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毛巾。”杨淑智熟练的把毛巾递给她,“我看你那副模样就知道又有人犯了你的禁忌,所以就聪明的带着毛巾跟进来。”
钱凯蓁接过毛巾,用力的擦了擦头发跟脸蛋,直到感觉干净了才放心的吁了口气。
“谢谢你喔,淑智,你真是我的好朋友。”钱凯蓁腼腆的道谢。
“我说你啊,怎么会有这种怪僻咧?一让男人碰到就要洗干净。”
“错,是让不及格的男人碰到。”钱凯蓁纠正她。
虽然这么说对对方是很大的伤害,不过,她的身体就是会自动过滤男人的等级,让她无从选择啊。
“哈哈哈,我看我以后每交一个男朋友都要带来碰碰你,这样才知道他们的级数如何。”杨淑智打趣的说。
“少取笑我了,我真不希望自己有这样的体质。”钱凯蓁无力的翻翻白眼。
“我才不是取笑你呢。”杨淑智笑着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唇膏递给她,“喏,补个妆吧。”
“不用了,我不化妆的。”钱凯蓁挥手婉拒。
“真可惜,Beauty的彩妆现在很红耶。”杨淑智将唇膏又放回口袋中,上课铃声也刚好响起来。
“那我先进教室了,你赶紧擦干头发吧。”她的话才说完,人已经消失在钱凯蓁的视线之外。
急惊风。钱凯蓁轻笑的摇摇头,将视线放回面前的镜子上。
镜子中的人有着一张漂亮的鹅蛋脸,晶亮的大眼此刻并没有让厚厚的镜片给遮住,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更加乌黑明亮,挺俏的鼻粱,滟潋的红唇,活脱脱是钱家的女儿。
只是她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所以总是用没有度数的厚重眼镜遮去大半的脸蛋,掩饰那份遗传的美貌。
唉,脸蛋可以伪装,但是……
该死,钱家的女人每个人都会有一种癖好。
而她这种莫名其妙的怪僻,正好证实了她的的确确是货真价卖的钱家女儿,连幻想自己是爸爸偷偷在外面生的都不行。
看来只有乖乖的认清这个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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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过不要打电话到我工作的地方吗?”粗嘎的声音在人影出现之前就响彻整个屋内。
“哼,你工作的地方应该是这里,早叫你不要搞那什么娘娘腔的化妆品公司,有辱我们宣家名声!”老人镇定的回吼。
“那不是娘娘腔的工作,而是让我赚进大把钞票的网路生意。”男人皱着眉纠正。
“我不管什么网路不网路的,总之你是我们宣家的唯一男丁,这个家族企业是非要你来继承不可。”老人盘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在胸前,一派坚定的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男人也一样的坚定。
“臭小子,你是忘记自己姓啥名啥了是吗?我们宣家一脉单传,传到我这代,好不容易才在四十岁的时候生下你,也算对祖先有了交代,没想到你长大却给我跑去卖女人用的东西,真是气死我了。”他宣恭良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啊?
“我一点都不觉得经营爱情宾馆会比较高尚。”从小到大,只要被朋友知道他宣隽家是开爱情宾馆的事实,就免不了被嘲谑嬉笑,还给他取了个“宾馆王子”的绰号。
想到那段惨绿少年的日子,简直就像一场恶梦一样,他实在是想都不想再尝试。
“怎么会不高尚,我们可是提供场所给相爱的男女结合耶,这是多么神圣的使命啊。”宣恭良出神的说。
“相爱?”呵,他实在搞不懂怎么已经七十多岁的男人,还会把男女的苟合说得这么梦幻?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
宣恭良瞪了儿子一眼,叹口气,“唉,都怪你妈走得早,才会养成你这种别扭的个性,我也懒得跟你说了。”
“那我先走了。”宣隽迅速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宣恭良哪有可能放他走,喝住他,“我今天要你回来的重点还没说到。”
他就知道没这么容易脱身。宣隽轻叹了口气,在父亲面前坐下来,“说吧。”
“不要臭着一张脸,我是要夸你上次的企划案很好。”宣恭良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
“我知道。”不是他骄傲或臭屁,而是他对自己的能力有十足的信心,只要他愿意,世界上绝对没有事情可以难倒他。
“所以我说,你根本就是生来要经营爱情宾馆的嘛。”宣恭良满意的道。
“爸,我已经三十岁了。”
“那怎样?”
“所以这骗小孩子的话就不要再说了。”说他生下来就是经营者还差不多。
“在父母眼中你永远都是小孩子。”宣恭良不以为然。
“好了,再不说重点我就要走了。”宣隽威胁他。
“嗳。”宣恭良捉住宣隽的衣袖,撇撇唇,“翅膀硬了就不听话啦。”
“爸,我公司很忙的。”
好,你要继续卖什么保养化妆品的,我可以先不干涉你,不过你要再帮宾馆设计一个卖点。”
“不可能。”直隽拒绝得毫不犹豫,上次就已经说是最后一次了。
他才不会不明白父亲的诡计,根本就是要他一步一步的接手宾馆的工作,然后就将全部的事情都丢给他,自己跑去逍遥自在。
“我不允许你拒绝。”宣恭良强硬的表示。
“那就把我赶出去吧。”宣隽悠哉的说,他求之不得哩。
宣恭良凝视着儿子坚决的神情,对峙了半晌才松口,“那好吧,如果这次你可以让宾馆的业绩成长两倍并且让隔壁的对手宣布倒闭,我就放你自由,你爱去卖保养品或化妆品都可以,甚至卖内衣内裤我都不反对。”
“此话当真?”宣隽阗黑的眼睛骤的一亮,可神情仍是充满了谨慎。
“干么,怀疑啊?”宣恭良掩饰心虚,伪装出严正的表情,“没关系,要是你不相信的话,那我们这个协议就取消好了。”
“慢着。”宣隽暗忖片刻,缓缓的问:“你真的不是唬我的。”
宣恭良的眼底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不过很快的就掩饰住。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宣恭良朝儿子伸出手等候他的答案。
“好,一言为定。”宣隽握住了父亲的手,缓缓露出笑容。
太好了,他终于可以彻彻底底的脱离“宾馆王子”的恶梦了。
此役绝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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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凯蓁——钱凯蓁——”尖锐的叫声穿透门板,几乎要震破钱凯蓁的耳膜。
钱凯蓁猛的自床上弹跳而起,看了看床头边的闹钟。
天呐,才六点,大姊又在发什么疯啊?
“钱凯蓁!快给我过来——”
唉,二姊也来凑热闹了。
这是每天早上必上演的戏码,若是有一天她们能安安静静的让她睡到自然醒,那才是奇迹哩。
“凯蓁啊,你起床了吗?快点到客厅来。”
咦,今天怎么连妈妈都加入了她们的行列?
嗯,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停?
钱凯蓁顿时睡意全消,随手拿起伪装用的眼镜戴上,冲出房间一探究竟。
只见除了她之外,钱家的女人都已经聚集在客厅,个个一脸凝重。
“嗳,天才刚亮,你们怎么都起床了?”钱凯蓁小心翼翼的观察几个女人的神色,那股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浓厚。
“就只有你还睡得着,我们都快要热死了。”钱莱莱边用手朝自扇风边说。
“真是该死,这么热的天气,没冷气怎么过下去嘛。”钱绲绲则是吐着舌头散热。
“真是好热啊,我这把老骨头根本禁不起这样的煎熬。”老奶奶钱旺则是瘫在沙发上,虚弱的呻吟着。
“你们房间不是都有冷气吗?”钱凯蓁困惑的眨眨长睫,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该喊热的应该是她这个没分配到冷气的可怜幺妹吧。
“凯蓁,我们也想吹冷气啊。”钱多多尴尬的笑笑。
“那怎么不吹?”这些奢侈的女人,是绝对不可能节省电费的。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是没电啦。”钱莱莱冲到钱凯蓁的面前,敲了下她的脑袋,骂道:“说你蠢还不承认。”
“没电了?”钱凯蓁揉揉被敲疼的脑袋,不解的问。
“断、电、啦。”钱绲绲也跟着敲了下钱凯蓁另一边的脑袋,“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去缴电费啊。”
“缴电费?”幸好她有两只手,可以同时揉两个地方。
“你是九官鸟啊,干么一直重复别人说的话?”钱旺气息虚弱,“赶快去缴钱啊。”
“是啊,凯蓁,你是不是忘记去缴电费了,所以人家才会给我们断电?”钱多多期待的问,不想面对事实。
“呃,对喔。”钱凯蓁恍然大悟的怔了怔。
“看吧,我就知道一定是她忘记去缴钱,害我们热得睡不着。”钱莱莱跟钱多多异口同声。
“不是啦。”钱凯蓁连忙否认,“我们的钱全都拿去贴宾馆的亏损,所以……没钱缴电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