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你摆了眼线在她公司?”哇!他还真是盯得滴水不漏。
“呃!会计室的人。”
“所以喽,你还是碰到了贵人。”
“只是我想不通,她为什么需要那么多钱?既然她缺钱,又为什么拿十万元还给我?”
项得猜测着,“也许她碰上了很大的困难,但又怕你知道后瞧不起她,例如一时不慎交了坏朋友,钱被骗了;或是投资不慎全赔光了……反正一定是不光彩的事,所以才怕你知道。”
阿得似乎言之有理,一定是这样的,否则这一切所发生的种种,都没有逻辑可循。
“谢谢你提醒我,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第五章
去了叔叔家一趟,再回到家里时,已经十一点了,梅英若正拿着钥匙开门。
“若若。”
啪的一声,手中钥匙掉到地上,“吓了我一跳,这么晚了,到我家来做什么?”她随即拾起钥匙,不想面对瞿莫臣。
“等你,夜归女郎。”
她不会知道他在这整整等了四个钟头,像个傻瓜一样,他在等待的同时脑海中频频出现各种可怕的故事情节,每个都是她遭遇不幸的画面,他真是受够了。
“有什么好等的?我这么大的人了又不会迷路。”
“你知不知道我是在为你担心?你真是没心没肝的东西。”瞿莫臣粗鲁的板过她身子,想看清楚她的表情,而她根本不看他。
他气极的强自索吻,时而残忍时而温柔。
梅英若一时手足无措,两手强力的想挣脱他,但愈是挣扎他愈是不让她得逞。一直待到他松了口,她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气,趁他没注意时,一挥手就是一巴掌。
“我恨你,恨你、恨死你了。”
瞿莫臣用手抚摸受伤的脸颊,笑着说:“你根本不恨我,而且你还很享受。”
“不要脸,毫无感情的情况下,有何享受可言。”
“你我心知肚明,我不会在这一点上硬是同你争。”
梅英若实在搞不清楚他的目的何在?“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
“证明你真正的感情,证明你到底爱不爱我。”
“结果呢?”
他魅眼放电,皮皮的一笑,“爱。”
梅英若被他盯得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故意生气的反驳,“就凭一个吻?瞿莫臣你也太自负了吧。”
“不请我进去坐?”他这客人自动提出要求。
“不方便,里头很乱。”
“我不信,你的借口太牵强了,若若,我认识你十五年了,你所谓的乱,我真的怀疑会有多乱。”
再和他耗下去,她肯定兵败如山倒。“我很累,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如果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的话,最好不要撕破脸。”
“明天我要到越南去。”
“你不需要向我报告行程,我又不是你的职务代理人。”
瞿莫臣脸色一沉,想不到她说起残忍的话来口才是一流的,尤其是面对他时,丝毫不留情。
“你如果做律师一定是名律师,怎么以前我没发现你的犀利辩才。”
“多谢赞美。”梅英若开了锁立即推门而入,把瞿莫臣关在门外,完全不顾他既关心又落寞的眼神。
她在门边静静的哭了起来,哭得肝肠寸断。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而不崩溃。这一生,是不是所有的好运都用尽了?她何时才能从这个劫难里爬起来呢?
瞿莫臣离开梅英若的住处后,驾驶银蓝色的保时捷,在环河快速道路上奔驰着,想他瞿莫臣一身傲气,恃才傲物却遇到了他命定的宿命。在这场男女情爱追逐中,他竟然会跌得这么惨,爱得这么惨。
暂时离开也是好的,至少他可以沉淀自己纷乱的情绪。他成功的建立了自己的商业王国,却不能建立自己的家庭城堡,他想不透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如果若若在意的是尹蔷,他已经表明和她之间的清白;如果若若在意的是经济上的独立,他也允许她到怡康工作,还有什么是他没有注意到的呢?他知道事情很不对劲。
而他痛苦,有谁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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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诞节,在台湾,尤其是台北市区,只要能和节日扯上一点关系的,少不了附庸风雅赶流行。
“今天是大好日子,大伙都忙着凑热闹去了,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在家?青春是不能这样浪费的。”乔铭夏打扮得像只华丽的孔雀,蹦蹦跳跳的在梅英若客厅里跳着怪舞。
“我也不是在浪费青春,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容易工作进度完全赶上了。”
“你的生活变得好封闭耶!奇怪,瞿莫臣怎么最近也没来烦你啊?”
“他到越南去了。”
“越南?他怎么会去那?”
梅英若淡淡的回应,“可能是为了试探性的投资吧,我也不清楚。”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生意愈搞愈大,那中国大陆他少不了也丢了些钱进去吧?”
她四两拨千金的说:“不是很清楚,我也没什么资格可以过问的。”
“那是你不想要那个资格,瞿老大还真是能干,以前他就已经忙得见不到人影了,现在岂不是见一次面像朝圣一样艰难?”
这个小夏,也真会用形容词搞笑。“唉!那也好,最好少见面,对大家都好。”
“那才不好呢,不过也没关系,反正现在科学十分发达,电话、传真方便得很,就算相隔千里,也一样可以寄语相思啊,尤其是瞿莫臣,只要他想做,肯定做得比任何人都好上几倍。”
梅英若转移话题,“你真是浪漫,今晚耶诞节怎么会到我这来?”
“‘菲林’有个化妆舞会,我想找你去热闹热闹,好久没跳舞了,可以趁此机会活动筋骨。”
乔铭夏的舞技好得没话说,就连专业舞者也少有人挑剔得来。
“你和逸谋去吧,我不会跳舞,到那去就像异类一般,手脚都不知放哪。”
“有什么关系,人那么多,大家还不都是扭扭摆摆的,不会有人注意到谁跳得好坏的啦,更何况化妆舞会,大家都改变了外型,谁认得出谁啊?”乔铭夏见她尚在犹豫着,拉着她的手臂说:“走啦!逸谋今天扮温莎公爵,本来我想扮公爵夫人的,后来想想算了,平常绕他也够他腻了,不如放他一天假!”
“我看还是不要去好了。”
“去啦,你是不是怕碰到蓝京介?”
“不是,我对他是很坦然的,怎会怕碰到他。”
“那就去啊,每天辛苦工作,好不容易有个可以放松的机会,干吗不去?”
梅英若实在拗不过她,“好啦,说不过你。不过我不想待太久,很久没去那么多人的场合了,怕会不习惯。”
“你呀!是自闭太久了,真搞不懂你,好日子不会过。算了,这种性格也是你的特质。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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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在“菲林”的摄影棚举行,虽说是化妆舞会,有许多人还是没有伪装的出席,可能化妆舞会的风气在台北社交圈还不是很流行,再加上扮来扮去都是几个固定的角色,也了无新意。
梅英若穿了件亮银的连身洋装,露出一双纤合度的长腿,长发随意绾了个髻,衬托出项上的简单珍珠坠饰更显优雅,整个人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玉人一般。
“瞿太太,更是稀容,你老公今天来不来啊?财经杂志最新一期说,他要到越南投资是真的吗?速度可真快啊,有赚钱的生意也不提拔一下。”
说话的是天成传播公司的少东瞿辛成。
梅英若没想到她上个化妆室出来,竟会遇上这个人。“嗯……他今晚有事,不会出席。”她有所戒备的说着。
瞿辛成这人很滑头,事实上他和她只见过一次面,是在去年瞿莫臣经营的太极集团的员工尾牙上。第一眼见到他就让人很不舒服,尤其是他的眼神,老是直住她身上猛瞧。
“那他还真放心啊!”
梅英若不想搭腔,只是浅浅一笑,当他喝醉了,对付这种人说得愈多愈让他有机可趁。
“抱歉,我同学叫我了,不陪你多聊。”她迅速的往乔铭夏及孙逸谋的方向前进,而他们正为某事争议着。
“英若,你评评理,我说他扮的温莎公爵根本不像,反而比较像拿破仑,你说对不对?”
“小姐,哪有一百七十八公分的拿破仑?”孙逸谋立刻替自己辩驳。
“你还不服气,分明就不像温莎公爵嘛。”
梅英若仔细的瞧了一瞧,“我看满像的啊,不像拿破仑。”
“还是英若有良心,我这一身行头可是辛苦借来的,而且就是扮演温莎公爵时穿的。”
“好啦,好啦,两票比一票,算你是温莎先生好了。”
乔铭夏发现另一件比争论扮相更重要的事待了解,遂立刻结束方才的话。
“英若,刚才跟你说话的家伙,是社交圈的下流胚子,你要小心些,我们把你带来这里,可是得完璧归瞿才行,否则恐怕会有一场血腥暴力事件发生。”她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