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隽皓看着兴致勃勃的好友们,「我做庄家,我们就设定她有三种反应,一个是装模作样,欲拒还迎,一个是赏一记耳光,最后一个是欲罢不能,饿虎扑羊。」
「一定要这样玩吗?」沈奕凡真的看不过去,又开口。
「你不愿意可以退出抽签行列。」其它人可是跃跃欲试。
沈奕凡当然也看出来了,只得点头,「那好吧!我来做签,抽中的人赢得一亲芳泽的机会。」
反正是他要将自己的老婆当奖品,他何必替他舍不得。
他走到另一旁拿了张纸分成几等分,想了想还是做了手脚,再将每一张都写着「中」的纸招起来,回过身将纸签放到一个杯子里,看着卜隽皓道:「由你先抽,若抽中了,其它人就不必抽了。」
卜隽皓蹙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签是你做的,你第一个,我第二个。」
「游戏是我起的头,由我先才对。」杨敬江想眺上第一线。
「她是他的老婆,当然由他先。」沈奕凡瞟了好友一眼。
「不,就由奕凡先抽,我坚持。」卜隽皓眼神一沉,瞥了桌上的杯子一眼,知道他做了手脚。
沈奕凡瞪着他,火大了。好!他抽,他将杯子摇晃几下,抽起其中一张签,展开。
「中了!」其它人发出懊恼声。
沈奕凡看了面无表情的卜隽皓一眼,三步并作两步的下楼。
一肚子火的他来到越南婆子的身边,却头疼了。怎么亲?总不能来真的!
借位!
没说半句话,他硬着头皮俯身靠近她。
连香吟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倾身靠近她?但在他愈来愈接近她的唇时,她回过神来吓了一跳,踉踉跄跄的倒退好几步。「你干什么?沈奕凡,你别乱来!」他不该是个色狼啊!
「妳会说中文?」沈奕文瞠目结舌,惊讶她居然说了一口字正腔圆的中文。
下一秒,在看到她踉跄倒退时,系在红线上充当坠子的古老戒指从上衣领口轻晃出时,他更加错愕。
老天爷!他认得那只戒指。
戒指的色泽,还有刻划在戒面连续的R&L图案,都跟隽皓曾戴在手上的戒指同个模样。
当时他就很好奇,一个不喜欢饰品的男人居然戴了一个褪色、像路边摊卖的戒指,更让人跌破眼镜的是,他一戴便是三年,直到跟廖逸珊订婚前一个礼拜,两人到埃及旅游,那个戒指才从他的手上消失。
记得,他还曾询问他,「戒指呢?」
「对戒只剩一只太孤单了,我干脆让它回到原来的地方。」
当初卜隽皓的回答还让他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现在……
原来,对戒中的女戒在她身上!
太过于兴奋了,沈奕凡居然忘情的伸手想去拿那只戒指……
「啪」一声,「色狼!」
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掴上他的脸,还加上一声气愤的娇斥。
沈奕凡看着怒不可遏的她将那只戒指又塞回衣服内,虽然尴尬,但他也有一丝兴奋,老太爷肯定隐瞒了一些事。
难怪!在她卸下那浓得好象会裂开的厚厚粉底与彩妆后,清丽脱俗的脸蛋怎么看都不像越南女子。
他抚着发疼的脸颊道:「隽皓也有一个跟妳一模一样的戒指。」
连香吟原本还怒气冲冲的,一听,马上一愣,「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曾经看过。」宾果!她果真是隽皓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女人。「知道妳听得懂中文,那就简单了,上面--不,别往上看,隽皓设了一个赌局,要我们……」他将事情大略跟她提了下,「我不小心抽中了,为了男人的面子,就勉强跟我配合,借个位,我不会碰到妳的。」
连香吟真的没想到卜隽皓会变得这么恶劣,她略微低头,偷偷的以眼角余光往上瞄,果真看到窗前聚集了几个兴致勃勃等着看好戏的男人,而卜隽皓,眸中似乎还有着一抹狂傲的嘲讽。
好!想看好戏。
带点赌气,她主动的伸手勾住沈奕凡的脖子,踮起脚尖,唇与他的相距只有咫尺。见他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她以狡黠的眼眸示意,何妨共演一出让某人期待的好戏?
沈奕凡莞尔一笑,看来隽皓心中的女人果然不是庸脂俗粉,不但外貌佳,脑袋也一流。
「哇塞,真的吻上了!」
「不过她也很绝,三种反应全有,这场赌注不全输了,而且还成了庄家通杀。」
「就是啊!隽皓,你们上过几次了?这么了解那个越南婆子的反应。」
二楼客厅,大家瞠大了眼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这会儿吃不到美味又瘦了口袋,口气多少都有点儿酸。
卜隽皓却没有反应,但一双黑眸变得深邃、犀利,甚至暗潮汹涌。
他的唇抿成了一直线,突然大步的转身往楼下去。
几个人好奇的凑到窗口,看到卜隽皓到了外面,一走近看来吻得难分难舍的两人身边后,用力的推开沈奕凡,一手揽住越南婆子的小蛮腰后,粗暴的将她带到自己怀中,俯身捕捉她的唇。
卜隽皓强硬的吸吮她的樱唇,沸腾的怒火让这个吻不见一丝温柔。
连香吟用力的摇头想挣开他的唇,但这个举动显然更激怒了他,他的身体将她往前推,迫得她不得不后退,一直到后背抵到一株树干再也动弹不得。
但明知她进退不得,他却还将挺拔的身体强压向她,而这期间,他盛气凌人的唇都不曾离开过她。
她喘息吁吁,柔软的胸脯上下剧烈起伏,这柔软的接触像火烧般撩拨起他全身沉寂多时的欲火,他想要她,强烈的想占有她……
「唔嗯……放、放开我!」她使尽吃奶力气终于推开他,一手捣着被他吻肿发疼的唇,气愤难捺的瞪着他。
「不准妳吻别的男人,妳是我的!」见她跟奕凡亲热,卜隽皓感觉五脏六腑翻腾,妒火攻心。
「是吗?我以为是你准许这场闹剧的进行,而为了不让我的丈夫失望,我当然得……」
「别激怒我,连香吟。」
「那就别找人来糟蹋我,卜隽皓,我并不欠你。」
她在杂志上看过他的未婚妻被他捉奸在床,两人因而解除婚约一事,而报导也说,其实他的风流史从未间断,若以一个局外人来看,他根本没有生气的权利。
他冷骛的眸光瞪着她,她不欠他?不,曾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中,她欠他最多--
因为他只对她一人付出真感情,其它的女人,只跟他的身体有交集,她们有珠宝拿、有钱拿,他则得到身体的满足,双方互取其利。
只有她拥有他的心,她怎么还?她永远也还不起。
「不准再跟别的男人接吻,必要时,我不介意让妳成为禁脔,哪里都去不了!」
见他撂下话转身就走,连香吟火冒三丈。
从何时开始,女人成为男人的附庸了?汪威迪如此,卜隽皓亦如此!
一想到这儿,她就像泄了气的汽球软软的瘫坐地上。
老天爷!我是哪里得罪了你?
她在越南时就当过无数次的禁脔,也曾尝试过上百种脱逃方法,而今好不容易逃出汪威迪的势力范围,没想到一样也要当禁脔。
早知如此,她何必那么辛苦的从监牢逃到另一个牢笼。
这一天的闹剧在男主角卜隽皓自己开车外出,久久没有回来的情况下划下句点,无聊的友人们只得跟嫂子道别,另找乐子。
第五章
「隽皓回到青绿牧场了。」
皇家建设集团办公大楼十五楼总裁办公室里,沈奕凡向低头看文件的老太爷报告两天前不告而别的卜隽皓去处。
「嗯。」卜东钦只是应了一声。
看来已在他的预料中了。但沈奕凡满脑子还有好多的疑问,尤其那个买来的女孩--连香吟!
这两天他问她跟卜隽皓的事,但她显然不想提,还说她觉得事有蹊跷,但因为还弄不明白,所以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
她还请求他帮她保守她跟隽皓是旧识的秘密,虽然他答应了,但仍想知道答案。
「老太爷,有个问题已经困扰我两天了,但我一直理不出个头绪来。」
卜东钦抬头看他,「说吧!」
「连香吟不是真的越南新娘,而是你特别找人安排到台湾的,是不?你知道她跟隽皓的关系,但若真是如此,为何又不明说?」
他蹙眉,颇为惊愕的看着沈奕凡,「你怎么知道?」
果然!「我跟连香吟谈过了。最重要的是我在她身上看到跟隽皓之前戴的戒指一样的另一个对戒。」
「难怪了!」他笑了起来,换他一脸错愕。
「老太爷。」
「连香吟的确是我费尽心思安排回来的。让她以越南新娘的方式来台是因为那是她唯一可以离开越南的方法,不过跟我接头的人不是她,所以她也是属于状况外的人。」
「她不知道你知道她的身分?」
卜东钦点点头,「她是为了逃开另一个有势力的男人才来台湾的,但如果让她知道有另一个人安排她到这儿会旧情人,也许一到机场她就跑掉,那我的损失就太大了。」再说,他知道孙子仍然将她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