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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突然抓我头发,我才反击的。」她伸手揉揉还有点疼痛的头皮。

  「我的天!对不起,宝贝,我忘了告诉妳,湘琴最近情绪老是不稳定,没抓伤妳吧?」楚太太心疼的摸摸女儿的头。这个女儿,是她盼了十几年才找回来的,当然要加倍疼惜。

  「妈,我受伤了,妳都不理我!」楚湘琴又哭闹了。

  「能不能让我住在别的地方?我想我和她无法和平共处。」意晨看着母亲问。

  「当然不行!我女儿当然要留在我身边,要说别的地方,这段时间就把湘琴暂时送去庄家好了,反正只有达彦制得住她。我去打电话拜托他。」

  楚太太的一番话让楚湘琴闭了嘴,甚至露出明朗的笑容,而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微微皱起眉来了。

  这不能怪她,她根本不知道意晨和达彦也有一段,还满心以为达彦既然退了婚,就欠她一个人情,趁现在还刚刚好。

  第十章

  楚湘琴没有高兴太久。

  楚家夫妇因为找回女儿,开心的大宴宾客,顺便将女儿介绍给各界朋友认识,还用力吹嘘他们寻子的离奇过程,说的比唱的好听。

  庄家这种大户当然在受邀之列,可是楚湘琴没有,因为她即将被名流除名,而且情绪极度不稳,怕她来了也只会闹场。

  宴会以流水席的方式进行,现场还架设舞台,请来歌星表演,名嘴主持,连达彦都在表演之列。

  达彦的表演也是楚家夫妇安排的,他们希望女儿多注意一下这个英俊的男子,看看有没有机会将他们凑成一对。

  当达彦拉完最后一个音节,抬眼看见意晨就坐在台下欣赏时,那感觉简直是不敢置信。于是他立刻将心爱的小提琴随手一放,冲下台去,在还没回过神前,他已经站到意晨的面前了。

  「妳怎么……怎么会……」他想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又怕一问梦就醒了。

  这是梦吧!只有在梦中,她才会回到他的身边,只有在梦中,她才会不逃离他的视线。这段时间里,他捺不住心痛,打了无数次电话找她,结果只收到一封「别再打了」的简讯,叫他怎能不丧气。

  如今真人就站在眼前,难怪他要以为这是梦了。

  「你又将你老婆乱摆了,将来真正成为你老婆的人可惨了,随时得注意自己是不是被遗忘了。」意晨坐在主桌位子,巧笑倩兮,打扮入时,完全是一个小公主的模样。

  「难道……妳就是楚家刚找到的女儿!」达彦这时才注意到她所在的位置。

  「我还在适应中。」她苦笑道。

  「达彦,你认识意晨啊?」楚先生探头问。

  「认识!」达彦满心欢喜的猛点头,表现得就像个第一次见岳丈的傻小子。

  「怎么都没听意晨提过呢?」楚太太看看女儿,笑着问:「既然认识,那你们年轻人找个地方聊聊吧!半个小时后再回来,到时候我再介绍意晨给大家认识。」

  「妈!妳别表现得这么明显嘛!」意晨脸红了。撮合得这么明显,害她多不好意思!

  「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更明显!连在门外接待的都看见了!」同桌的一个伯母大声揶揄。这一桌坐的都是亲戚,看到他们俩能配成对,当然乐观其成。

  「哦!天啊!」意晨甩手遮着眼睛,羞得无地自容。

  「谢谢阿姨!伯父、伯母待会儿见!」达彦不给她害羞的时间,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走了一会儿,找到一间咖啡屋坐下,这时达彦才有空好好的、仔细将意晨看清楚。

  「妳今天美呆了。」他开心的说。

  意晨今天穿着一件粉紫色细肩带晚宴装,金色高跟凉鞋,脸上薄施淡妆,发型也经过设计师巧手设计,剪出立体层次,让秀发呈现了不同的风情。

  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只是小小一点改变,不需要浓妆艳抹,就能让人耳目一新。

  「就算我穿牛仔裤你也这么说,一点也不稀奇。」意晨嗤道。

  「我说过每天都要对妳说的,应该补妳好几句。」他一脸幸福,感觉此去风平浪静,一扫过去几天的阴霾。

  意晨是楚家的女儿,他们门当户对,八字又没问题,一切不都解决了吗!

  「妳这阵子过得很不好吧?看妳瘦的。」他心疼的揉着她消瘦的皓腕。

  「每个人都不好过,世界上不只我们两个在苦撑,我以前的爸妈,现在的爸妈,还有湘琴,大家都在苦撑。」

  「妳现在是楚家的女儿,我们不会有问题了,妳不用再苦撑。」

  「不,你不懂,我现在还是无法适应这种生活。看看我的手,指甲变长了,结果家里找不到指甲刀,一定要去美容院让别人修剪;我的脚指头不只被修剪,还被挖过死肉、打过光、敷过泥、上过一大堆不知名的东西;我在美容沙龙光弄指甲就弄了一整个下午,这种颓废时生活是人过的吗?」意晨无力的问。

  「妳的意思是妳还是觉得不适合跟我在一起?」达彦不懂她想表达什么。

  「我对我的未来感到一片茫然,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难道我的存在价值就是让父母养在家里,等着有一天风光出嫁吗?」她难保自己有一天会想离开。

  从一个绑得死死的牢笼,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井底,结果她还不是一样无所适从!

  「人类的价值在于自我肯定,如果妳找到肯定的方法,一样可以活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我有工作的时候都无法自我肯定了,没工作的时候又能肯定什么?」

  「妳可以学音乐,妳有这方面的天赋,也许妳有一天的成就会超越我!」

  意晨听见他的话不觉笑了,而且笑出了声,心情一下子明朗了起来。

  「你在开我玩笑,以你的成就,平常人一辈子也追不上,更别说我起步晚,什么都不懂了。」

  「至少妳有了一个目标!许多人连目标都没有,生活过得比妳形容的还要颓废一百倍,结果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达彦陪着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太夸张。不过只要能给她打气,天方夜谭也要拿来说。

  「我不知道这行不行得通?」意晨还是没什么信心。

  「但试无妨。人生就是不断在尝试,失败了,重新站起来再试,就是这样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幸运的人拿大奖,不幸的人被嘘,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意晨想想也对,没试过怎么知道呢?她能试已经够幸运了,许多人还没机会尝试这种生活呢!

  「湘琴说,你跟她已经和好了。」喝口咖啡,她转移话题。

  「妳相信?」

  「不信。」

  「我心里只有妳。」

  「你送她一只金镯。」

  「那是给她遮丑用的。那个笨女孩连自杀都不会,割了腕就以为死定了。结果因为太痛打电话向我求救,在我还没到之前,她的血就已经止住了。完全是闹剧一场!」

  「你这样说,很不道德。」

  「妳嘴角在偷笑,也很不道德。」

  两人这时突然相视一笑。因为只要想到楚湘琴一手拿着电话,一手鲜血直流,然后呼天抢地、跑来跑去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好笑。

  这笨女孩真不知该将她归类为苦旦还是丑角?

  「不知道你爷爷现在怎么说?」

  「他早说过我明年三月会娶楚家的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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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结束前,达彦准备回德国,意晨开始帮他整理一大箱一大箱的行李。

  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怎么有那么多行李?

  还有,他出个门要带自己的床单、被套和枕头……嗯!他不会是那种自恋到要闻自己的味道才睡得着觉的人吧?!

  幸好他说他不是,只是对睡眠品质比较要求而已。这些寝具都是他精挑细选外加额外订制而来的,睡惯了的东西,突然换成别种料子,他会睡不惯。

  不只这样,他还带了地板拖鞋、一大堆汗衫和衣裤,连发胶都要用自己的!无怪乎他的行李有三大件那么多了。

  总而言之,他这个人不是龟毛,只是太重视触感了。

  「这是什么?」意晨拿起一件看起来像女人内裤的东西。

  达彦看了眼,回道:「男性丁字裤。」

  「呃,你穿这种东西啊!」意晨皱皱鼻子,赶忙将那玩意儿丢给他。

  「妳不觉得我穿起来臀线特别优美吗?」达彦故意翘起后臀,摆出一个雅痞的Pose。

  「你现在就穿着?」她大惊小怪的往后跳一步。

  「开玩笑,我每天……只有上台表演时才穿啦!躲那么远干么?又不是只有女人才有穿丁字裤的权利。」

  「你不怕被人笑娘娘腔?」

  「日本相扑选手穿着丁字裤走来走去,有谁敢笑他们娘娘腔的?我只是希望站在台上时的体形能更完美而已,干娘娘腔屁事!」说到后来,他竟然用粗鲁的结语来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可见他真的满在乎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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