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天的垂怜吗?我想不到能从你口中得到这句话。」他顶著她的额心,浓密的长睫微微湿濡,泛著水光的黑瞳饱含著得偿所愿的笑意。
宝日从不知道男人的泪水能这么美,美得令她感到酸楚,美得令她泫然欲泣。
她轻轻解开衣衫,抬起他的手,贴在她激烈狂跳的心口上。
「我是你的,韫骁。」她用一种温存的眼神望定他。「我是你的。」
韫骁停住了呼吸,痴醉地凝视著暴露在月光下的莹白肌肤,这已经是一个男人能忍受的极限了。
他吻住她,这回的吻不再轻柔得像初雪,而是狂烈的、充满激情的渴望,此刻他脑中什么也容不下,只想拥有完整的宝日。
宝日在他炽烈的吻下不自觉地颤抖,她双手急切地解褪他身上的衣物,采取主动,想奉献自己去证明她的爱。
韫骁再也无法抵御体内燃烧的烈焰,炙热的唇开始探索令他疯狂的矫美胴体,嗅著幽幽散发出来的温暖芳香。
「宝日,说你会嫁给我。」他握住她的纤腰紧紧贴向火热滚烫的下身,黑瞳因欲望而蒙胧。
「我一定会嫁给你!」她著迷地抚摸他汗湿的脸。
韫骁发出满足的轻叹,温柔地进入她甜美的禁地。
初解人事的宝日,痛楚始终不曾停止过,但是每一次的痛楚都是一种真实的拥有,每一次的痛楚对她都是疯狂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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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日,你在发烧!」
韫骁带著宝日离开森林之後,便察觉到怀中一直昏睡的宝日不太对劲,伸手一摸,才发现她的肌肤滚烫吓人。
「嗯,这回好像是真的发烧了,因为我头好痛,浑身又没半点力气。」她虚弱地睁开眼,勉强对他笑笑。
「难道是昨夜的缘故?」他很懊恼不该在荒山野地与她彻夜缠绵,结果害她生病受凉。
「没关系,我一点也不後悔,真的。」她偎在他怀里,呼吸有些浅促。
「可是我後悔,我不该没有预想到後果。」一想到没把她照顾好,他就自责不已。
「真的没关系,带我去镇上找个大夫抓药就行了,你别太担心。」她用浓重的鼻音安抚他。
「问题是,下一个城镇在哪里?有多远?你的身子能撑多久?」看著她惨白的小脸和殷红的唇色,他的情绪开始焦虑起来。
「你冷静一点。」她微微一咳。「我们慢慢去找……」
韫骁如何冷静得下来,他立刻掉转马头,往回奔进森林。
「为什么要回头?」她微微蹙眉,喘息短促。
「我们回去宛来镇。」他抱紧怀中的小身子,抿著双唇专注地策马疾驰。「往前走不知要走多远才会遇上城镇,至少回头快马加鞭半天便能给你找到大夫,我岂能冒险再往前行。」
「反正……我已是你的人,生死都交到你手中了,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她不知不觉地昏沈睡去。
韫骁见她再度昏睡,心急如焚,火速驾马亡命似地飞驰在林间。
「韫骁——我好冷——」她在他怀中喃喃呓语,忍不住哆嗦发抖。
「宝日,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
他异常焦虑地抽下马鞭,马儿疯狂疾奔。
到了宛来镇已是黄昏,宝日的病情显得更加恶化。
韫骁带著她住进客栈,请来了大夫医治。
一整夜,她都在发烧昏迷,无意识地说著呓语,她会喊他的名字,也会哭喊著她的额娘。
他守在她的床头,照顾她喝水吃药,彻夜未眠。
宝日的这场病,让他知道应该是回去的时候到了。
发烧昏睡了几天,宝日总算恍惚地醒过来了,她看见韫骁坐在床头闭眸支颐,醒来一看见他,她有种重见亲人的感受,鼻头酸酸的,心头暖暖的。
她才一动,韫骁便立刻察觉,起身探手过来摸了摸她的前额。
「还好烧退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他乾哑的嗓音透著愉悦。
「喉咙还有点痛,感觉没什么力气,不过比较清醒了,精神也好多了。」她有气无力地笑了笑,说话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韫骁悬挂了几天的心终於可以放下来了。
「想吃什么?我让厨子做来给你吃。」他吻了吻她的眉心。
宝日摇摇头,看著他微微笑起来。
「想吃你。」
韫骁微愕,挑眉轻笑著。
「不错嘛,有力气说笑了。」
「其实我没什么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她深深望著他。「不过你倒是要多吃点东西,才几天你就瘦了。」
「我瘦不瘦并不重要,只要你的病赶快好起来就好了。」他轻轻说,替她把被子拉好。
「韫骁,这几天有没有吓坏你?」宝日握住他的手轻贴在自己的颊畔,望著他娇羞地一笑。
「有一点。」他怜爱地拨弄她额前的发丝。「我害你生了病,心里很烦恼不知该如何向你阿玛和额娘交代才好。」
「不必跟他们交代呀,他们又不会知道我生病的事,用不著担那种心。」她耸肩轻笑。
韫骁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其实……一进宛来镇,我就已经请人快马送信给百凤了。」
宝日怔了怔。
「为什么写信给我六哥?」她迟疑地问。
「我写信告诉他你的近况,并且说过两天我们就会动身回京了,请他们不用挂念。」
「我不想这么快回去!」不知怎么地,她对回京感到不安。
「我们已经出来二十多天,真的也该回去了,我若再不把你还给你的阿玛和额娘,只怕他们饶不了我了。」韫骁握住她的手,柔声地劝。
「可是回去以後我就不能这样时时刻刻都看得见你了,而且每天晚上也得自己一个人睡……」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如此大胆的话,不禁羞得红了脸。
韫骁见宝日满脸娇羞的模样,一股甜甜的感觉滑过心头。
「宝日,把你掳出王府已经是我做过最过分任性的事情了,我把朝政全丢给说麒、百凤和百猊他们,这阵子想必把他们搞得一团混乱,我真的也该回去理一理政事了,不能就这样丢著什么都不管。」
「他们有三个人替你分担,而且他们能力强著呢,乱不到哪里去的。」宝日反过来想说服他,反正她就是不想这么快回去。
「你不能这么说,宝日。」韫骁面色严肃地说道。「摄政王是先帝交付给我的职责,我有辅佐小皇帝的一份责任,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也不能对不起韫麒、百凤和百猊他们。」
「看吧,还没回去呢,你就变回骁大哥了。」宝日咬著唇,愀然不乐。
韫骁愕然一怔,忽然间明白了她真正烦恼的是什么了,她在害伯回京之後两人的关系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也可能会失去一部分的自由,或者会有家人和朋友介入,影响他们已经幸福甜蜜的关系。
「宝日,听我说,不管到哪里,我都不会想再当回你的骁大哥。你放心,一回京,我立刻便向你阿玛提亲,请求他将你嫁给我。」他捧起她担忧的小脸,认真给她承诺。
宝日咬著唇,好半天才点头同意。她之所以这么担忧不是没有理由的,从前的韫骁实在太会掩饰情绪,是个冷静、沈稳、内敛、顾全大局的人,所以他深爱她的心情,才会一直没有人看得出来。
而这回离京之後,无所顾忌对她表达爱意的韫骁有了多种她从未见过的面貌,偶尔见得到他那股成熟男人闲适的魅力,偶尔又会看见他孩子气的模样,令她万分倾心著迷,她喜欢这样的韫骁,一点也不希望他变回从前那个样子。
「你说的喔,回京之後立刻来我家提亲,立刻喔!」她不放心的强调。
「好,立刻。」他重重允诺。
「你如果爽约,当心我这辈子……」
「都不再理我是吗?」他替她接下去说。
宝日笑倒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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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日在「宛来镇」才刚养好了病,百凤和百猊就浩浩荡荡来接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百凤交抱双臂,微眯著眼审视韫骁和宝日两个人,隐约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微妙的变化。
「没怎么样呀,我的病已经好了,不用担心。」宝日亲昵地挽著韫骁的手臂,笑吟吟地说。
百猊也观察到韫骁和宝日之间关系的改变,从前宝日也常拉著韫骁的手,但是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把柔软的胸脯压在韫骁的手臂上,而这两个人对这种亲密的举止表现得十分自然,可以想见,他们之间已有了赊矩的关系。
「你们两个在一起了?」百猊挑高了眉问。
「七哥,你怎么知道?」宝日诧异极了。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好吗?」百凤大笑。
「朝中有事没有?」韫骁淡淡一笑,移开话题。
「我看你这阵子沈醉在温柔乡,恐怕连皇宫长什么样子都忘了吧?」百猊笑著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