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冽浪露出胜利的浅笑。
「别得意,我只是让她自己决定跟不跟你走!如果她不愿意,我会全力保护她。」山口英夫微微动怒。
沙冽浪但笑不语。
十分钟后,香苹走进这里,一看见沙冽浪,立刻想逃走,但山口英夫却将她安在身后,「有我在。」
「香苹?」花惜人一见到她,惊讶地低唤,同时也为山口英夫那句「有我在」,心口感到一股不知所以的闷疼。
「惜人?」香苹也看见沙冽浪的大掌摸着惜人的小手,妒意隐隐升起。
山口英夫说道:「这个男人说来找他的女人--妳。我想问妳,妳愿意和他一起走吗?」
看着沙冽浪的大掌仍然在惜人的小手上来回抚摸,她突如其来地对山口英夫拋了一句连她也不相信的话:「亲爱的,你昨天不是才说要娶我为妻,并要我考虑的吗?」
山口英夫被这话弄得一头雾水,但旋即意会,「是的,那妳考虑得如何了?」
「我决定--」
沙冽浪却趁其不备,迅速将香苹从他手中抢了回去。「妳和他没有任何决定!」
「你不肯娶我,山口英夫愿意,难道我不能同意吗?」香苹怒问。
山口英夫这才了解他俩的心结所在,但却不想便宜这个男人,又将香苹抢了回来。「她是我的!我会给她一个名分,一场盛大的婚礼,还会给她一群儿女!」
「你--」沙冽浪怒瞪着他,准备再次抢回香苹。
山口英夫却将她搂在胸前,「你呢?你能给她什么?」
「该死!」沙冽浪的怒气几乎随时会爆发。
香苹轻轻挪开身子,偷偷望着失控的沙冽浪,她从没见过他为谁这么失控过,他……是有点爱她的吧?
只是他对她的爱,足以让他对她做出承诺吗?
山口英夫决定再下一剂猛药,「香苹,妳就嫁给我吧。我绝对是个有担当、有勇气释爱的男人。」他的话中极尽讽刺沙冽浪的意味。
她望着这个十足入戏的山口英夫,忽然有些怔忡……
沙冽浪再也忍不住了,以极快的手法亮出小刀,作势准备划伤花惜人的脸蛋--
「住手!」山口英夫立时放开香苹,架开沙冽浪,护住花惜人的脸蛋,但那锋利的刀还是划过他雪白的和服上,血慢慢地渗出……
沙冽浪立刻抢回香苹,「她是我的女人,要当新娘也必须是我沙冽浪的!」话毕,他搂着香苹倏如一阵风走出和室。
外头,山口英夫的保镳立刻将沙冽浪团团围住,只闻山口英夫不带任何情绪地喝令:「让他走!」
人群立刻分列两旁,沙冽浪顿时明白山口英夫之前所做的一切,原来是为了套出他对香苹的真心,于是转过头,朝他淡淡一笑,「谢了。」
「快走!免得我后悔。」山口英夫冷冷地目送他们离开。
花惜人彷佛历经一场来去匆忙的抢劫,久久之后才回神,看着白衣被血染红的山口英夫道:「你受伤了。」
「送客。」他下着逐客令。
「可是你受伤了。」
「妳可以走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生气。
「可是……」
「妳不是医生,请吧。」话落,同时俐落地撕下衣袖,旋即露出血迹斑斑的刀伤。
花惜人却没有半点惊慌,「可是我曾经是个护士。」
「什么?」他挑眼看着她。
她不慌不忙地走近他,将他的衣袖再撕成几片,先后绑在他的手臂上,「如果你们家有医药箱的话,也许我可以--」
山口英夫霍然露出感兴趣的目光,示意属下照她的话做。
「为什么不再当护士了?」他突然好奇地问道。
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朝他露出天真却夹着隐情的笑容,「我发现种花、插花比较好赚。」
他立刻划开彼此的距离,「滚!」又是一个拜金的女人!
「你--我还没为你包扎伤口!」对于他态度的骤变,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不需要妳!」他绝情地说道,头也不回地走出和室。
她望着他伟岸骄傲的背脊,不知自己哪里说错,或是做错了。
第十章
泰国 普吉岛
沙冽浪自从山口英夫抢回香苹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泰国的老宅。
为了怕她太累,他立刻送她回房。
「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便拉开门往外走。
「等一下!」她连忙喊住他。
实在是受不了这一路,他们之间几乎没有说上一句话,他不是闭眼装睡,就是借故离开,直到登机前才再现身。
她不明白他这么做,那带她回来有什么意义!
「明天再说吧。」他打住脚步,却不愿转过身子面对她。
「你想一直以这种方式对待我吗?」她走近他。
他的神色一敛,有些心慌。
他从未对哪个女人承诺过,面对她的「逼婚」,他矛盾极了。
「转过脸,我要你看着我。」她轻声命令他。她不准备让他再逃了,也不想和他不明不白的在一起。
他的肩头微微动了动,几番挣扎,再次跨步往外走。「明天再说吧!」
「如果你就这么走出去,我们之间就完了!」她豁出去地威胁道。
他再次止住脚步,有些恼怒她的威胁,却又不愿真正失去她,否则他也不会直飞日本将她抢回来。
最后他还是转过身子面对她,不过却露出局面由他掌握的高傲模样,「给妳一分钟。」
唉!好个骄傲又不肯正视内心声音的大男人。
「我有三个问题,如果你能快速回答我,那么一分钟后,你就可以离开这间房间。」
「还有四十五秒。」他知道她的问题绝对会令自己头疼。
「一,你爱我吗?二,你打算怎么安置我?三,如果一定要我留下,那为期多久?」她一口气说完所有她非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深邃的锐眸牢牢地看着这个令他牵肠挂肚的女人。
爱她!他当然爱她!否则他也不会急着赶去日本。
「回答我,你爱我吗?」她轻轻将他拉进屋内,并锁上房门。
「妳不是知道了?」他酷酷地响应,心跳却因她那带着暗示的动作而突然加快,连身体也燥热起来。他想要她,现在!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她近乎耳语地轻声说道。「抱着我的腰,告诉我你的答案,如果它是否定的,我愿意改变主意,做你一晚的情妇,从此之后我们不再会有任何牵连。」
她主动拉住他的大掌,往自己的腰间放了上去。
感觉两道强大的电流迅速穿过全身,沙冽浪的理智至此全数溃堤。
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他往大床走去,一边将她放在床上,一边疯狂地吻着她的唇、她的耳畔、她的粉颈……并以极快的速度褪去彼此的衣衫。
「告诉我,你爱我吗?」她仍然不放弃地追问。
她在冒险,第一次有目的地以身体逼一个男人做出承诺。
「该死!」他又气又恼,却又为她的娇躯所吸引。
「不要说题外话,回答我。」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不但气喘吁吁,而且全身颤抖。她也要他,非常强烈地想要这个男人。
「这时候不适合问问题。」他刻意截下她的逼问,宛似蛟龙般地缠卷着她的身躯,或吮吻、或抚触,让彼此得到最大的欢喻。
她只觉得全身都不是自己的,神思恍恍惚惚,彷如一缕飘荡的灵魂,穿梭在看不清的云层中。
他俐落地关上床头的灯光,任月光透射进来,粉白的胴体在银光的照耀下,彷若罩上一圈光晕,诱惑人心。
「你告诉我爱我吗?」
他笑了,真是个不死心的女人!
他以最狂嚣的方式纠缠她的舌,强迫她承接他的需索,而不能再发问。
一阵暖风吹起芬芳的香气,似催情的毒药,迷惑着床榻上一双缱绻缠绵的男女。
他亲吻着她,情欲不断冲击着交缠的肢体,狂野沉沦,两人双双在交欢奏乐中奔腾……
他终于以泰语说出那三个字:「我爱妳。」
她听不懂,也无法思考,只能在越来越急促的节奏中,随他奔往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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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经过一番缠绵的香苹幽幽醒来,却不见沙冽浪的踪影,一阵失落顿上心头。
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却沦陷在肉欲的欢愉中。
很多男人在没法承诺时,总会以性爱诱惑女人,以期她们暂时忘了,或暂缓逼他们面对问题。
沙冽浪似乎也这么做。
她算是输了吧!
山口英夫的逼婚、她的强求,都无法令这个呼风唤雨的撒旦投入她的怀抱。看来,再也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这个男人,心甘情愿地接纳她了……
她轻喟一声,拿床单包裹着身子,走进浴室准备冲洗,却在拉开浴帘时放声惊叫:「啊!」
尚来不及回神时,浴帘后方的海心就像发了疯似地扑向她。
她往后跌去,后脑勺还撞到洗手台的水龙头,一阵剧痛立即伴随着昏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