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你那里?」她一脸错愕。「为何不给我?」
「妳又没跟我要。」其实他扣着她的护照是别有用心。
这老爷子简直是以捉弄人为乐嘛!他以为她是为什么会死皮赖脸的待这里白吃白喝?
「请还给我。」
他摇摇头,看着她久久,突然长叹一声,「我对妳实在挺失望的,女娃儿。」
什么?!他竟然以一种她好差劲、好笨拙的眼神看着她。
「我以为隽皓会因为妳而留在台北,看来我高估妳对他的影响力了。」
才不是呢!是她又一次的拒绝了他,他才生气的回台东去。
卜东钦一手摸着下颚,若有所思的凝望着她,「有耕耘才有收获吧!妳要拿回身分证跟护照,当然也是一样。」
连香吟明白他的意思,「老爷爷想要我做什么?」只要不是生孙子都成。
「老实说,我对妳本来有两种期待的,但现在只能有一种,妳跟隽皓生个孩子,我就把护照、身分证给妳。」
孩子换护照?这太扯了吧!这老爷爷还真会打如意算盘,若她真的帮隽皓生个孩子,她哪舍得走?
只是护照会被他藏在哪里?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在这个屋子转了一圈。
「那些东西我不会摆在家里的,而且……」他往后靠坐在餐桌椅背上,「让我给妳多一点动力好了。」
「动力?」
「嗯,只要妳能完成我的心愿,再想法子说服隽皓在管理牧场之余,也能分点心力在皇家集团上,我就愿意花钱找人将妳父母神下知鬼不觉的也带来台湾,让汪威迪永远也找不到他们。」
连香吟一愣,「你怎么会……对了,是嫚轩跟你说的。」
「嗯,她说妳不能以真正的身分搭机,原因也做了个概述,所以我知道妳要先逃开,而第二步就是妳的父母了,但那也是最困难的一环,不是?」
她用力的点点头,「卜爷爷是说真的?你真的能将他们带出来?」
卜东钦一笑,「那个地方有钱就能打通关,刚好我什么不多,就是钱多。」
好狂傲!但她也知道他并没有吹牛。
但他真的很可恶,这种话也不早点说,三天前,她若答应隽皓留下来,那要生个娃儿有什么难的。
他对她仍有感情,她对他也有挥不去的爱,但现在是一拍两散了,要补救,不知道要吃上几次的闭门羹及白眼伺候?
「隽皓现在在青绿牧场,妳若决定了我就叫奕凡载妳下去找他,若妳放弃,那就原谅我这个老头子什么都不管了,当然,也因为妳跟我没关系,这儿也不能让妳再白吃白住下去了。」
他摆明了她若不想露宿街头,只有去台东。奸诈的老头子!
连香吟点点头,「好,请让我试试看。」
「很好。」
卜东钦立刻拨了电话给沈奕凡。虽然他口头辞职了,他可没准,何况公司的业务他已打算一半由他接掌,另一半就看隽皓的良心了。真的不来管,他也只能由他去,但前提是,给一个孙子作补偿。
几分钟后,连香吟就在一脸莫可奈何的沈奕凡接送下,前往台东。
而两人刚离开不久,廖逸珊就在卜庆新、王琪夫妇的陪伴下,又来到卜家别墅。
「爸,逸珊是真的爱隽皓,一个越南婆子就算有孕了又如何?顶多孩子生下来给她一笔钱嘛……」王琪还没说完,卜东钦已举手示意她住口。
他将目光移到聪颖的廖逸珊身上,并不打算澄清连香吟的身分跟孕事,「关键不在我,而在隽皓,妳该去找他才是。」
「爸,你以为这三天我们去了哪里?我们就是去青绿牧场,但隽皓说,他的婚事是你作主的。」卜庆新带了点火气道。他们两人将问题丢来丢去,累死人了。
「是啊!我们分析了一堆给他听,他还是说有问题找你。」王琪说完夫妇俩交换无奈目光。
隽皓这个孩子从小就不定性,跟他们也不够亲密,但这一回他若真的跟个中文不通的越南婆子在牧场共度一生,他们在美国侨界不成了笑话一桩?
反观廖逸珊,她是企管、财政双硕士,精通中、日、英、法、德五国语言,才貌双全,她若跟隽皓结婚,他们也脸上有光啊!
「找我是可以,但刚刚我那个外籍孙媳妇才由奕凡送到牧场去了,这要我如何处理?」卜东钦将问题又扔还给他们。
廖逸珊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这次回来,一开始的挫折实在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更没想到那么高傲的男人居然会跟买来的新娘发生关系。
她看着卜东钦道:「爷爷,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越南婆子一起伺候隽皓?也许两相比较下,他较能看得出来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还是忍不住想一较高下了!卜东钦在心中笑道。
「隽皓说一切都由我作主?」
「是的,爷爷。」
卜东钦想了想,打算让孙子更忙碌些。「那好,妳就去吧!」
「谢谢爷爷。」
卜庆新夫妇也想再跟去帮她一把,但廖逸珊拒绝了。
「请让我自己去。」他们两老这几天处处跟着她,反而让她绑手绑脚的,无法好好的卜隽皓相处。
「也对,就让他们三个年轻人自己去处理吧!」多了一个搅局的,孙子应该会更快承认他对连香吟的爱吧!不然两女一男,也挺难搞的。
父亲都这么说了,卜庆新夫妇也只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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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越南胡志明市的天空很美丽,月色如桥、星光璀璨,但被困在汪威迪豪宅内的谢嫚轩、连舜丞、李诗华三人,仍然只能透过窗户看夜空。
「不知道香吟现在怎么样了?」李诗华说着就想哭了。
「别这样。」连舜丞拍拍妻子的肩膀。遇到汪威迪,只能说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什么叫别这样?我受够了,我们还欠汪威迪吗?就算他借我们一大笔资金周转,让我们度过工厂倒闭的危机,但我们也赔上了一个女儿。现在,最后一个也被他逼得失踪,我们又被关在这里,这算什么、算什么?呜呜呜……」被困居在这儿,李诗华老了许多,精神状态也不佳,泪如雨下的她气愤的怒吼。
谢嫚轩连忙走近她,环住她的肩膀安抚,「伯母,妳别这样。」
「我气啊!嫚轩,我们还连累了妳。」
「没关系的,汪威迪终会发现关着我们根本无济于事,因为我们也不知道香吟去了哪里。」
她太了解汪威迪了,这个房间里一定装设了针孔摄影机,好监视他们的一言一行。
「喀」一声,门突地被打开了,门口站着的就是一身笔挺西装的汪威迪,他的身后还站了六名下属。
李诗华一看到他,突然疯了似的吼了出来,「放我们走,汪威迪,我们不欠你啊,我的香荷因你而香消玉殡,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们?」
怒气攻心的她压根忘了,汪威迪曾经警告他们不准在他的面前提起香荷这个名字。
汪迪的脸色倏地一变,眸光化为阴冷。
连舜丞直觉的将歇斯底里、仍然狂叫的妻子抱在怀中,惊慌的道:「她不是故意的。」
谢熳轩一见伯母踩到这疯子的痛处,怕他会对濒临崩溃的伯母施暴,急忙的又道:「你有病,汪威迪,而且病得很重。」
他犀利的黑眸立即射向她,「妳想死吗?谢嫚轩。」
「香吟不是香荷,就算她们姊妹俩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但她们终究是不同的人,你想从香吟身上要回对香荷的爱,那就是一种病。」
「啪」一声,这一记耳光打得结实,谢嫚轩的半张脸全肿了起来。
但她没有退缩,只是以冷冷的眼神瞪着他。
「妳这记耳光实在是多挨的,谢嫚轩。」汪威迪冷笑,「你们可以出去了,只是,你们出不了国,在还没将香吟从台湾带回来以前,仍有人会监视着你们。」
谢嫚轩猛地倒抽了口凉气,「你怎么会知道……」
「她在台湾?」他勾起嘴角一笑,但那抹笑意并没有抵达他的眼里,「在你们被关在这个房间的同时,我可是花了大把大把的钞票找她的下落,于是有一名海关人员终于敌不过钱的诱惑,出卖了另一个帮忙将段氏阿满送出境的同事……」
她脸色刷地一白。
「妳很厉害,我没想到妳会来招偷天换日,这一点我是小看了妳,但没关系,等我从沈奕凡那儿要回我的老婆时,我还是会邀妳当香吟的伴娘。」
说完这句话,他跟手下们点点头,三人立即拉着他们出去,将他们带离这个困居了近两个月的地方。
连香吟的行踪已经曝光,所以谢嫚轩一回到家,就想跟好友通风报信,但她打给卜东钦、杂志编辑,甚至其它的台湾友人,电话就被莫名其妙的切断,最后甚至无法打了。
一定是汪威迪,他有一定的把握才会放他们出来的,现在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