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火气大?快喝!"展鹰扬瞪着她下令。
"不喝!你才需要喝。"她把椰子丢还给他,"别动不动就和女人上床消气,真下流!"
"原来是在吃醋咽!"展鹰扬一把勾住她的颈项,两人距离再度拉近。
他肯定不知道,每次他这样的举动,她的一颗心都快要蹦出她的胸口了。
她红着脸反驳,"别胡八道,谁吃醋了?"
"你啊!"他一口咬定。
"我吃哪门子的醋?"
"吃我和安妮的醋。"他哈哈大笑,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不管他是什么意思,裴又宁可以确定绝对不是她想的那样,她气得狠狠踹他一脚。
"我跟你说过要搬出去,我会彻底执行。"
"你想都不要想我会答应。"他也很坚决。
"留我干嘛?"
成天斗气,好累也很烦,看他和女人打情骂俏,听他和女人上床,她的心已经死千百回了,继续下去,她的心会委靡不振,一辈子都像个怨女。
"我答应你哥要照顾你,你要搬走可以,叫你哥来接你,那我就可以卸下重责大任。"他说的有些心虚,但这是他唯一能为自己找到的台阶。
"你明知道我哥在希腊,还故意这样刁难我?我已经成年,要搬走你也奈何不了我。"这回她不想再优柔寡断了。
"是吗?在我看来,你和国中生没两样。"
"靠!"
"注意修辞!"他严厉警告。
"你不骂'靠'?"
"我是男人。"
"那又如何?"
哼!差别待遇,男人总要女人温柔体贴,专情于一个男人,如果女人偷腥是红杏出墙,却没有多少人会去指责一个背叛婚姻或爱情的男人,综合历代的例子,可以看出男人还是比较自私。
"女生就该要温柔,而且要有气质。"
瞧!展鹰扬也不例外。
"哈哈!"她冷冷回他,"多喝汽水就有'汽'质了。"
"言归正传,你给我乖乖的住到你哥来接你。"
"我可以去法院申诉。"
"申诉什么?"
"别告诉我哈佛的高才生不懂人身自由的这条法律。"
"我懂,但又如何呢?"
"我已经成年!"为什么得要一再的强调不可呢?真的好累喔!
他把她勾得更紧,暖昧的笑问:"真的要离开我?你舍得就这样放弃?难道你已经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呢?好没志气喔。"
"我……"她就是招架不住他来这一招,每一举手投足都像在勾她的魂。
她已经不自觉虚软,下一秒就自动高举白旗投降了。
"就这样了,等你哥来接你为止。"他放开她,领先走往另一方向,"走了,我们得去赴个宴会,还要拿你的礼服,快走啊,不要像一只乌龟。"
望着他的背影,她被弄糊涂了,她真不知道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而且,和他讲话,有理也是说不清楚的。
更重要的是,才下定决心要离开的她,又再度沉沦了。
第五章
隔着电话,雷鹰笑问:"回小妮子又替你惹了什么麻烦?""没有。""那你要说什么?"雷鹰惊讶地问。"老大,你这样问,好像我打电话都只在抱怨她替我惹麻烦。"展鹰扬握着电话猛抗议,活像个大小孩。路过的汉克管家接口笑着说:"我听到的也好像是这样。""汉克,请你去忙你的事情,OK?""OK!''汉克笑着走回厨房,今天他准备大展身手弄一桌好料,隔着厨房的门,他用足以让人听到的声音低喊,"今天是又宁的生日唷,你不要跑掉。"
"小妮子生日,你怎么都没说?"电话那端的雷老大忍不住责备。
"我也不知道她生日。"他连自己的生日都快不记得了.还记得她生日干嘛?
"暴鹰,不是我爱说,你就是少根筋,小女孩很敏感的,如果你不够关心,她会对外寻求温暖。"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温暖就是三餐吃得饱、穿得暖,这些我可没亏待过她。"
"那些虽然很重要,但是心灵的关心也不可缺少,了吗?"雷鹰忍不住唠叼起来。
"老大。"
"什么事?"
"你最近好像很闲喔?"看雷鹰对这件事情这么热心,他忍不住揶揄了起来。
"什么意思?"话筒那端明显的变了语气。
"最近您老很关心裴又宁那丫头,是不是太闲了没事情做呢?"
"好样的,你吐我槽了,皮在痒吗?"
"呵呵,还好咧,我是以为您老很闲,我最近忙翻了,想劳您老出驾一下。"
"如果要我出马,那还交给你干嘛?"
"别这样嘛,我很久没休假了,想出去走走。"从不知道累的他,最近因为当起了裴又宁的监护人,使得他的身心都感觉到疲累不堪,再想想自己也很久没休假了,所以决定找个机会去渡假。
"你去走走,那丫头怎么办?"万一出了差错,别说他是老大,就算他是天皇老子,裴仲耕会找他算帐的,"她可是仲耕的唯一妹妹,出了差错连我都担当不起。"
就是将她当成宝似的,才如此麻烦,展鹰扬翻了记白眼,说:"我连她一起带走,这样总可以了吧?"
"可以。"
"耶?答应得这么快?"
"不然算了,你继续做事吧,我挂电话。"
"别……别挂,我当然要假期,就这样说定了,一定麻烦老大您老了,感恩哪!"他嘻皮笑脸地挂了电话,走入厨房,对正背对着他的汉克问:"你偷听到了吧?"
汉克装佯反问:"什么?偷听到什么?"
"我要带又宁出国去玩的事情。"
"有这种事情喔?真好,我也想去渡假,也许可以趁此机会……"老大要来,你就留下来好生伺候着,我会帮你带礼物。"
"真狠,我也需要放假啊!"汉克忍不住抗议。
"有啊,周休二日还外加各大节庆,你统统没有开过伙。"展鹰扬一一计算出来给汉克听,"另外还有年假。"
"哇,真会计较。"
"好说啦,等我回来你要去哪随便你喔,但是老大来的时候家里不能没人在,所以就委屈你哕。"他笑着转身走出厨房,半晌又探头进来:"我要带又宁出国的事情先别告诉她,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是。"
当管家真命苦,就算老板不在家,老鼠还是上不了灯台偷油吃,他忍不住拿着西洋芹当麦克风,高唱台湾流行的广告曲,男人真命苦。
在客厅的展鹰扬都听得见他的悲戚哀鸣,回一阵大笑,增加他的哀怨。
"裴又宁,等等!"
吴炳华好像打不死的蟑螂,不管她怎么赶,或者展鹰扬怎么威胁,似乎都吓不倒他,不知道是他的爱情太过伟大?还是他的勇气可佳?
对裴又宁而言,却只觉得烦腻。
"学长,有事吗?"
"叫我炳华比较亲切。"吴炳华不太满意她的称呼,又说;"或者叫我大卫也可以。"
"学长叫我有事吗?"她还是坚持自己的称呼,不想随便拉近他们的关系。
"今天是你生日吧?"
他怎知道?道听涂说来的消息?她以为保密功夫很到家,看来事实不是那样。
"谁告诉你的?"她不太喜欢私事被众人皆知。
"我高中就知道了啊。"
"我不记得高中和学长有什么交集。"
在记忆中,她根本不知道有吴炳华这号人物存在,更不记得他有追求过她之类的事情,为什么来到国外他就变得这样热络?裴又宁感觉有点奇怪。
"同是异地游子,我们应该更近点才对。"
"你可以去找华人联谊会的人。"她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所以华人联谊她从来不去参加,"我要去买东西了。"
"我陪你去。"吴炳华自告奋勇。
"不用了。"
"但是我有空,还有车。"
"我也有车。"虽然车子有点两光,但是代步够了。
"我刚买了跑车,可以带你到处兜风,总比你一个人好吧?"
裴又宁发现,吴炳华有某一点和她挺像的,就是心脏够强,明明碰了一鼻子的灰,却不肯放弃,可惜他真的不是她欣赏的类型,所以他的热络在她看来有点烦。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在展鹰扬眼中,她是不是也让他很烦?
"学长,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她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只好扮起黑脸,但……她又忘记了,吴炳华是一只打不死的蜂螂。
"我不会死心的。"
"那是你的事情,请不要干扰我。"她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若他再继续执迷不悟,那她就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自从认识展鹰扬,裴又宁就一直对自己洗脑,学着不对任何事抱持太大的希望,那样子她就不会有太大的失望。所以,即使是自己的生日,她也不敢妄想会收到什么特别的礼物,以免得期待之后换来的是伤害。
就算全世界都忘记了,她也该对自己好一点吧?所以下了课她没有直接回家,跑到糕饼店,买了一个蛋糕要替自己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