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壮得足以自保。」她虽一颗心狂跳不已,却仍不动声色地套着海心的话。
「浪哥之所以被称为撒旦,是因为他的工作是在和魔鬼打交道,所以他不可能、也不能有女人,尤其是固定的女人。」
香苹发现自己的心脏几乎停摆,仍强力振作,「妳说他是毒虫啰?」
「他才不是!只是很多毒虫都想除掉他,因为他痛恨毒品。」海心极力为沙冽浪辩护。
「妳说完了吗?我有点累,妳可以请回了。」她必须赶快送走海心,否则她会流露出过多的关心。
「那妳会退出吗?」海心仍不死心地追问。
「我从来就没有涉入,何来退出?」
海心并未因此放心,走到门边仍然口头警告:「不要靠近他,否则妳会后悔!」
「晚安。」她绝情地响应。
海心气下过地用力甩上门,决定采取下一个步骤。因为,她不相信香苹。
第七章
「梅耶,我要你特别保护霍伯小姐的安全。」沙冽浪说出他的顾忌。
「浪哥,容我说一句不敬的话,你的安全才是我的责任。」梅耶难得反对地说道。
他瞄了梅耶一眼,若有所思的想着另一个跟梅耶一样跟了他许久的「伙伴」,如今却背着自己坏事做尽的海森威。
他决定以自己为饵,才能让对方完全露出狐狸尾巴。
「如果我说,她是我的女人,你会拚了性命保护她吗?」他认真地睇着梅耶。
梅耶早就看出浪哥对香苹的特殊,但没想到他会用「他的女人」来形容她,就不再犹豫地立刻应声:「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她,一如保护你一般。」
「很好。有你这话我就安心了。」沙冽浪心头的大石算是卸了一半。
「那我会多派些精锐的弟兄在你身边。」梅耶补充道。
「由你安排。不过我要海森威暂时跟着我。」他忽然说出惊人之语。
「浪哥,你--不相信我?」梅耶紧张地追问了一句。
「我都把我的女人交给了你,你说我信不信得过你?」他反问道。
「那你为什么还……」梅耶不解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冷肃地望着黑暗的窗外。「下去吧。明天替我安排回老宅。」
「是的。」梅耶立即走了出去。
他一跨出沙冽浪的房间,就听见香苹房里传来的不寻常声音,立刻掏出手枪,撞开她的房门,「霍伯小姐?!」
躲在床角一旁的香苹立刻回答:「我在这里!」
原本打算刺杀香苹的蒙面刺客,听见梅耶闯入的声音,便准备破窗逃跑。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枪响倏地响起--
「啊!」蒙面人瞬间倒地哀号。
梅耶马上赶到歹徒的身边,而沙冽浪也在这时冲进香苹的房间。
「发生了什么事?」冰寒的质问,旋即充塞整个房间。
梅耶瞬间压制住歹徒,并扯下他的头套,旋即看见一张惊恐的年轻面孔。
香苹有些吃力地从床角站了起来。
沙冽浪焦急地走近她,一把将她抱回床上,「有没有受伤?」
她摇了摇头,继而瞥向那名偷袭她的年轻男子的肩头--一把小刀牢牢地剌在上头。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沙冽浪不可思议地又回望了她一眼,「妳射的?」
她苦笑着,算是答复。
原本的担忧立即被欣赏取代,沙冽浪好整以暇地走近那名歹徒,冰冷地开口:「说,是谁让你来伤害她的?」
年轻人一手压着肩头,一手压着被梅耶射伤的小腿,痛苦不堪。
「如果不说,我就再送你一颗子弹!」梅耶光火道。
「是--」男子有些犹豫。
「不说?!」梅耶的枪管已抵住他的脑门。
「是一个女人。」男子显然还在替对方掩饰。
梅耶拉开保险,「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那个女人是谁?」
「是--」他还未回答,便听到另一声枪响传来,不偏不倚地射中年轻人的脑袋,当场死亡。
香苹不忍卒睹地转过头,沙冽浪则马上将她扑倒在地,深怕她有个什么意外;梅耶也机警地飞快追了出去……
整整一分钟,沙冽浪什么话也不说,就是牢平地抱住香苹。
三分钟后,梅耶一脸歉疚地返回,「浪哥,人我追丢了。不过我打中对方的左手臂,而且还捡到一片大哥大的芯片。」
「立刻查明芯片的所有人是谁!马上安排回老宅。」沙冽浪冷声令道,也将香苹扶了起来。
「是的,浪哥,我先下去安排一下。」梅耶立刻以手机调集人手及安排相关事宜。
沙冽浪也在这时执起手机按下一组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仍没有人接听,他轻轻合上手机。
他曾规定每个属下,手机必须二十四小时待机,以便他可以随时得知他们的行踪,可是「他」却没有接听。
但下一刻,他的手机响了。他瞥了电话号码,邪肆地笑道:「你在哪里?」
「浪哥,我在洗澡,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接听你的电话,请原谅。」海森威解释道。「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要你保护我,和我一起回老宅。」他平静地说。
海森威怔了一下,旋即应声:「不知浪哥何时启程?」
「现在。」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我穿好衣服马上到。浪哥,待会见。」海森威喘声道。
「你知道在哪里找我吗?」他反问道。
「呃?!」海森威心头一惊,他太疏忽了!这种理所当然的反应,反而是告诉沙冽浪他知道对方在哪里,糟了!
「对不起,不知你现在哪里?」他仍在圆谎,希望这么做有效。
「在阳阳这里。」沙冽浪为他的自作聪明感到失望。刚才的话只说明一件事--海森威知道他在哪里,却故意装傻。
「呃,我马上到。」海森威的背脊净是冷汗。
「海心睡了吗?」他突然插入一句完全不搭调的话。
「她--」海森威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复他。
「是你送她回去的,对吧?」他再次反问。
「呃,是,是我送她回去的。」海森威的额头也开始冒汗。
「叫海心有空过来陪陪霍伯小姐,她会待到脚伤痊愈后才离开。」他彷佛是在泄露行踪似地说着。
「是的,我会让海心过去。」海森威不敢怠慢地说。
「待会见。」他收线。
香苹不明白沙冽浪为什么要海心来陪自己,总觉得事情不如表面上所见的那么简单。
沙冽浪切断通话后,意味深长地看着香苹,「谁教妳射飞刀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她经营酒店也有一段时间了,练习飞靶也成了必修功课。除了可以陪客人玩上一把,当然更重要的是防身。
沙冽浪仅是点了点头,「教得好!我不会剁了那个男人的手。」
「你怎么知道他是男人?」她好奇地问道。
他只是含笑不答,「待会儿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知道自己现在和他是同舟一命。
「我老家。」他不带任何情绪地说。
「台湾?」她惊讶地问着。
「泰国的家。」他知道台湾对她的意义。
「呃。」她也不再追问,现在也只能这样子了,其它的等她脚伤好了再说吧。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次日
由于他们当夜就移至沙冽浪的老宅,香苹简直累坏了,直到中午才醒来。
正准备下床就听见敲门声。「什么人?」她坐在床边问道。
「我是丽莎,是浪哥让我来看看妳是否醒了?」门外的女孩以英文说道。
「请进。」她以手抓了几下头发,希望自己看起来不会太糟。
丽莎是个泰国女孩,长得十分娇小,身着泰式沙龙,双手合十地向她问安,「妳好。」
「妳好。」她也回了一句泰国的问安语。
「我可以扶妳去洗脸,然后再为妳准备中餐,不知小姐喜欢吃什么菜?」丽莎轻柔地问道。
这声音让她忆起天星的声音……
天星的声音真的是她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唉!可惜……
丽莎不见她搭腔,连忙又问:「小姐,我可以扶妳去洗脸吗?」
「哦,我可以自己来。不用麻烦。」香苹这才回神,小心地下床。她发现昨天那个医生还真有点本领,今天已经感觉好多了。
丽莎不放心地说:「浪哥交代我一定要好好伺候妳,否则他会……」
她的心头倏地一暖,「放心吧,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我没事的。」
丽莎显然不懂她这句英文,蹙着眉看着她。
她会心地笑道:「丽莎,看着我,我可以自己走,不会跌倒,所以妳的浪哥不会处罚妳。如果他敢对妳凶,我会替妳讨一公道。」她还义气地拍了下胸口。
丽莎被她逗笑了,「小姐,我很感谢妳,但是我觉得还是小心为上,让我扶妳去浴室吧。」
她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准许妳将我当成残废。如果妳真心想帮忙我,就为我泡杯花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