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你三次企图伤害如枫,第一次我饶了你,第二次我放了你,这一次,我一定要杀了你!”从腰后取出一把短口径的银色手枪,对准邢昊的脑袋,闇夜气愤的嗜血模样让如枫的心阵阵拧痛起来。
她的小手紧紧地握住闇夜的手臂,将自己温热的体温缓缓传送给他,专注的对视想要让他明白。
她要和他在一起,无论如何都要和他在一起--
“你以为杀了我那么容易吗?我来就没打算要活着回去,即便我要死,我也要抓着你最爱的女人陪葬,哈哈哈哈。”
邢昊从地下爬起来,从自己的衣袋掏出另一把手枪,他的左手持枪,右手无力地垂下,那笑容阴残凶狠、无所顾忌让闇夜的眸子更感冷暗。
“我们一人一枪,机会公平得很。”闇夜搂住如枫的细腰,同时跟邢昊举起枪对峙。“你不是说我得到这个位子不公平,我们今天就来次公平的决斗吧。”闇夜咬牙,银色的眸子中满足暗含的杀气。
“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公平存在吗?哈哈哈,没有的。”邢昊举枪的手微微地颤抖。“闇夜啊闇夜,你傻就傻在做人太一心一意了,你太想呵护你的女人,反而会看不清,没有把握你认为我会来吗?”
他举枪指了指闇夜怀中如枫身上那不知何时贴上去的红色圆型标志,仰天狂妄地哈哈大笑。
“你的小情人身上被我放了炸弹上去,红外线的设置,只要我将枪打在你的小情人身上,那隐型炸弹就会立刻爆炸,即使你打中了我,爆炸也会让你死的,哈哈哈……”
他笑得惊天动地,拚了命的样子让如枫和闇夜一愣。
低下头,闇夜清楚地看到如枫身上那明显的红色标记,正闪动着不同寻常的光亮。他冷笑出声,紧紧握住如枫的小手,自己更是贴近她的娇躯。
砰的一声,巨大的枪声在邢昊还未来得及笑完时就已响起,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己胸前失血的大洞,手指颤抖指着闇夜,你呀你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既然是和你玩游戏,那么就要遵守你的游戏规则,不当君子是吧,我从来都不认为我是君子。我说过,伤如枫之人,我必以其人之道千倍还之!”
冷硬的语调一字一顿地说着,闇夜注视着面前倒下的男人,凌厉的眸子更显深邃,毫无表情的他如驾驭黑夜的王者,像个冷凛的战士般威武有力。
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邢昊将恨意全部转化为力量,拚命地扣动他生命中最后的一次扳机,对上的不是如枫身上的炸弹,而是闇夜的胸膛。
“我得不到的,任何人……也别想得到……”
砰!
“不!”
枪声再次响彻四周,没等闇夜反应过来,他身边的如枫已然扑了上来,想用自己灵活的娇躯替闇夜挡枪。
她意外的举动吓坏了邢昊,吓坏了刚刚潜入大厅的一群林家男女,也吓得离她最近的闇夜心跳停摆。
来不及仔细思考,闇夜已经低腰转身,快速地将刚刚扑上来的如枫用力推开,他自己的身体则再也来不及闪躲,正好迎向枪口被打了个正着。
“如枫,小、心!”
众人一阵惊呼,站不稳脚步的如枫身子正快速地朝着楼梯下跌去,她来不及抓住什么支撑物,闇夜已然用受伤滴血的身子用尽所有的力气,快速地朝她扑来。
紧紧搂住她下滑的身子,在如枫的头撞到楼梯的那一刹那,他终于赶得及用自己的身体包围住她,两人齐齐地向楼下滚去。
意识正慢慢地从如枫的思绪中抽离,彷佛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也是这样护着她,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闇夜。”伸出手,她想要抓住那模糊的身影,可惜摸到的只有一手灼热的黏稠。
在跌下楼底昏迷前的一刹那,她眼前闪过的是闇夜焦急的脸,和他不断涌出鲜血的胸膛……
第10章(1)
在清晨虫鸣鸟叫的时刻抬起头,如枫睁开酸涩的双眼,看着面前床上的男人沉睡安祥的脸。
一个星期,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昏迷中的闇夜还没有从沉睡中醒过来。用医生的话说,如果他再这样沉睡下去,很有可能就不会再醒过来了。
她的眼睛含满热泪,坐在他的床边,紧紧抓住闇夜的手,习惯性地悄声轻唤着他的名字。
“闇夜,天已经亮了,今天的太阳又升起来了,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你不可以一直睡的,你一个大男人睡懒觉像什么样子嘛!你快点醒过来,用你的行动告诉那些白痴医生,你没事,你还是健健康康的。”
一颗泪,落于闇夜温热的掌心,再垂下头时,如枫已是泣不成声。
“医生说你伤得很重很重,胸口中的那枪离心脏很近,身上又有多处骨折,脑部也受到撞击。可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相信你会醒过来。因为这里有我在,你一定不忍心这样抛下我的。因为我会哭,你不醒过来我就会一直哭一直哭,你一定也不忍心的对不对?”
如枫低诉苦,取过一旁的湿毛巾,一如往常地为沉睡中的闇夜擦脸。
“你长得真的很漂亮很好看,虽然你不愿意听到人家说你长得漂亮,可是我还是要说。你不喜欢听,就跳起来告诉我吧。你真的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人,从我们刚认识的那个时候,你就是那么好看。”
如枫的泪已经止不住地从颊边不断地流下来,整整一个星期,她都守在闇夜的床边。
前三天他仍未脱离危险,她整整哭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盼到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了,得到的却是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来,可能随时会沉睡着离开世界的消息。
“你不醒来是不是因为把我忘记了?如果是这样,我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的。你知道吗?之前那些被我忘记的事,我已经全部都想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脑袋又跌了一次,而且半天就醒了过来。然后,所有的记忆就都跟着回来了。”
她握紧他毫无知觉的手,落着泪勉强自己要笑着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早点去跌一跌了。记得我跟你说过,如果遇到生病的人,他一直不醒来,就需要有人在旁边一直吵他,这样他受不了被人吵,就会立刻醒过来的。所以我决定了,不管你还要睡多久,我都不会再让你睡下去。我会吵醒你的,你看着吧,我会拚了命努力吵醒你的。”闇夜那毫无反应的脸让如枫心惊胆颤。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又要拚了命地救我呢?都是我不好,总是喜欢跌下楼,又不听你的话做事冲动又冒失。如果你想骂我,你就快点醒过来好好地骂我一顿吧。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再也不会不理你,也不会再忘记你了。
我终于了解到爱一个人却无法告诉他的心酸,五年是吗?我忘记你五年,那么久的时间,你是不是也像现在我唤着你的名字一样,叫着我的名字呢?我能听到,我真的都听到了,所以我回来了,来到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你。”
将头靠在闇夜的身旁,他缠满纱布的前胸和手臂让如枫的心一阵阵的揪疼不已。
“我还说过要保护你的,可是我都没有做到,不仅如此,我才是真正让你伤了心,也一次又一次让你受伤的人。你的手臂常常受伤,每一次都是因为我,一定好痛苦好难过。五年的时间我不在你身边,你受创的伤口没有人给你呼呼,一定很痛吧。”她捧起他的手臂,像是自己最珍爱的宝贝,将唇贴近那满是伤痕的肌肤。
“呼呼是最好的良药唷,特别是家人的呼呼,因为有爱所以会非常快的就让你好起来。我来给你呼呼,这样你就不会觉得疼,这样你就会快点醒过来,快点好起来。”
轻吻落于那一个个或深或浅的伤痕,如枫落满泪的小脸,没有发现那手臂正因她的举动而轻轻动了一下。
是谁在他的耳边吵?
是如枫吗?
他的枫儿,她在哭吗?
他的头好痛,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涣散的思绪让他整个大脑虚弱无力,他要动,他想要睁开眼,手臂眼皮却有着千万斤沉重。
她为什么哭呢?有人欺负她了吗?还是她受伤了?很痛吗?
还是他要死了,所以她在哭,哭得很伤心,说得也很伤心。
不,他不要死,他还有她在身边,他不要死!
醒来!
有个声音一直要他醒来!
一阵疼痛袭上那睡梦中的大脑,他咬紧牙关强烈地和痛苦对抗,直到累得疲倦不堪,才恋恋不舍地沉沉睡去。
但是他知道,她就在他的身边,声声呼唤着要他醒来。
当当,病房的门被敲响,林家几个女孩和她们的夫婿一进门,就不意外地看到她们的小妹正哭得伤心欲绝,本就虚弱的身子连续熬了几天几夜,已经是花容憔悴而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