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语一语不发,父亲苍白的面孔——赤裸裸地浮现在她脑中。
她像没生命的粉妆娃娃,任凭艾塔像头发狂的母狮在她孱弱的身体上又打又捶,她的雪臂已被她刮出好几道斑红的指痕。
夏葆儿走进来时,恰巧看到艾塔疯狂地攻击映语,她直觉就给艾塔一巴掌,然后用力的将她推离映语,护在映语身前,“可恶!谁给你打人的权利?”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艾塔抚着脸,歇斯底里地鬼叫,热辣辣的烧着感爬上她的面颊。她是高贵的公主,何时被人打过,这女人竟然敢打她?!
“公主了不起啊!只打你一巴掌算是客气了,你不滚我会再刮你一巴掌,直到你滚蛋!”夏葆儿把艾塔推出门外,关上门。
“谷映语!放了剑擎,他不适合你!你自己答应我的事,最好赶快做到,迟了,我可救不了任何人!”艾塔在门外怒喊道。
夏葆儿轻哼,趋前安抚映语,“那个女人 什么 ,她只不过比别人懂得挑地方出生而已,有需要 个二五八万吗?真是的,简直像个泼妇,没一点身为公主所应具备的端庄优雅。”
映语红了眼,泪如泉涌,憔悴的身躯跌坐在地毯上,眼神空洞……
公主没有理由需要拿父亲的健康来骗她,那么……她必须面对一个她死也不敢相信的事实!
血癌手术不是一般的大手术,没有适合的骨髓,有再多的钱也没办法动手术,现在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离开他吧!
夏葆儿紧紧抱住映语,满心不舍的轻拍她的背,“不要哭,别哭了……那个女人跟你说的话你都不要相信,她想破坏你和荻野剑擎的感情,那是她的诡计,你不要被那种女人的话骗得团团转。”
映语感到她的心好痛,眼眶中全是泪,“公主来找我这件事,你暂时别告诉裘焰,我怕他知道,一定会告诉擎,我不想把事情惹大,答应我别告诉任何人,好不好?”
“可是那个女人那么嚣张,她还打了你,不给她点颜色,这口气我怎么忍得下!”她看着映语白皙面颊上的手掌印,眼中冒着怒火。
“葆儿,我求求你,事情闹大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好啦好啦,我什么事都答应你,你别哭。”映语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柔弱神韵,她看得心都揪疼了,不由得低咒着。“荻野剑擎到底在做什么?!如果他敢让你伤心流眼泪的话,我非剥他的皮,啃他的肉不可!”
“这不关他的事,他没有欺负我。葆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吧,你不必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映语表情空白,失魂落魄地上了楼。
她全然没想到,今天天外飞来的“诅咒”,竟要夺去她一生的幸福。
而她,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好好休息。”夏葆儿悠悠地看着映语,深切地感受到事态的严重。
她灵机一动,拨了电话给裘焰。
“裘焰,是我。荻野剑擎还在开会吗?”
“风三分钟前丢下我们,赶回家看老婆了。”
“很好,你也早点给我回来吧,再见。”
夏葆儿挂断电话,放心地关上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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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野剑擎提早结束会议,迫不及待地想回家亲亲、抱抱他的小女人。
一进门,他旋即进入令人痴心沉醉的卧房,没见着他的映语,他怀疑地走进客厅,空调中传递着一种特别的香气,那是Eaude Dior的香水味,艾塔惯用的香水!
映语从不用香水,难道夏葆儿也用这个牌子的香水?
他蹙着眉,拨了映语的行动电话,却听见阵阵悦耳的声音从二楼传来,那是映语手机的铃声。
荻野剑擎火速地飞奔上楼,在化妆台发现映语的手机,旁边有张字条,上头写着——
我知道背叛你、弃你而去所要付出的代价。
偏偏,我不爱你,我爱的人是拓也哥。
之所以会留在你身边,我要的是坎佩尼亚那只合约。
现在,我要走了,我知道必须离开了,为我们短暂的相聚画下句点。
对不起!
荻野剑擎握紧手上那张纸条。
这不止是晴天霹雳,还外加风火雷电。荻野剑擎面容瞬即僵住,脸色铁青,青筋暴跳,情绪急转直下,全身的骨头嘎嘎作响,火山爆发的怒焰,让他感到椎心刺骨的痛。
他的心已淌血,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背叛他!
该死!他那么爱她,她到头来竟是要一刀两断!
他双拳紧握道:“我要把你捉回来!”
除非她悔过回到他身边来,否则他不会原谅她,他会狠心毒辣地惩罚她!
他夹着滔天怒火飞奔出门,发动引擎,用力踩油门,银色莲花跑车绝尘而去。
荻野剑擎仰天狂啸的叫喊,“谷映语!你敢背叛我!我会让你一辈子都后悔你曾犯下这种致命的错!”
荻野火冒三丈的心就像炸弹般,随时爆炸,引进天雷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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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语拨开百叶窗,看着一辆尊贵的跑车驶进夏川府邸的大门,她挣扎了好一阵子,脆弱的心灵痛苦地震撼起来,盈盈的泪水忍不住滚下柔和如水的脸颊。
擎,原谅我的自私,这是惟一能救我爹地的方法。她在心中呐喊。
“擎少爷,我家少爷不在家,他到北海道去了。”管家怆惶地紧跟在荻野剑擎身侧,冷汗冒出额头,他脸色阴鸷,几乎吓死他老人家。
“滚开!我不是来找他!”他一拳挥开管家,狂澜般地往二楼直闯。
一扇雕花木门猛地被用力撞开,荻野剑擎夹带着骇人的气势冲了进来。
映语霍然转身看着荻野剑擎,他冷戾冰寒的蓝瞳中充斥着怒火,样子像要杀死她。
“管家,你先退下,我与荻野先生有话要谈。”她淡淡地说。
“是。”管家垂首退了出去,心中非常不安,他必须赶紧打电话通知少爷,有大事发生了。
“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居然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就敢离开我?!”他面罩寒霜,像头嗜血的野兽带着窒人的危险朝她步步逼近。
“合约谈成了,我迟早要离开的。”映语的喉咙好像梗住东西似的,唯喏地缓缓道。“你喜欢玩女人,我无法爱上你,我希望你放了我。”她心痛如纹的咬紧牙关,努力地控制自己想嚎啕大哭的举动。
她知道她的无情彻底激怒了他和深深伤害了他。
“你真该死!竟斗胆敢玩弄我!”他的咆哮声像洪钟般回荡在整间卧室。
他多么希望她给他有力的解释,要求他的原谅,回到他的怀抱来……
“有些事我失去了控制,你对我来说没其他意义,我只想得到那只合约,更想让你尝尝被人遗弃的感觉,这是你夺取我童贞该付出的代价,荻野先生。”映语扯谎,咬牙道。她费力地忍住欲夺眶的泪水,独自吞下蚀骨刺心的痛。
她要坚强!她一定要坚强!
“荻野先生?!荻野先生?荻野先生……”他失控崩塌地重复这句话。如果他够狠,他真会杀死她!“我没想到,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
她的黑眸写满哀伤,“没错!荻野先生!”
荻野剑擎阴黯地笑了,狂傲道:“你真不聪明,巨鹰要吃下谷氏简直易如反掌,只要我一声令下,谷氏马上变成一座沙堡,化成泡沫消失。”
“我有拓也哥这块免死金牌,有他谷氏不会倒的!况且,我爱他!虽然,他只把我看成妹妹般疼爱,但他才是我梦寐以求想要的男人。”映语在荻野剑擎面前表现出她的坚强与韧性,故意气焰凌人的打击他。
说完那番话,顿时她的世界干枯了,心碎了……
她是完全无情无意、无心无肝的女恶魔。
荻野剑擎的心也跟着冷了……
哈哈大笑后,他疯了,彻彻底底地疯了,没有多久,雅致的卧房就被他破坏得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你的喂口可真大呀,日本两大集团的首脑你居然都想勾搭,我是该夸你胆识过人呢,还是该嘲笑自己的有眼无珠,居然傻傻地被你玩弄在手掌心。”荻野剑擎冷戾地眯起眼睛,几乎是从声带中咬出字来。
映语嘲弄似的一笑,心底升起刚铁般的决心,“你碰过、享受过多少女人?你可以,我当然也可以。”她无情无义的说。“谢谢你——让我发现男人的好处,你是个很能满足我的床伴,不过,合约拿到手,我厌倦你了!”
荻野剑擎的心像被一条长长的鞭子抽裂,淌出血来。他们的视线相交,他的蓝瞳除了带着重重的愤怒、恨意、杀气,还有……无可言喻的悲伤……
“不知羞耻的女人!”他迅速地抓住她,以粗暴的力道把她钉在怀里。“既然是个床伴,把衣服脱掉,在你没有彻底满足我的欲望之前,你哪里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