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想象,就觉得精彩可期、错过可惜。
相信我。他又写道。末了,给她一记肯定、和善的眼神。
淳雪失神的盯着膝头,没有回应,心的一隅却已悄悄信任他。
她沿途沉默着,但心口浓密的阴霾,似乎稍微化开了些,有一丝丝微亮的曙光透进来,温暖她失温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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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Honey……快……」
偌大的房间内,充斥着浪荡狐媚的女性呻吟,床上两具男女裸体暧昧的交缠,满室旖旎春光。
女人陶醉在情欲带来的美妙滋味中。
尤其,对方还是身价不凡的「先驱集团」执行长,长相俊美、体格修长精硕,男人极品中的极品,让她为之疯狂。
她使出浑身解数,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挑逗勾引,换来和他缠绵的机会。
她是目前红遍港台的歌手,再攀上在商场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晋升豪门贵妇,不必辛苦工作就能享受奢华无忧的生活。
这也是每个女人最终的梦想呀!
多亏老天爷赐予她出色的美貌、姣好的身材,才能让这位俊美多金的跨国集团接班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与她发生关系。
她淫媚的喘息钻进邵蕴齐耳中,非但没有令他血脉贲张,反而倒胃至极。他无情地推开她,下床步入浴室。
乍见她天使般无瑕的面容,深深迷惑了他。
但这外表清纯娇美的女人,骨子里却彻底淫浪,表里不一的程度令人作呕。
强烈失望之余,一股巨大的烦闷与焦虑排山倒海而来,他的性致尽失。
女人错愕的倒在床铺上,下一秒,不甘地恼怒尖叫出声。
他冲完澡、整好仪容出来,对着床上一丝不挂的女人说道:「明天我会派人送一张三百万支票给妳。」语气如同千年寒冰。
「不!」她娇嗔道。「人家才不要钱,我爱的……」
砰!
她的表白尚来不及说完,邵蕴齐已经毅然离去,响亮的关门声将他的火气显露无遗。
旋即,女人脸上的无辜神情也消失无踪。「三百万?!」燃起一根凉烟,满意的笑了出来。「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上个床就有三百万。」
她暗自思忖,该好好调查那些名门贵公子,都在哪些场合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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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坐在酒吧阴暗角落,邵蕴齐一杯接一杯喝着烈酒,浓烈的酒精麻痹他的神经。
他以为可以让脑袋暂时净空,没想到,反而益加紊乱──
希望有朝一日,他能认真看看我、尝试着了解我。哪怕只是一个微笑,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一切就都值得。
希望有朝一日,他会爱上找……
这是奢望吗?
棋子被利用完,接下来就是遭到扔弃,不值得留恋呵!
曾经阅览过的字句,几乎一字不漏的在他脑中播映,如同紧箍咒般牢牢困锁住他,挣脱不了。
「她」说对了──他真的把她扔弃,但……为什么没有摆脱麻烦的愉快?更没有预期中,伤害她后所谓的痛快?
奶奶安排的相亲宴,他没有一次赴约,老人家的三申五令他全当耳边风,没心思陪她玩办家家酒。
邵蕴齐行程依旧满档、应酬也从没少过,女伴更是多如过江之鲫,但心中有个区域始终荒凉,再多金钱、美贪、佳酿和女人都无法填满。
他清楚原因,却一直不愿正视。总在醉意茫茫之际,触及最不想碰的禁忌。
将近四个月以来,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没有他的日子,她是否会比较快乐?是否曾经想念他?
怎么可能?她恨他都来不及了,若真想起他,恐怕也是诅咒他、怨恨他的薄情寡义。
她不在,他的生命彷佛遗失了重要的东西,空荡荡的心房被浓烈的失落与空虚占据,这才深切体悟她已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无论对她的感情是爱也好、是习惯也罢,没有她的温柔、她的笑容,他怅然若失,尝到的寂寞滋味,原来如此难以消受。
她付出太多,他在接受的同时,却以残忍的言词与态度回敬她。
他以为,她在受了伤后仍会带着柔顺的笑容回到他身边,一天、两天、一星期终至一个月过去,她没有再出现。
他的胃口已被她养刁,当期待不再被满足,他居然怪罪起她的无情。
每一天,他都在自责与怨愤中,过着期盼然后落空的浑噩生活。
耙梳着凌乱的发,邵蕴齐又一口气饮光一杯烈酒,茫然的吁出一口气,排解胸口积压的郁闷感。
蒙眬间,他的耳畔响起男女调情的嬉笑声,男人的声音似曾相识……
「阿齐?」
Alan搂着一名身材火辣的混血儿女郎,态度亲密。
邵蕴齐瞇起灰蒙的双眼盯着他们,赫然发现他身边的女人,和前晚的不是同一个,不禁怒火中烧。
「才几点就醉了?要不要帮你叫车,载你回家?」Alan搀起他,一脸关切。
邵蕴齐不领情的挥开他,一把无名火加上酒精作祟,他冷不防一拳落在Alan俊痞的脸上。「你这拈花惹草的家伙!」他咆哮。
事出突然,Alan没有防御准备,失去重心撞倒旁边的桌子,清脆的破碎声响引起一阵骚动及哗然。
本以为势必会引爆一场争执,不料,Alan摀着发麻的脸,露出耐人寻味的笑。
旁人看得一头雾水,邵蕴齐冷冷的瞪着他,对他的笑脸感到碍眼。
Alan揉着红肿的脸,神情轻松,完全不介意无缘无故挨了一拳。更不怕挨揍损了他的形象,在女伴面前失了男子气慨。
睨着他昏醉、不悦的模样,Alan窃喜他布下的网,慢慢验收出成效了。
三个多月,是有点久,这男人真不是普通迟钝,憋到现在才发作。
「你凭什么指责我?你也不差嘛,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他嘲讽道。「真是的,淳雪若知道我被揍,一定会很心疼……」他根本是存心挑衅。
Alan一番话命中他的要害,邵蕴齐只能握着拳,任凭愧疚与妒意啃蚀他的心。微醺的他此刻观察力不及平时敏锐,否则他会发现Alan的笑意,其实暗藏玄机。
那已离开他生活的名字,不期然的被提起,无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在他血液中流窜,本就郁闷的心情更是波涛汹涌。
察觉他铁青的紧绷脸色,Alan简直想仰天长笑。「淳雪真的是个无可挑剔的完美女人……」
往日的回忆,如潮水般淹没邵蕴齐的理智,彻底勾引出他的思念。
「不过,你应该不以为然吧,否则怎么会把她卖给我?」Alan挑挑眉,挖苦意味浓厚。
「她在哪里?」邵蕴齐再也克制不了想见她的欲望,怒目相向,沉声质问。
「咦?找她有事?」Alan诧异兼疑惑,一阵夸张的惊呼,显然刚才挨的拳并未对他造成影响。
事实上,他隐瞒了实情──
淳雪在他安排栖身之所住了三天后便不告而别,他动用了大批人力,才获悉她的近况。他亲自出马找她回来,她却坚决拒绝,丝毫不肯妥协。
他明白,她其实有点「敌视」他,认为他和邵蕴齐是共犯,觉得他居心叵测。
他也不勉强,暗中派人监视、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确保「商品」安全无虞。私人关心的成分,只有一点点。
许多问题冲到了嘴边,却又没有立场开口。邵蕴齐哑口无言,答不出话来,满腔窝囊气无处发泄,仅能闷在心里。
受制于人的感受,真是他妈的不好受!闷哼一声,他迈开颠茫的步伐,愤然离去。
当邵蕴齐的身影隐没,Alan突然爆出得意狂笑。
他有预感,一亿元很快就能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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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维持生活,杜淳雪四处应征工作,即使拥有优异学历与成绩,失聪的缺陷令她不断碰壁。
这样的历练,让她更深切感受到社会的人情冷暖,不再像以前一样天真,却也更坚强。
淳雪过了好长一段行尸走肉的日子,某天,哭累睡着醒来后,突然再也流不出一滴泪,她就意识到自己必须重新振作。
然而几天之后,她再度面临惊人的事实──
发现自己怀孕后她一度情绪崩溃,甚至动过堕胎的念头。连续几天都在诊所外踌躇徘徊好久,始终鼓不起勇气踏进去。
善良的她,无论如何都不忍扼杀一条无辜生命,再者,女人天生的母性使然,即便婴儿尚未完全成型,却已产生无法切断的深刻情感。
不能被挫折击倒──为了父亲、为了自己,更为了肚里的孩子。
趁着肚子还没隆起,淳雪更加积极寻觅工作,存款虽足够应付一切花用,可是她不能任由生活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