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她真的可以正大光明的爱上他吗?不用再自个儿悲春伤秋的偷偷爱上他?
她娇躯无意的贴近,加上她抽噎不停的在他胸前造成的蠕动,让他浑身欲火更加一发不可收拾,瞿莫臣在她耳畔呵气道:“若若,我要你……”
不管未来是那么的不可预知,或者两人之间仍然存在着变数,但,此时此刻她只想回应他的爱。
梅英若娇弱无力的轻点了下头,当是允了他所求。
瞿莫臣,开始退去两人的衣物……
手上烟蒂一落,唤醒在氤氲烟雾中回忆的瞿莫臣。
环视主卧室里的所有装饰,一点一滴与若若离开时并无两样,而空气中混合着他的阳刚清爽与她的馥郁兰香,这也是他刻意保留的味道,说服自己其实她从未离开。
他身子底下所躺的这张大床,是他们在窗台第一次亲密接触之后,紧接在后的第二“战场”……而为了对她负责,更是因为爱她,就在那一年的夏天,她大学尚未毕业,他就迫不及待的娶了她。
他们相爱缠绵,爱语呢喃,为了体贴她的不便,两人计划在她毕业之后,希望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能在这张床上孕育出世,创造属于他们这一家的传统,弥补两人孤儿的身世背景,给足爱的结晶最棒的温馨家庭生活。
只是他不懂,他们的婚姻才刚通过纸婚的考验,竟在去年就起了风波。
姑且不论他因日理最新商机的投资案而暂时忽略了她,还是报章杂志的绯闻误导,她都不该隐忍情绪,无故兴起冷战,甚至刻意避开床笫之事。再加上蓝京介的意外介入,这实在很难令他不怀疑……
唉!为什么明明他们曾经如此相爱,如今竟成这般局面?
再次躺进被窝里,瞿莫臣在拥有梅英若味道的馨香中,慢慢沉睡入梦。
希望明天的相聚,让他们能够重新来过……
第二章
梅英若六点二十分到达“摘星”时,瞿莫臣也到了。
瞿莫臣有礼的询问,“吃些什么?”
“给我一杯卡布其诺。”梅英若朝服务人员说着。
“只喝咖啡?你已经够瘦的了,不需要节食。里欧,给我们两份腓力牛排七分熟,黑胡椒酱。副餐单点芬兰果汁和一杯曼特宁。OK!”
梅英若不看可否,尽可能不与他发生言语冲突。
今夜她穿了一袭水蓝色的雪纺纱洋装,薄施胭脂,淡扫峨眉,整个人秀秀丽丽、肤赛白雪,乍看之下有种清艳。瞿莫臣失神的端看着,不自觉的痴了,那样纤柔灵巧的人,只需一眼,即有一股愉悦的电流贯穿全身,沁人心脾。
“怎么了?你看我的样子……我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不,你没什么不妥,是我情不自禁。”
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别再说这样的话,今天我们最不需要的就是会错意。”
“若若,你变冷酷了,不过言语的锋锐,胜过沉默不语,有一阵子,我还以为你爱上了沉默……”
“爱上了沉默?”
“嗯!去年你不知为何,开始隐藏自己的情绪,对许多事都置之不理,尤其是与我有关的事,我一直猜测你怎么了?我想尽办法想让你快乐,但得不到回应。就算制造绯闻,你呢?一点嫉妒生气的情绪都没有,别人的太太早就兴师问罪了,你却当作没事人一般,我一直怀疑,你,到底真的爱过我吗?”
不待她的答案,瞿莫臣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让我痛苦的认为你根本不在乎,你嫁给我不过是在报恩罢了。这十五年以来,我看着你由一个小女孩蜕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我知道你嫁给我很委屈,因为我没让你认识其他人,没有给你机会比较,我霸道的限制你不可和异性走得太近,也许我太自以为是了,我错了。”
梅英若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这样骄傲的人,居然会认错。
这时,服务生送来肥嫩多汁的牛排,可惜两人皆无胃口。
也许是他的这番话,挑起了她的情绪。
“不要说认错的话,这十五年以来,你为我做得不够多吗?我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还有,我不是一个娇美热情的女人,我不像尹蔷浑身像一朵鲜红的野玫瑰。我选择离开,只是因为希望你活得宽广,不要拖着我绑手绑脚的,格局、永远打不开,你配得上更出色的女人。”
“尹蔷不过是唐脂俗粉,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我爱的人一直是你,你也知道商场上的一些应酬文化,你不喜欢应付,所以尹蔷的出现,一来替我解决了这方面的难题,二来我也是利用她来引起你的反应,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懂我的心思?”
梅英若慢慢的叹了一口长气,她心里明白,莫臣总有办法动摇她的决心。她必须彻底让他死心才行。
她轻轻的说道:“爱上你,是过去的事,现在我是心如止水。先别动怒,让我说完,莫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和你今世缘份已尽,请你高抬贵手好不好?”
瞿莫臣听得心颤了数下,高抬贵手!他根本难以办到,而她却要求他高抬贵手。
“既然说爱我,又为什么要我高抬贵手!难不成你准备和蓝京介双宿双飞!”他恨恨的看着她。
“为什么又扯上他?”
“你能否认蓝京介爱你的事实吗?”
“这根本是出于你的想象,出去吃过几顿饭,又能代表什么呢?除非你认为吃饭就能互生情怀。”
“是我自己在想象吗?不巧我正好找他谈过,他亲口向我承认非你不娶。”
“唉!别再说了,对婚姻我这辈子是不会,也没有资格再试了。”
她是不敢试了,也怕极了。因为……
“好,既然你不准备再嫁给别人;而我呢,除了你,谁也别想做瞿太太,回家来,咱们重新开始,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会成功的,相信我,好吗?”
瞿莫臣低声请求着。
梅英若心里很矛盾,他的提议字字句句充满了诚心与希望,她的心已被他所说服,但她就是不能,她不想害他,不想看着另一个悲剧发生。
“我们真的不合适,我……高攀不上你。”
这是一个未曾被提过的新问题,也是梅英若心中呐喊了很久的内心话,只是一语双关。
“胡说,我们的出身相同,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你怎会有这可怕的念头呢!什么高攀不高攀,太可笑了。而且一个人高尚与否,不是以财富论断的。”
是吗?
她知道她应该更有自信些,像他这样的男人,拥有许许多多的优越之处,外貌堂堂,又是属于俊美型的美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迷人的英朗气质,有智慧。
在人生的转折处,上苍曾经赐给她十五年,现在命运之神又把他给了她,她有福消受吗!真的可以重新来过吗!她的恐惧如影随形,是永远不会消散的,这一辈子她是注定配不过他了。
“好了,别说那么多,牛排都冷了,我请厨师热一热。”
“不要麻烦了,能吃。”说完梅英若努力的把食物送进嘴里。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事的用餐。
“在怡康跟赵经理做事,习不习惯?”
她脸上闪过几秒的疑惑与不满意。
“别太敏感,你到怡康全凭你自己的实力,我连招呼都没打过,我只是在你正式上班之后,请人稍微查了一下。别愁眉苦脸的,怡康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两人的关系,除非时机成熟,我不会令你为难的。”
瞿莫臣深谙梅英若的性情,知道她一向是讨厌利用特权谋取便利的。
“谢谢你的体贴,工作让我有了新生命。”说着她随后由皮包里拿了整齐的一叠钞票给他。“这是十万元,先给你这些,分期付款我求学问知时,你曾花在我身上的费用,我想还清它。”
她总是有办法激怒他!
“你不欠我任何东西,尤其是新台币。立刻拿回去,否则我把它丢到马路上随人捡。”
梅英若见他脾气又上来了,急着说:“别发脾气,听我解释,如果你真想重新来过,请你收下这笔钱,让我们平等的开始。”
她的用意只是想让他能收下钱,所以她用了“重新来过”这字眼,也算一种缓冲之计。
见他欲言反对,她又立即接口,“让我说完,瞿太太这个头衔对我而言是个沉重的负担,因为你花在我身上的一切,使我无法对你要求婚姻的忠贞,无法对很多事情在乎,不论我真的有多么的在乎……”这个原因有一半是真心的。
说着泪水不自禁的滑落她的脸颊,再也无法强忍,她也不想忍,压抑了这么久,也该是宣泄之时,虽然地点不是很恰当。
霍莫臣见了慌了心绪,自从她那次夜不归营,两人第一次亲热之后,他就再也没见她掉过一次眼泪。
“我想回去了,钱要不要收下,随便你,丢到垃圾桶也好,丢到街上也罢,总之我是不会拿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