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想我吗?」他好笑地睨着柔顺的她。
见到这情境的秋香,不禁目瞪口呆,有点不相信一向冷飕飕的主子,竟会对女人作出这种举动!
不过机灵如她,马上捧着餐盘离开,免得主子发现她在偷看会重罚她。府中的规矩一向严格,不该看、说、听、闻的,做下人的一概不得明知故犯,否则必会严惩。
扶桑牵她回房去,不忘告诫说:
「外面风大,别老是往外走。」
「我在等你回来。」她眼眸不经意地瞄到两人交握的手,心中就暖起来。
「我怕你过门不入,所以干脆在外面等你。」
「有事跟我说?」他沉静的黑瞳仔细的凝视着她。
他意外她竟是在等他,从来没有被人在家中等候过,所以没想到她会一直在等待自己的探视。
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突然很喜欢这种被人欣切期待的感觉。别人迎接他的情绪,向来只有恐惧相绝望,绝不会欢迎他的来临!
「也没有什么事,」绯红掠上了她的粉脸,总不能直接说她很想他吧?
「我只是在想,有好几天不见你了,不知道你怎么样……」
扶桑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很小的精致锦盒递给她。
「爷,这是……」她微微一愣,茫然地伸手接过。
「给妳的。」
朱槿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细致的镶金项链。她来不及反应,他就把那个项链拿过来,戴在她的颈上。
她感动地迎上他直视她的黑瞳,一阵翻天覆地的情意,向她小小的脑袋一涌而至!她攀上他的脖子,生平第一次主动亲吻男人的嘴唇。
扶桑虽一时错愕,但舌尖随即醒过来,窜入她温热的唇齿间。
她是个不守纪的丫鬟,早就迷恋上自己的主子,无可救药的恋上他!面对他出其不意的举动,她再也骗不了自己啊!
「嗯……」
一剎那,扶桑那原本带着某种深沉渴望与炽热情欲的黑瞳,彷佛惊醒过来,他及时止住侵占的动作,将怀中的她拉开!
朱槿因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了一下,心里闪过无尽的落寞!她凄然笑了笑,心里却在抽痛着。说到底,她还是个奴婢,只能够远远的看着着主子,而不能有所奢望吧?
扶桑静静地暗调内息,背部刚结疤的伤口差点就让自己的情欲给再度扯裂!
接槿儿回府后的第二天,他就忙着进行圣上密派的行动,晚上几乎不曾在贝勒府睡觉,故没有好好处理有关槿儿的事。
接着,任务让他身负好几个伤口,叫他提醒自己别对她妄动,强忍住自己奔狂的欲望。他既不愿被她发现、担心,更不想浪费他俩的初次缠绵。
她显然不懂他内心的压抑,才露出这副委屈受伤的模样。他特意去命人打造一条镶金项链送她,这是对其他女人从未有过的恩宠啊!难道她不知道她对自己是特别的吗?
「贝勒爷,槿儿知道自己只是个卑微的女子,我能够从花街柳巷逃出来,全靠你的恩德,我一点都不敢忘记!」她双肩颤动,无声低泣。
「可我知道,你只是可怜我才替我赎身,一点都不想要我,我却不知分寸地亲近你,对你有了不该有的妄想……」
他低叹一声,将她揽入怀中,捧起她带泪的脸庞。
「傻丫头,妳总要胡思乱想才开心!」
「别这样温柔对我了,我会无法抽身……」只能继续沉沦在他冷漠里的温柔,直至粉身碎骨!
「我从来没认为妳是个卑微的女子。」
「你骗人!明明就不愿意亲近我,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她挣了挣身子,颤巍巍地退了一步。她已经认命了,他还要狡辩做什么!
「委屈?」他好象听见天大的笑话般笑出来。
「现在的我,还有谁会让我受委屈!」
「那为什么你要……躲开我?」
他将唇轻轻的印上她的唇,像是触碰一件极珍贵的宝物般。
「我怕自己对妳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啊!」
「贝勒爷,你在开我玩笑吗?」可是他刚刚的样子并不像是骗人的……
「既然妳那么想亲近我,我身为男人又怎能拒绝妳的期待呢?」捏了一下她红红的鼻头后,他抽去她头上的簪子,让一头柔顺发丝披散双肩。
「要是等一下发现我跟妳一起流血,别慌,那是我用心爱妳的证明。」
他也不再骗自己,他对她的确存有某种特别的感觉和意义,更早在无意中便默默开始在意起这个丫头了,甚而想将她据为己有,独享她眼中的仰慕和倾心,不想让其它人窥伺她一眼!
「今晚我留在这儿过夜……」他动手解着她的衣扣。
两人的呼吸加深,顷刻间,他们身上的衣衫已完全散落在床下,赤裸地面对彼此孤寂已久的心灵。
他抱着她双双倒在宽大的罗汉床上,落下一连串辗转绵长的吻。
他的肌肉匀称而结实,每一块肌理的起伏皆呈现出完美的线条,极具威胁性,更具男性魅力。
「爷……」她发出微弱的呻吟,偷瞄他时脸也发烫了。
「叫我扶桑。就好象我第一次吻妳的那一晚,叫我的名字……」
「扶桑……」彷佛受了催眠,朱槿双目微闭,自言自语般喃喃轻唤:「扶桑,我爱你……」拋开心中的矜持,她对他诉尽情衷。
「槿儿,跟了我,就像掉进无底深潭,或许再没有拥有光明的一天,也可能被我染污。」一点一滴的希望凝聚在他心底。他拥有了她,但不想有一天被她所嫌弃!
「只要有你,我哪里都愿意去。」她在他耳边细语,道出她的真心。她不怕吃苦,也不怕脏,就是怕他不要她!她心里已经满是他的影子了啊,没有他,她的心也会跟着碎了!
「不后悔?」他哑声地再问。
「不!」她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想着他如何救她、待她的情形。老天,她早就把心交给他了,又怎会后悔呢?
「那就跟我一辈子吧!」
一阵满溢的愉悦充斥着她的心口,好象听见毕生最动听的话!
他缠吻着那诱人的艳色唇瓣,一波又一波如潮快感席卷着两人,他们忘了一切是非,只是尽情让自己的身心相对方缠绵到底,即使被燃成灰烬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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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在酒馆和青楼中,唱过很多有关女子闺中期待情郎的曲子。当时她并不了解那种感觉,可是现在,她越来越感受得到了!
自从彻夜缠绵的那晚起,他在两人共同迎接的第一个早晨,于她唇瓣印上一吻后,便离开了贝勒府。
五天了,他从未回来过。她追问管事,但他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地请她不必担心。
她明白扶桑公务繁重,自己亦无权过问,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觉得心口空空的,彷佛心也被他带离贝勒府一样。
扶桑对她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只是陪寝的丫头,但他却给她许多特殊待遇。
如果他真的对她有感情,就不会那么对她了吧?
唉,他究竟是怎样想的?
即使不能留在他身边,也想知道他的去向。这或者就是身心都给了男人后,女人都有的通病吧?
半夜时分,朱槿在不稳的梦中惊醒,她张开眼猛地坐起,额上满是汗水。
梦中,她看见扶桑要她那晚,所流的血是怎样如蜿蜒小溪般自他背部滑落,混合着她贞洁的证明,然后她看见一堆人在厮杀着,而他,穿著一身黑色劲装,拿着剑在抵挡杀敌,然后被人砍伤!
她双手掩面,为这场恶梦流下惊慌的泪。为什么要让她作这种可怕的梦?为什么被伤害的人是他,不是她?
扶桑,你在哪里?
就在此时,扶桑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怕半夜三更才回来的自己会惊醒到房内的人儿,但当看见朱槿泪眼婆娑地坐在炕床上拭着泪时,他马上忘记一切。
「槿儿?」他关上了门,走近坑床。
他的出现令她忍不住耸动着双肩,嘤嘤地抽泣起来。她起身扑入他怀里,让他一把抱住馨香柔软的小身子。
「扶桑!」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嗓音柔魅低沉,大掌揉上她的背,安抚着她。
「你去哪里了?你一直不回来,我还怕你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没事,只是临时要去替皇上办事,才没跟妳说一声。」他抱起了她,吻着她脸上流着的泪。每当见到她流泪的样子,他就莫名其妙地心疼难当。他不喜欢看到她哭!
她用手轻轻地捶着他的胸口,哭着道:
「你知不知道人家在担心你!我刚才梦见你被人砍伤,我……多怕就这样失去你,从此看不到你了!」
从来没有人会为他的安危和归来而关心至此!扶桑默默感动着,将她的好都深沬埋进他的心坎中。
「槿儿,我不是好好的在妳眼前吗?」他微扬着剑眉,温存的嘴角摩蹭她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