完,一旁的小马立刻露出洁白的牙齿,附和了句,「我也是。」
瞬间,莫利寿瞟来恶狠的一眼让他立即住嘴,然后惊吓地大退一步。
「妳别忘了,他可是爸特别选的人,妳应该欢喜接受才是。」
听到这句话时,她再也无法排斥那家伙。
因为父亲生前最疼爱的人就是她,而他也是她在这世上,最最钟爱的一个男人。
「可是小马说,那家伙滥情到不行。」
莫利喜的话一脱口,莫利寿那严厉的表情,已经把小马逼退到大厅。
「听哥的话,柴崎介虽然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但妳可别忘了,老爸也曾要咱们替他保守因酒醉乱性的那件糗事。」
提起往事,莫利喜忍不住笑了出口。
是呀,那件事,成了他们父子三人之间的终极秘密,可惜人事已非,这会儿再提起,它彷佛不算个秘密了。
「乖,哥估算他这几天应该会到,所以妳先别乱跑,小马还是会在房里走动,需要什么,都得有他陪,想吃东西或买东西,就告诉佣人一声。」
「知道了。」
莫利寿知道这位刁钻的大小姐只是在口头上敷衍他,不过,他认为年轻人的感情本来就不够稳定,等柴崎介来了之后,感情可以再慢慢培养。
「好了,哥还有点事要忙,小马陪着妳,应该可以吧!」
「当然没问题,哥……明天我可以回蓝禾大道的家吃饭吗?」
从莫利寿那一脸抱歉的脸色看来,她算是白问了。
要回蓝禾大道的家,恐怕还要再过一阵子。
「算了,当我没问。你快走吧,省得惹我生气。」
没错,连他都不怕的小妞,真的没人敢惹她。
而等到哥哥被她赶走之后,一种孤独感立刻无情的袭上她的心头。
自从父母离去后,她一直有这种害怕的感觉。
走到阳台边,看着哥哥特意在花园替她栽种的绿色玫瑰,她不自觉的走下楼,而看到小马正在讲电话,没人跟前跟后看住她,任她来去自如时,她突然不想再被绑在这里。
待在房子里不能出门的日子,长达一年多,现在的她不再昏迷不醒,怎么可能继续被关在房子里。
再说,谁规定一定要征得哥哥的同意才能外出?
想于此,她立刻擅自作主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此刻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回蓝禾大道的家里,就算是看一眼也好。
她冲到马路边想拦下出租车时,一辆重机因她的突然冲出而紧急煞车,幸好煞车好,还有骑士的心脏够强。
骑士都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人,她已抢先一步说:「送我到蓝禾大道。」
什么?!
这位小妞到底有没有搞错?
她以为这世上有「计程机车」这玩意儿吗?
「快点。你这什么烂车子,最快能跑几公里?有没有重机驾照?对了,载客前,总得先拿顶安全帽来保护一下客人的头吧!」
本来已经下定决心回去照顾昏迷不醒的妻子的柴崎介,看到这跋扈的女人后,更是坚定了回去当个乖老公的心意。
因为这世上的女人,真的都太凶悍了。
只是,等他卸下安全帽,准备跟这个理直气壮的女人好好沟通时,莫利喜却趁他下车的片刻,跳上了他的重机,抢劫般的将他的重机骑走!
顿时,柴崎介有点傻眼,甚至搞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在几秒后,他身后奔来两条人影。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看到莫利寿出现时,柴崎介心里突然毛毛的,而在看见小马的脸时,他整个人惊愕不已。
怪不得刚才在某个瞬间觉得那女人挺眼熟的。
「你是……茉莉家族的哪号人物?」
小马没回答,他对莫利寿的直视感到害怕。
柴崎介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假想,对着莫利寿问道:「该不会……他紧跟的那位小流氓,就是……我以为昏迷多时的莫利喜吧?」
莫利寿不晓得妹妹为什么又多出一个小流氓的外号,不过他可以十分肯定──茉莉家族的尤加利,大病初愈后的冒险犯难精神,更加难以控制了。
第二章
「难道你不管了?」
「没错。」
「就算小妈知道这件事也没关系?」
「对。」
虽然柴崎官遥很想再多劝柴崎介几句,可是,想到支离破碎的重机残骸,和仅剩一面完好的后视镜,她真的得重新评估一下,弟弟回茉莉家族的必要性。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好了,不过,我可得先提醒你一下,小妈的支气管炎最近突然变得很严重,你要作决定之前,最好仔细想想。」
走近床边,一直住在饭店的柴崎官遥,不假思索的将自己丢到床上。
瞅着柴崎介的背影一会后,她闭上眼睛。
这件事,她哪管得起!
莫利喜那小妮子,究竟在想什么?
骑走别人的重机时,应该先考虑自己有没有驾照,而且她到底会不会骑机车?
警察盘问时,她说她骑过脚踏车。柴崎官遥差点没被她这些推托之词给吓个半死。
幸好她只是把重机给摔烂了,没造成什么交通意外,不过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弟弟气到胃抽筋。
这会儿,他还不晓得要呕气到什么时候,所以她还是先小睡一下。
才闭眼不到半晌,外面的敲门声让她不能如愿以偿。
「这么晚了,会是谁?」
柴崎介一点都不想知道,此刻的他,只想把自己灌醉。
「大概是找妳的,我要去喝个烂醉,也许醉了之后,就有足够的勇气把那个白痴加三级的女人杀掉。」
瞧他那誓在必得的语气。
杀她?
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人家可是黑道世家,他杀得了吗?
就在柴崎介气呼呼的将门打开,准备出去喝个烂醉时,门外站了个女人,摆张不情愿的小脸,占据眼睛太多位置的黑眼珠,总算让出了一小缝的眼白出来透气。
「妳来干么?我可没第二辆重机让妳摔。」
柴崎介的话说得够酸,但他还没见识过从死神手中逃过一劫,而且从小就被惯坏的女人,到底能霸气到什么地步。
「是啊,穷酸小子,哪能摆得起阔?」
穷酸小子?
不只是柴崎介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连躺在床上的柴崎官遥都从床上惊跳起来。
没错,柴崎家族虽然不是日本首富,但,说是日本前十大富有也不为过吧!
而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居然说柴崎介是个……穷酸小子?
「我不欢迎不速之客,尤其是嘴贱的无礼丫头。」
「你以为我喜欢来这种酸腐地方吗?」
这个死丫头……她分明一副平易近人样子,怎么盛气凌人的摆阔姿态竟是如此欠揍!
「还不给我开门?」
什么?
他不是开了……虽然才开到一半。
「妳来干么?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啰唆,这里有你问话的余地吗?」
柴崎介惊讶得嘴巴差点阖不上,而身后已经起身的柴崎官遥,则被这番对话惹得笑到差点昏倒。
难搞之人,必遭报应,今日一瞧,果然没错。
柴崎介一向扮演让人吃瘪的角色,没想到他也会有今天!
这世间的生态果然是一物克一物。
「我偏不开,妳最好从哪来,滚哪去。」
柴崎介喝令了句,还真想要用力关上门,不过,一把强劲的力道突然推挤而来,大门因而无法轻易阖上。
「妳在做什么?妳不是答应我来这里之后,不再对人家发号施令?」
这倒有趣了。
原来同时用力推门的还有莫利寿,他看起来一脸阴沉不快,想必也是被这丫头气到不行。
「谁晓得未褪化的猩猩会惹我生气。」
未褪化的猩猩?
这下子柴崎官遥已经笑倒在沙发上了,而柴崎介的脸色,可想而知。
「妳这个小流氓……」
「别挡路,猩猩。」
他才开口,小流氓居然当他隐形人似的,想都没想就挤越过他。
她到底见过真正的男人没有?
他那山羊胡可是花功夫修剪过的,而她居然戏称他为猩猩!
「我说……」
「柴崎介,同型的车子我已经重新订了一辆,你就别再跟她一般见识,礼让她一下。」
柴崎介还想回头找她算帐呢,没想到莫利寿已经抢先一步的捉紧他的臂膀,要他大人不计小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