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翟伸手一遮,他从没遇过这种眼中对他透著强烈渴求的女人,对他的柔情简直是奉若珍宝。
阿全身躯一僵,她害怕他的改变,但又渴望他的靠近。
她一直很认真,却快要被他的无意给打败,事到如今,是该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还是继续倾其所有?她两难的踌躇著,他的欺瞒却帮她做了决定。
如果他每一天都这样对她,她不会那么痛苦。为什么在她已经放弃时,他又要这样对她?让她燃起希望,想要得到他的肯定。
他这样做能算是他的真心吗?还是他依然带著目的吻她?那跟之前利用她的行为又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换个方法罢了,而她却想喜极而泣,这算什么嘛!
她不要哭,不值得为这种男人哭,她把她的傲气、她的春春全给了他,不要再让他把她的尊严丢在脚底下踩。她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一条命而已,而他不是不要她拿命给他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慕容翟圈紧她,轻易的溜入她的口中,汲取她的甜蜜。
阿全气愤的挣扎,她不要,不要再回到以前的痛苦中,她要离开他,再去寻找她想要的渴望;没有他,她会活下去,还活得更好。
她能做到……
不满她挣扎的慕容翟双手抚上她的腰,来回爱抚,温熟的舌更加探入她口中。
他要她失去所有思考的能力,再度成为他的人,不再逃离,一辈子只待在他身边。
发现自己逐渐沉沦,阿全实在无法相信她的脆弱,她承受不了这种压力的啜泣出声,他的热情击溃她的理智,她无法抗拒,无法再坚决的离开。
她怎麽能够变成这样?!
她不要再屈服在他手下,可是那已经不是她能决定的事。
阿全紧紧的攀附在他的身上,绝望的热烈彷佛是想从他身上汲取未来日子的动力,放肆情感的恣意缠绵。
再多一点,再多一点,以後她能让自己为自己活。
慕容翟微感惊讶後一笑,这个女人实在不是他爱说,透明得让他可以随便利用,却从不让他改变她。
他输得心服口服。
他嘴角勾了起来,放松心情,也放纵自己所有的感情,不再对她隐瞒。此刻他只能用行动告诉她,他爱她,给她所要的允诺。
在慕容翟狂野的热吻下,阿全腿软,他的毫无保留击溃她之前的决定,软了她想离开的念头。
认为够了的慕容翟满意一笑,双手放开对她的支撑。
阿全措手不及的瘫软在地,晕红著脸颊,整个人娇媚得有若初开的春花。
稍稍从激情中回复过来,她双眼迷惘的抬头看他,不懂他为何突然这样做?刚才不是都还好好的?「你真的成熟了。」他含笑戏谵,表情有了不一样的邪魅。
阿全皱眉,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会早点找个人教导你这一切。」慕容翟故意让她误会他的意思。
阿全刷白了脸,「这就是你吻我的原因?」
慕容翟见她心碎,只是轻勾嘴角,「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阿全恨然的瞪他,不甘示弱的说:「因为你是个疯子。」
「我收回之前的话,你还是长不大的小孩。」慕容翟摇头,一激就生气。
阿全老羞成怒,她恨他,恨他玩弄她,恨他能轻易激怒她,恨他总是一脸无动於衷的漠然,但最恨的是她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她到底还要愚弄自己多久才能觉醒?!
撑起自己疲软的双脚,她要离开这里,她要……
在她不想任他予取予求之际,一群杀手突然窜入他们的房间。
银白的刀口势如破竹的劈向阿全。
阿全还来不及抗议慕容翟的行为,就被强迫应付这群不懂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笨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把气全出在这群要钱不要命的杀手上。她一出手招招致命,毫不留生路,不识相的杀手成了她最好的出气筒。
慕容翟见杀手全往阿全身上攻,没有插手的站在一旁凝思,马上猜出会这样做的人,「是苏芫花。她不甘心我甩了她,所以找人来杀你。」
阿全哇哇叫,「为什么你扯出的烂摊子要我来收拾?!这不公平,我只是你的手下而已,又不是你的女人!」
「难道你就没有得罪过她吗?」在慕容满的花阁内,她可是当面给苏芫花难堪。
「她这个疯女人!」她咒骂。
「小妞,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愈快愈好。」苏芫花敢这么做,那么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慕容翟,这些人你来解决。」他的问题他自己处理,她为什么得那么卖命?!
「这是你的工作。」即使他承认他爱她,但她也休想清闲。
「为什麽我的遭遇那么坏?你对苏芫花还有英雄救美过,而我却只得到玩命的待遇?!」
「谁教你看人眼光不好,什麽人不爱,偏偏爱上我。」慕容翟凉凉的应道,她什么人不爱,偏偏爱上他这种不会爱人的坏男人,活该要比别人辛苦好几倍。
「那你为什么不努力变好?!」阿全抽空回头怒叫。
「变好又没有好处。」没有好处的行为他才不做。
「好处?你就只能想到这个吗?!」阿全气极了,他根本就是没心没肝的烂人,对他的不满,她全发泄在杀手身上。
「不想这个,又没人替我想。」
阿全凝眉,她突然有股心疼的感受,她还有阿布,但他却什么都没有,难怪他狠起来全没挂虑。
「对敌不要分心!」他吼道,一颗心为她惊险的行为差点停止跳动。
阿全撇开头,不回答他的问题,她怎么能让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没再分神在她的心情上,先解决这些人才是重要的事。
阿全俐落的了结最後一个杀手,拍拍手,转头问他,「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她不信他没有接下来的计画,任由别人骑到他头上去。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他笑得诡异。
阿全怒瞪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男人,拿她当玩具耍,还不肯告诉她他到底在搞什么鬼,而她为什么还不离开他呢?就因为他主动吻了她,让她燃起了希望,所以她就离不开了?呜……为什么她得那么廉价?!
第九章
慕容翟一个人站在黑暗的小巷内,身影融入夜色当中,一只虫子没有闪避的飞靠到他胸上,他伸出手掌抓住了它。
「老大。」低哑的声音在暗巷中响起。
慕容翟没有回头,「怎么样了?」
来人低声禀告,「已经准备就绪,大小姐那边也没有问题了,就等著於旋文和苏芫花入壳。」
「嗯,很好,继续监视於旋文的行动。」他要从驰骛堡完美的脱身,就得有完美的计画,当然阿全也要轧一角。
不过,他不会让她知道,他的计画还要用到她。
只是这样做,对目前脆弱的她可能会是一种伤害,但他还是想这样做,因为他想知道她会怎样选择,是否还会如他所想的那样?「老大,统领那边是否——」来人感到一股杀气,适时闭了嘴。
慕容翟冷瞥了他一眼,「多嘴。」阿全是他的女人,他自有打算,不需要别人多余的关怀。
「是。」来人重重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深怕被老大怪罪,又如来时无声无息的消失。
慕容翟放开手中的飞虫,看著它消失於夜色中。
他是该学著放开过去,学著去正视她眼中的纯粹爱意,正如同她从第一次见面起都用著无所惧的态度对待他。
爱人不是件多难的事吧?
驰骛堡,阿全和慕容翟走在回廊上。
「回到熟悉的地方感觉真不错。」慕容翟轻松的说道。
阿全眼一瞄,鬼才相信他的话!现在这种情况是前有猛虎、後有饿狼,他不会没有计策应对,还一副天塌下来无所谓的样子?她真想掐死这个不把所有人当一回事的男人,也不想想苏芫花是他花了多少心血才得到的女人,他却说舍就舍,一点都不心疼。
况且苏芫花岂是如此轻易甩掉的女人?她一定会竭尽心力的向他报复,而他这个当事人竟一点都不紧张,换她在这里愈想愈不对。
她不要再替他想了,想得愈多,她就愈不甘心,可她还是乖乖的跟他回驰骛堡,她是笨蛋,最笨的笨蛋。
就在阿全咒骂自己时,一些她没见过的人从她旁边经过,拉回她的自艾自怜。
「堡里的感觉很奇怪。」甚至多了很多鬼祟的人影,她见都没见过。
「你真敏感,不愧是我的女人。」慕容翟笑说。
「你做了什麽?」阿全忽略他占有性的言辞问道,不让他轻易脱身。
「你应该问於旋文做了什么?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他才不是那个设计造一切的坏人,这次他可是免费大奉送了。
「你失去完全占有驰骛堡的机会了吗?」阿全内疚不安。
「也许吧。」不过,他没有後悔,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保护,牺牲其他,他一点都不会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