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香吟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身体更是莫名其妙的发热,在他臭着一张俊脸瞟向她时,她没来由的脸红心跳,胡乱的拿了换洗衣服逃进浴室,这才看到里面有一个好大的按摩浴缸。
但她现在可没有心情泡汤,更不能放轻松。
洗了澡、洗了头,她窝在浴室里吹干头发,迟迟没有出去。
老爷爷的安排让他对她充满敌意跟误解,这该怎么办?
两人条件又没谈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挺危险的。
时间滴滴答答的经过,一个在浴室里想事情,一个已在床上躺下来,阖上眼睛睡觉。
但思绪复杂,要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时间都还没超过八点。
卜隽皓睁开眼睛瞥向浴室,对她还有感觉是他最大的败笔。
今天这一战,他输了,爷爷赢了,可以预见的是爷爷一定会利用这一点将他吃得死死的,他要反击恐怕不易。
问题是,他该拿那个女人如何?
「喀」一声,浴室门终于开了,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假寐。
睡了?!那倒是解决了一个问题。连香吟大大的松了口气。
她走到沙发上躺下,拿了个抱枕抱在怀中,不知道是用脑太多还是真的累了,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她很快的就梦周公去。
梦里,时间倒退五年,她跟卜隽皓在埃及法老王下深情拥吻,她笑得好甜……
而真实世界里,一双迟迟无法入睡的黑眸正凝睇着她嘴角微扬的睡颜,终于抵抗不了心中的渴望,他走到她身边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没想到她突地贴近他的手,他如遭电击般立刻缩回手,抿紧了唇转身回到床上,凝睇着她,直至天泛鱼肚白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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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胡志明市的市区里,一家出产橡胶零件的工厂内一片狼藉,一些生产器具、半成品,甚至要出货的完成品,全被泼洒油漆,东西倒了一地,液体原料也流了一地,气味四溢,原有的一、二十名工人也全跑了。
「还是晚来了一步!」
开车前来的谢嫚轩一见工厂已被毁了大半,下车问邻居,得知香吟的父母已被带走了,眸中露出一抹复杂的眸光。
当初走那一步棋似乎走错了,事情非但没有解决,反而像滚雪球般愈滚愈大,汪威迪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要是没有找到香吟,肯定不愿善了。
她长叹一声,开车前往汪威迪的住处。
约莫半个小时,市郊一处占地近三百坪的豪华住宅映入眼帘,汪威迪显然也猜到她会来,所以警卫一看到她便替她开了大门,一下车,也有人引导她到汪威迪的禅室。
一走进充满日式风格的杨杨米禅房,她就看到连香吟的父母脸色发白的坐在一脸阴沉的汪威迪面前。
夫妇俩看着女儿的好朋友,欲言又止。
她跟两人点点头,才看向汪威迪道:「你想怎么样?」
他冷笑,「妳胆子倒不小,真的来了。上次的事还是没让妳学乖?」
错!她学乖了,他那次的羞辱让她知道她有多么愚蠢,竟然将自己的心给了一个冷血的男人。
她直视着他,神情淡漠,「这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当一个女人的身心都被严重羞辱后,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损失的了。」
他冷冷的盯着她,「我没兴趣听妳耍嘴皮,但我要妳跟香吟传个话,她再不出现,我就将她父母关在我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他会这么说,实在是因为几乎将越南的每一吋土地都翻遍了,仍找不到连香吟,他甚至透过关系查了出境纪录,但没有资料,所以她应该还躲在越南的某个角落。
谢嫂轩冷笑一声,「何必自欺欺人?自香吟不见后,你派人监控伯父、伯母还有我,我们的电话,甚至家里都被装了针孔、窃听器,她有没有跟我联络,我有没有办法跟她传话,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才是。」
「妳……」汪威迪语塞,因为她说的是真话。
「你关着伯父、伯母也没有用,他们向来都没有胆子反抗你,更不可能怂恿香吟离开你,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他看来是小看她了,她似乎将自己看得很透彻。
他抿了下唇,「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香吟没回到我身边的一日,我就会想尽任何方法逼她现身。」
「我知道,因为在这里没人敢违抗你,就连越南政府你也不放在眼里。」因为有钱有势,他在哪里都吃得开,更是政要官员巴结的对象,也因此,霸道冷酷的他愈来愈无法无天。
「谢嫚轩,妳一向是个聪明人,也知道我的耐性有多少,别逼我用更残暴的方式来逼妳说出香吟的下落。」他犀利的眸光射向她。
「最残暴的方法你已经用在我身上了,其它的严刑逼供最多只能伤身,但伤不了心。」她声音幽幽的,含着一丝控诉。
汪威迪知道她爱他,但他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个女人。
他的目光移向站在门口的下属,「将他们三个都带到二楼后面的房间。」
「是!」
看着三人被带出去的身影,他黑眸窜出两簇怒火,连香吟最在乎的三个人全被他留在这儿,他就不信她不乖乖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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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越南已风起云涌,台湾的连香吟已经在为她的自由倒数计时。
再过十天,她就可以跟熳轩见面了,但这几天日子肯定难熬!
她跟卜隽皓依然维持着在台东时的相处模式,每天晚上她睡沙发,他睡床,表面看来相安无事,但就她而言,一晚可比一晚都还要来得煎熬难过,空气中像是有一股接近临界点的紧绷气息飘浮着,而且是愈夜愈紧绷……
他从没有掩饰被逼着留在这儿的不悦,他的情绪紧绷,一天对她也说不上两句话,倒是老爷爷老虽老,肺活量可不小,一天开炮好几回。
但今天,卜隽皓的心情似乎好多了。
一大群看来吊儿郎当,开著名贵跑车的有钱少爷涌进别墅,众人对他嬉笑怒骂、挝肩调侃,他居然都没生气。
老爷爷的消息则很灵通,在这群将音响开得震天价响的年轻人到来前一分钟就到公司去了,而可怜的沈奕凡则被留下来跟那些人同欢。
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旧识了,一会儿打打闹闹,一会儿话题绕着她打转,眼神也在她身上转,搞得她浑身不自在,只好先溜到屋外透透气……
但卜隽皓这一群友人都是为了她而来,怎么可能放过她。
他们坐在二楼客厅里,透过玻璃帷幕,看着在屋外静静赏花的美人。
阳光照在她脸上,将美若天仙的小脸衬托得更为明亮动人,鹅黄色洋装完全掩饰不了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看来实在不像越南婆子。」
「我也这么觉得,她尝起来味道一定很不错……」
说话的何方跟庄世凯长相都不错,女人更不少,但从没碰过这么美丽的越南女人,两人对她的「性」致都颇高。
杨敬江也听出来了,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建议,「咱们来玩个游戏,先做签,抽中的人就去亲她,然后大家赌赌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下注吗?」何方兴致勃勃的拿出皮夹。
但有人立即跟他使眼色,要他看看一直面无表情的卜隽皓,大伙脸上兴奋的表情一下子消失,气氛也有些尴尬。
他们常常这样玩的,他们中间有人有老婆,所以也玩了一阵子的换妻俱乐部,甚至来个女友大风吹。
卜隽皓虽然是里面比较ㄍㄧㄥ的,不跟他们玩这种游戏,但也从没阻止过,再说了,这个越南婆子是他那个强势的爷爷买给他的,他应该更不会介意才是。
就在气氛僵持间,卜隽皓突然开口了,「这个游戏原本就是咱们的乐子之一,有什么关系。做签吧,抽中的人下楼去亲她。」
坐在一旁监视怕他们High过头,连摇头丸那种助兴东西都出笼的沈奕凡一听,眉头立即一皱,「隽皓,这不好……」
「只是一个吻而已,再说,她只是被买来怀我种的女人,没有娇贵到连碰都不能碰。」
「你……」
卜隽皓冷冷的瞟他一眼,示意他闭嘴。但其实只有他心里最清楚,他有多么厌恶这一切。
他厌倦了两人共处一室,厌恶自己愈来愈想占有她、愈来愈不能忽视她,他更厌烦她白天离自己远远的,晚上早早就寝,作梦时还喃喃数着再过几天,她就可以离开他……
他曾以为她是假作梦,目的只是要勾引他,因为她的肚子关系着她在乎的钱,但平稳的呼吸声又告诉他,他是错的!
那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倦了、累了,或许让他的朋友引出她的假清高、引出她的惺惺作态,他就可以将她驱出他的心坎。
沈奕凡对好友那记冷眼很不以为然,但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