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绲绲咬咬下唇,闭上了嘴。
虽然她们平常的确是对这个小妹妹不太照顾,不过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怎么会忍心看到她变成这种活死人的模样。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才好呢?”钱多多很忧心,“都怪我们不好,一直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才会害她变成这样。”
这下不但宾馆撑不下去,说不定还要赔上一个女儿,天,她实在后悔死了。
“没错,她不说话就算了,但是不吃又不喝,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了多久。”钱莱莱用手指狠狠的掐了下钱凯蓁的脸颊。
唉,依然没反应,连痛都不会喊。
“那要怎么办啊?”钱绲绲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不过她也是因为吃味,所以才会在宣隽面前说那些话嘛。
“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看只有那个男人可以救她了。”钱莱莱望向钱绲绲。
“你看我干么?”钱绲绲困惑的眨眨眼。
“你捅出来的楼子,当然要你来收拾喽。”钱莱莱耸耸肩。
“是啊,绲绲,你妹妹的生命就掌握在你手中了。”钱多多也赞同的点点头。
钱绲绲看了看她们,又瞧了瞧依然处于“痴呆”状态中的钱凯蓁,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好吧,我去就是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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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就这样放着不管吗?”宣恭良看着一脸憔悴的儿子,没好气的摇摇头,“这么没出息,一点都不像我宣恭良的儿子。”
打那天钱凯蓁跑掉之后,这个儿子就消沉得不像话,不但宾馆放着不管,就连他一向注重的那个卖女人东西的网络公司也不去了。
“宣隽,你真是丢我们宣家男人的脸啊。”他叹口气。
宣隽眯了眯眼,猛灌了口酒,“不要管我。”
“我还真不想管你咧。”宣恭良一把抢走他的酒,自己喝了口。
“要不是你是我儿子,我才懒得理你。”
“还我。”宣隽的双眼因为失眠而布满红色的血丝,声音嘎哑干涩。
“你要是再喝下去,你这辈子就毁啦。”宣恭良摇摇头。
“我这辈子早已经毁了。”宣隽自嘲的干笑。
“天,真有这么严重吗?”没想到这个儿子比他还痴情耶。
宣隽咬咬牙,不吭声的抢回酒瓶,又往自己的口中送。
“你若真这么爱她,就去把她追回来啊。”
“她是个大骗子,爸,你要我去追一个骗子回来吗?”宣隽像头受伤的野兽般低吼。
“唉,真是没想到,我早就觉得她姓钱怪怪的,没想到还真的让我猜对了,真跟隔壁有关系啊。”宣恭良沉吟,难怪之前她会做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原来是来探听敌情的。
“她接近我只是为了得到情报,可恶的女人。”比起她隐瞒身分,这一点才是让他一蹶不振的原因。
“不会吧,我看她不是那种女人。”宣恭良很不苟同,“虽然之前我是对她有些误会,不过跟她交谈过之后,我觉得她的的确确是个乖巧的好姑娘。”
“爸,她骗了我们,你一点都不介意?”父亲的反应让宣隽感到诧异。
“能够为了家族事业牺牲小我,这种精神我倒是很佩服。”宣恭良扯扯唇,“她真是我宣家媳妇的最佳人选啊。”
比起这个儿子对宾馆的忠诚度来,她的确是更适合继承。
“呵,我以为你应该会暴跳如雷的阻止我再跟她来往。”他有时真搞不懂自己父亲的想法,他不是一直想要把隔壁搞垮吗?
“我只阻止你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交往,不过我不会阻止你跟一个真心相爱的好姑娘来往。”宣恭良慈爱的看着儿子,其实心中早有另一番盘算。
他明白儿子确定是爱上钱凯蓁,既然如此,借着联姻合并两家的宾馆也不错啊。
“爸,我跟她已经完了。”宣隽绝望的道。
“只要你还爱她,一切就不会结束。”宣恭良拍拍儿子的肩膀,严肃的问:“告诉我,你还爱她吗?”
宣隽咬咬牙,毫不犹豫的点头。
这是个根本不需要想就知道答案的问题啊。
“那就对啦,去追她回来吧。”宣恭良鼓励他,“至少听听她的解释。”
宣隽缓缓望向父亲,英俊的脸庞浮现挣扎的神色。
“儿子,我们宣家的男人一生只会爱一次,我不希望你后悔。”宣恭良一脸诚恳,果然动摇了宣隽的决心。
“快去啊。”这儿子怎么这么难哄骗啊,真是的。
“不,我不去。”宣隽咬牙,努力让自己狠心了断这段情缘。
他不能原谅她欺骗他的感情。
“唉,你会被你的顽固害死。”宣恭良很懊恼。
这样下去他的宾馆要叫谁接手啊,真是的。
宣隽面无表情的沉默着,只有紧咬的牙关泄漏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喂,你不能进去啊,喂——”
“你是谁啊,竟然敢挡住本小姐?”
争执的声音随着电梯门的开启传人他们父子的耳中。
“怎么了?”宣恭良将视线望向闯进来的女人跟一脸紧张的宾馆工作人员。
“老板,对不起,这位小姐硬是要闯上来,我来不及阻止。”
“够了,你先下去吧。”宣恭良挥挥手示意她离开,旋即将注意力转向挺直脊椎的钱绲绲。
“呃,我、我有话要找他说。”钱绲绲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而不紧张。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滚。”宣隽的声音仿佛自地狱里冒出来一般的冰冷。
“我、我是要跟你谈有关凯蓁的事情。”天,他的样好像要把她吃掉一样,害她真想转身就逃。
“我不认识她,你还不滚?”宣隽的神情越来越难看了。
“儿子,你就听听看她要说什么吧,反正对我们也没损失。”宣恭良劝着儿子,又赶紧朝钱绲绲道:“你还不快说?”
“呃,喔。”钱绲绲怔了怔,连忙连珠炮似的将事情从头到尾解释一遍,包括她们如何逼迫钱凯蓁当间谍摘破坏,及钱凯蓁是怎么的不愿意继续卧底下去都说个明白。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我那天实在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会在旁边煽风点火,其实凯蓁一点害人的心眼都没有。”钱绲绲说完才发现这可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反省。
“我就说吧,儿子,事情跟你想的完全不同。”宣恭良真替自己的真知灼见感到骄傲。
这下该有个完美的结局了吧?
可宣隽只是眯起了冰冷的黑眸,冷冷的道:“你们又再打什么主意?难道你们以为我会再上当第二次吗?”
“天,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钱绲绲拍拍额头,“老实说,要不是她们一直叫我来说清楚,我才懒得来呢。”
“既然如此,你最好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宣隽倏的站起身,浑身充满杀气,让钱绲绲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
“呃,不相信就算了,那、那么凶干么?”钱绲绲连忙转身按下电梯钮。
“滚!”宣隽挥拳咆哮,让钱绲绲吓得心脏差点自胸口蹦出来。
“我、我是要走啊,不过总得让我等电梯上来吧。”她抚着胸口,还来不及喘口气,皮包中传来手机的铃声。
警戒的瞪着眼前怒气腾腾的宣隽,她怯怯的道:“先接个手机不犯法吧?”
宣隽冷冷的睇了她一眼,坐回沙发上灌酒。
“喂。”钱绲绲朝手机喂了声,旋即夸张的扬高声音,“凯蓁快不行了?好,我马上到!”
“怎么了?”宣恭良赶紧迫问。
“我妹妹自从那天之后就不吃不喝,刚刚我妈打电话来说,她已经被送到新光医院急救,医生说情况很危急,快要不行了。”钱绲绲边说边偷瞄了眼宣隽。
没反应?
“儿子,你还不去看她?”宣恭良赶忙催促,可宣隽依然不动如山的坐着。
“我不跟你们多说了,我要赶紧去见她最后一面。”钱绲绲摇摇头转过身,正要跨入刚好打开门的电梯时,却被一个力道推到一边。
还没瞧清楚状况,电梯门已经又关上。
“呵,就知道你忍不住。”宣恭良看着朝下直降的楼层灯号,忍不住偷笑。
呼,总算大功告成,这下该没她的事情了吧?钱绲绲则是擦擦汗,松了口气想着。
“对了,凯蓁不是真的有事吧?”宣恭良不忘问。
钱绲绲则以一个贼贼的笑容当作回答。
呵呵,大家心照不宣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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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有事,她绝对不能有事!
宣隽飞车赶往医院,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钱凯蓁离开时的凄楚容颜。
难道他真的错怪她了?
想起当初她的确一直在回避他,甚至担忧害怕,怕他将来会恨她,怕他不再爱她。
难道她是真的爱他,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接近他?
天,宣隽用力将油门踩到底,加快速度往医院奔驰而去。
不管她对他究竟是真心或假意,他只知道她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