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门依旧紧闭。
「靳严、靳严?」映燕咬了咬唇,语气带有歉意。「你在吗?」
门内仍一片安静,让她难过的直想掉泪。
有些痕迹,任时间再久也无法磨灭,而靳严的影子已在她心口烙下热痕,尽管她不愿意承认,却仍掩不住对他的在乎。
正当她挫败的想回房时,有个员工见状,便朝她走来。
「妳找靳先生吗?」他问。
「嗯。」映燕急忙点头。「你知道他去哪儿了?」
「他回台湾了。」男员工毫不迟疑的说:「昨晚匆匆忙忙就离开,说是搭今早的飞机,还是我载他去机场的。」
「回、回台湾了?」映燕的身子晃了晃,脸色一白。
没想到,昨天的梦境竟然是真的!他真的……真的不说一句就走,连跟她道别也没有。
一股酸楚在鼻尖游走,眼泪浮在眼眶里,感觉热辣辣的。
男员工见她出神,不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去。只是他心里想着,这真是一对奇怪的未婚夫妻,谷老板为了公司的花卉培育员神魂颠倒,而他的未婚妻则因为另一个男人而神情恍惚……怪了,真是奇怪。
没有察觉到男员工的离去,映燕只是呆呆的僵在当场,不能接受刚才听到的讯息。
走了?他真的就这样离开了……
为什么心口觉得好痛,像是硬生生被挖空了一块,顿感空虚不已,整个人更像是陷入流沙里,渐渐被吞噬。
她茫茫然走回房中,在床沿坐下,泪水一滴滴的往下落。
接下来……她该怎么做?难道真的嫁给谷天语,让靳严消失在她生命中,永远的离开她?
天啊!光是想就觉得心好痛,她不知道要是自己真的再也看不到靳严,以后该怎么办?
可是……
她难过的摀住脸,只因为,他真的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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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严孤单的坐在飞机里,看着窗外景色,半天没动过一下,心里满是无奈和心伤。
原谅他的不告而别吧!
此刻,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安慰她,在他明明想紧拥她入怀的时候,要他如何祝福她?
想起刚来辛巴威时,她倚着他的肩,那睡得正熟的模样,几乎要融化他的心,让他情不自禁越陷越深。
既然知道他们之间没有未来,再强留也没有意义;而且她心里已经有别人,所以也只能任她离去,让她追求自己的幸福。
「先生,您的酒。」空服员端来靳严要的酒,不禁对这位一脸忧郁的美男子多看了几眼。
「谢谢!」靳严微点头表示谢意,接过酒后一口饮尽,没有理会空服员投来的讶异眼神,继续望向窗外。
他想醉!很想醉!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
台湾还有太多事要处理,此时的他不能松懈,这也不是他该做的事。
但,该死的!他就是挥不去她纤细的身影,就是无法让她从自己的脑子里彻底消失。
就让他再沉溺一下下吧,让他在这种又喜又悲的情绪里,想她想个痛快,他相信,他会习惯的。
他会……慢慢习惯没有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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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降落跑道的出现,漫长的飞行终于结束,现在该是解决一切的时刻,由不得他再伤春悲秋,思念那个不该思念的人了。
他拿着简单的行李走出航厦,迎面而来的人竟然是李先轴?!哼!果然不出他所料。
靳严早猜到李先轴会查出入境的班机,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所以他仍面不改色,一派的泰然自若。
「总经理,终于等到你的飞机,我很担心你的安危。」李先轴弯身点头,以眼神示意他身边四位高头大马的壮汉,将靳严包围起来。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班机?」靳严明知故问,除了通知黄老之外,他并没有通知其它人。
「自从上次跟总经理失去联络后,我很担心你会有危险,便派人在可能的地方等候,以便在第一时间内保护总经理。」李先轴把话讲得很好听,实际上,他只是想掌握靳严的下落,好斩草除根。
「那是因为我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靳严虚与委蛇,黑眸转了转,并没有看到黄老的人。而看样子,李先轴打算来硬的。
「为了总经理的安全,总经理还是跟我到安全的地方躲一阵子。」李先轴仍一脸恭敬,但心中正算计着靳严。
「我现在不能跟你走,我还有事要处理。」靳严沉下脸,没被他恭敬的态度给欺骗,他知道若是跟李先轴走,铁定活不成。
「有什么事,交代我就可以。」李先轴继续说着,并以眼光示意,要四名壮汉押住他。
「那你也得看看,我同不同意跟你走?」靳严睨了他一眼,并没有被这个阵仗吓到。
李先轴脸色一变,正打算强押靳严时,一道声音自不远处蓦地响起。
「李先生,你现在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可能没办法带靳总离开。」
一个穿著便服、理着平头的男人,从容的朝他们走来,他身后除了两位穿便服的人之外,还跟着好几位警员。
「张、张组长?」李先轴怔了一下,没想到他最不想碰到的缉毒组组长,竟然会出现在他面前,莫非是跟今天要进港的货有关?
「李先生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到府上拜访了几趟,都没能遇见你。」张组长挥手,几位刑警随即包围住李先轴。总算让他捉到这个贩毒组织的首脑,这次的功劳可大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先轴眸中闪过一抹慌张,但仍试图镇定。「我只是来接机而已,你带这么多人来是想怎么样?」
「既然来接总经理的机,那你带这么多人来又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声音响起,黄老从另一边走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身后同样也跟着十几个横眉竖目的手下。
「你怎么也在这里?」李先轴露出一丝惊慌,怎么连黄老也出现了?是不是有什么细节他没注意到……
「总经理。」黄老带着手下先向靳严行礼,又转身向张组长点点头,最后才看向李先轴。
「真是看不出来你这白面书生,竟然一肚子坏水,又没什么江湖道义,什么人你不动,竟然动到自己主子头上,真是不想活了。」黄老指着李先轴的鼻子骂道,他生平最不齿欺下犯上的混蛋。
李先轴脸色惨白。
「总经理,你别听黄老胡说,那件事明明是他指使的,不关我的事,张组长,真的,这不关我的事。」李先轴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试图说服他们。
「谁指使谁策画了什么事,那并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来是想找你谈谈,今天凌晨在海关被查缉的毒品,跟你有什么关系?」张组长看着李先轴惨白的脸色,凉凉的说道。
李先轴退后一步,脸色惶惶然。
「那不关我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李先轴仍继续否认,目光不敢迎向靳严。
「那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另一位便衣员警,押着陈九走了出来。
这一次,李先轴真的腿软了。
「就是他!就是他付钱指使我把靳严撞下山崖,就是他,连那些枪枝也是他提供的!」陈九指着李先轴慌张的喊。「我可以当证人,只要能减轻刑责,我愿意当证人。」
「陈九!」李先轴恼怒的制止,没想到陈九这么没义气。
「看来,李先生跟陈九果然是旧识。」员警挑了挑眉,非常满意他的反应。
「他们只是想陷害我。」李先轴开口向靳严求救,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但靳严只是冷眼看着李先轴,冷冷的哼了一声。
「你知道我改革的决心,表面上装做很支持我,私底下却捅我几刀,我如果还信你,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靳严面无表情的说道,在该需要冷血的时候,他是不会留情的。
李先轴终于明白在劫难逃,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对他不利。这一次,他铁定吃牢饭,靳严是不会放过他的……
李先轴吓白了脸,转身想逃,但随行的员警动作更快,不但阻止了他,还直接在他手腕上铐上手铐。
「李先轴,咱们回警局慢慢聊吧,至于靳总,你有空也到警局做个笔录。」张组长与刑警点点头后,便有默契的离去,将靳严一行人留在原地。
「黄老,做得好!」靳严拍了拍黄老的肩膀。
「是总经理指示得好,我只是遵照你的意思去办,不但让李先轴走私的毒品曝光,还抓到陈九。这下李先轴是逃不掉了,只是没想到……」黄老搔了搔头,一脸不好意思。「以前最讨厌的条子,这次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事情不一定要打打杀杀才能解决。」靳严沉稳的说,看黄老现在的表情,他想,黄老应该不会再反对他想转型的决心了。
「知道啦……总经理,那我载你回家休息。」黄老哈哈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