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其妙的冒出来,然后就要她跟他走?他当她夏绿艳是什么?!他在路边摊随便挑上的便宜玩具吗?
刚刚在车上不小心发生的种种,是因为刚刚的雷劈事件,让她吓得失了魂,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现在她回魂了,断然不可能再跟他回到车上,让他再对她做那种事!
巩皇轩看着她,深邃的眸子沉不见底,如豹般冷静、优雅的身躯正轻靠在被烧得斑驳的墙面上。
「妳不愿意?」
「废话!你跟我根本不认识,不是吗?你当我是鸡吗?」她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存心要气得高傲的他转身就走,不屑与她这下流女人为伍。
她是下意识对他的突然出现存在着某种不安与畏惧吧?这个两年多来与她没有任何交集的男人,就这样贸然在早晨出现在她家门口,教她很难不疑神疑鬼,尤其这个男人昨天还一副根本不认识她的样子,不是吗?
不过,现在她该死的确定他还记得那一夜了,否则他又怎会刚好出现在这里?
面对她的粗鄙之言,巩皇轩连眉都没挑一下,还是一副优雅尊贵的模样。「别跟我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我没有太多时间。一句话,当我的女人,要或是不要?我不会强人所难。」
什么?
他的话让夏绿艳好不容易才回神的脑袋,再次轰地一声炸开,比刚刚那道雷还要让她震撼。
她呆立片刻,怔然望着他,无法思考。
「很难决定?」这个女人在挑战他的耐性吗?巩皇轩瞇起眼,感觉到某种情绪在他体内不断扩大再扩大,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怀疑那情绪就要爆裂开来,炸得他粉身碎骨。
事实上,他一直很有耐性,对他的政治版图,对他的家族宏愿,甚至对他的敌人都是如此,但此刻,他发现自己的耐性似乎用尽,容不得对方有任何的犹豫。
不过,她那吓傻的模样还真是有趣,让他想将她抓过来,不顾一切地牢牢吻住她……
「不会……」长久,夏绿艳才困难地开口。
「那就走吧。」既然她说不会很难决定,那就是答应了。他松了一口气,再次回过身往外走,身后却传来一句令他意想不到的话--
「不要,我不要。」她说这句话时的嗓音很平静,平静得连她自己都吓一跳。
「妳说什么?」他顿住了脚步,背脊瞬间变得僵直。
夏绿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渴,因为她现在喉咙好干,连发音都显得有些吃力。
他背对着她,她就已经感受到他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那如果他转过头来瞪她,她可能会吓得全身发软。
「我说……」她低下头,舔舔唇,又吞了吞口水润润喉,才道:「我不要成为你的女人……我想,你的意思是要我当你的情妇吧?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男人了,而且,我也不要一个不可能娶我的男人……」
等她鼓起勇气抬头,才发现巩皇轩已经走了,她怀疑他是否有把她的话全听完,不过那不重要了,反正他已经离开,这一走,相信她再也不会见到他。
脚陡地一软,刚刚逞强地凝聚在体内对抗他的力量,在他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也跟着抽离,她全身无力的靠坐在地面上,手里紧紧捧着那集满顾惜风大大小小新闻剪报的本子。
心,彷佛一下子被掏空了。
这就是她要的吗?她等待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等待这样一个结果吗?
因为自尊,因为骄傲,所以她宁可不要爱情?
不,她要爱情,只是巩皇轩给她的不是爱情,他只是要一个暖床的工具而已,除了她,也可以是其它女人,不是吗?
不要再想了,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远离他,她才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是吧?
「艳儿!」风笑海神色匆忙的冲进来,一见到窝在角落的夏缘艳,高大的身躯连忙奔近,用力地将她拥进怀里。「妳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
「没有,什么伤都没有。」夏绿艳安静的任由他抱着。很少看见他这么惊慌失措的模样,这感觉真的挺不错的。「你刚从那个女人的被窝里赶来啊?怎么样?她的腿是不是你要的那种长度?」
他常常笑她腿短,说他喜欢的是长腿妹妹,娶的女人也一定要是长腿妹妹,所以,在酒吧里的那一吻绝对只是个玩笑而已,是她太小题大作打了他。
她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风笑海瞪着一身湿淋淋又狼狈不堪的她,眸中隐隐有着忧虑。
「妳真的没事?」他明知故问。
她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一点,从小他就已经心知肚明,不只他知道,惜风、醉阳、白雪也都清楚,他们宁可她大吼大叫,也不想看见她安安静静、像个没事人似的模样,因为那通常会带来之后更大的伤害。
「没事,你这么紧张,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喔,小心我巴着你不放,你这辈子就别想有艳遇了。」她笑着,说话的样子却有气无力的。
连白痴都可以感觉得出她很累,风笑海又怎么会不知道?
「艳儿,妳有事瞒我?」他捧起她的小脸,为她苍白的脸色而心疼。
「没。」
叹口气,风笑海选择单刀直入的问法,「刚刚消防队队长跟我说,好像是巩家大少爷的保镳报的警,是吗?」
三言两语就打破了她的伪装,让她再无所遁逃。
该死的!夏绿艳瞪着他,眼眸淡淡的氤氲着一抹薄雾……
第五章
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不过,幸福酒吧不再是可以带给人幸福的酒吧,那就是意外中的意外了。而这一切偏偏无法仅仅用意外来解释,所以带给夏绿艳的震撼才会这么大。
第一次,是三天前的晚上九点三十分,几名便衣警察突然冲进了幸福酒吧,将一名熟客带走,据说,那名熟客是中国流亡海外的政治通缉犯。
第二次,是两天前的下午六点十三分,几名便衣警察再次冲进了幸福酒吧,把另外一名长发客人给带走,据说,那名客人是西班牙皇室的后裔,却私自与军火商交涉,贩卖军火,逃亡到美国。
第三次,是刚刚一分半钟前,几名便衣警察第三次冲入幸福酒吧,这回,他们带走的不只是一名客人,而是店里所有可能的嫌疑犯,甚至还丢了一张检查证给夏绿艳,说警方怀疑幸福酒吧是窝藏犯人的地方,要她马上停业,接受司法调查。
她的家被火烧了一半,现在连店都快经营不下去了?怎么回事?今年她流年不下利吗?
夏绿艳愣愣的坐在吧台前,看着空空如也的店内,就算她不停止营业,短时间之内也不会有客人敢再上门了吧?
「盼儿!」
「嗄?」顾盼儿被这突然的叫唤给吓得惊跳起来,差点从高脚椅上跌下去。
夏绿艳忍不住往上翻了个白眼,「妳在发什么呆?」
「没啊,真的没有!」两手拚命挥啊挥地,顾盼儿一脸的心虚。
「找到风笑海了没有?」
「没有。」这回答快得教人很难不起疑。
夏绿艳瞇了瞇眼,「真的没有?」
「是真的没有啊。老板不信啊?不信的话,妳自己拨电话给笑海哥。」顾盼儿拿起手边的电话递给她。
瞪了电话一眼,夏绿艳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将目光移到顾盼儿身上,「风笑海会上哪儿去?他已经三天没出现在店里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除非他飞到国外玩或是谈生意,又或者是带着人去找人干架火并,再不然就是受伤挂了彩不敢见她,否则,他从来没有连续三天没出现过
那么,这次他这么久没出现的原因是哪一个呢?
「嗄?我不知道啊,真的……可能是出国玩了吧?笑海哥本来就不是关得住的人,所以他可能刚好出国去了……」顾盼儿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地回答。
「是吗?」夏绿艳开始不安了,这几天她的眼皮一直跳一直跳,似乎在预告着什么事。「如果出国,他应该会打电话告诉我一声的。」
「啊?他……可能忘了吧……我想。」顾盼儿抓抓头发,傻傻的笑着。
「就算忘了,他也会在第二天打个电话跟我说。不然,店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也应该早就知道,会马上赶回来才是。」风笑海对苏活区的监控可以说是暸若指掌,更别提幸福酒吧了,他可是幸福酒吧的最大股东,这一点他从没说,她也不提,所以没有几个人知道。
思前想后,夏绿艳心里的不安更深更浓。那个风笑海……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呃……笑海哥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老板妳就别担心了,笑海哥说他不会有什么事的,请妳放心--」接收到夏绿艳投过来的质疑眼神,顾盼儿忙不迭地用手摀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