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涵惊呼一声,急忙拉住他的手不放。“你不要乱摸我的身体。”
男人与女人的不同就在于力量,她惊慌一拉,“夏芷涵”娇弱的身子一下子就被拉倒,以极其暧昧的姿势趴在“雷天维”身上。
她只是想阻止他吃她身体的豆腐。
雷天维牙龈咬得喀喀作响,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夏芷涵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身上有好重的沐浴乳味,是她最熟悉的味道……这样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好怪。
“雷天维!”
一阵狂风袭来,躺在床上的两人还来不及反应,“夏芷涵”被人拉开,一个猛狠拳头不客气地击向“雷天维”。
“雷天维,你们隔壁的臭男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居然敢对芷涵动手,你活得不耐烦了!”申佳倩怒瞪着雷天维。
委屈与心酸霎时涌上心头,眼眶立即感受到一阵酸涩……夏芷涵扁起嘴,泪水盈在眼眶里。
佳倩居然打她!抚着被揍疼的脸颊,夏芷涵只能万般委屈地看着申佳倩,看着她轻声细语温柔地问雷天维有没有事、肚子饿不饿……
被吃豆腐的是她耶!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灵魂,都被雷天维吃豆腐,结果挨打的居然又是她!
“雷颉说你的职业是煮饭夫,没想到你还真不是普通娘娘腔,居然还动不动就哭。”申佳倩受不了哭泣中的“雷天维”。
雷天维见夏芷涵伤心地流着泪,心里不禁有些同情她。
“不关她的事。”
“芷涵,你不用替那种娘娘腔的男人说话。他刚刚碰了你哪里?”
“我没事。”
戚文堇扬扬手中的食盒。“我替你煮了一点鸡汤来,赶快趁热喝了。”
扑鼻鸡汤香阵阵传来,一块块美丽的鸡肉块躺在金黄色汤汁里令人垂涎欲滴,夏芷涵肚子没气质地叫了起来,委屈的情绪更重。
雷天维愧疚地看着夏芷涵难过的表情。
“给她喝一碗鸡汤。”
“不用了,人家可是大美食家耶,怎么可能喝得惯文堇煮的平民鸡汤!”申佳情嘴巴还是一样刻薄。
雷天维朝夏芷涵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继续喝着香喷喷的鸡汤。
一阵沉默,病房里渐渐传来有一声没一声的啜泣,就在三人循着声源往后回头看,夏芷涵满含委屈、心碎的震天哭声立即在病房里轰开——
“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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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医院很不一样,有大大绿油油的草坪,有一整排的花卉盆栽,高大茂盛的树木前面有造型古意的凉椅,一方适中的水池里养满锦鲤,现在的时节正好是荷花盛开时;几只被儿童病房放养的乌龟调皮地滑动四肢游到小石旁,笨拙地爬了上去,几只趴在与水线平行的荷叶上晒太阳。
“呜呜……我不管……你一定要想办法……呜——”夏芷涵用力地将鼻涕擤在卫生纸上头。
雷天维抓抓头,眉头纠结在一块儿。“你要我想什么办法?我又不是魔术师,说变回来就变回来!”
四周被温暖太阳吸引而出来晒晒太阳,让光线洗去身上浑身药味的病人,纷纷对这怪异的画面投来异样眼光。
雷天维抬眼看了下后口里便迸出诅咒。
“你别再哭了。”他已经够烦了,她还哭个不停。
“都是你,没事在巷子里开那么快干嘛!”她越想越委屈。“害我被佳倩、文堇讨厌。”
“她们讨厌的是我吧!”
她的哭泣立即收住。“也对。”
“拜托!”他受不了的将身子往后靠,双臂一张搁在椅背上头,右脚很自然地便叠在左大腿上。
“你淑女一点。”夏芷涵皱眉拍掉他跷起的二郎腿。“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拜托你别再像个男人一样。”
“我本来就是男人。”
“那我是不是可以穿裙子?”
他回头狠瞪她一眼。“你敢!”
“哼。”夏芷涵抱胸别过头去,不想再看他一眼。
冷静下来的夏芷涵不停思索一切,包括为什么车祸之后,她和雷天维的灵魂会互换?
她抓抓背上倏地冒出的痒处。
怎么办?要怎么回去自己的身体呢?她不要一辈子都被困在这个身体里,虽然她一直很想当一次男人看看,但她不要是这种情况……好痒!在心里抱怨半天,夏芷涵仍旧被背上的剧痒击败。
雷天维睨了夏芷涵一眼,随即无奈地抬头看看蓝天。
“你身上长虫了是不是,动个不停?”
夏芷涵拼命将手探到背后去,但就是抓不到痒处,害得她越想抓就越痒……突然,她背上的痒变成舒服的抓爬。
“还有哪里会痒?”他温柔地替她抓痒。
“没、没了……”他的体贴马上换来她一阵害羞脸红。“谢谢!”
真尴尬!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间蔓延开来,空气仿佛凝结住。
“啊!去教会找神父替我们解决!”“雷天维”浑厚磁性的嗓子突然开口。
“夏芷涵”那双女性眼眸冷冷朝“雷天维”瞅来。“驱魔才找神父。”
“都一样,我们这样也算是……吧?”越说越不肯定。
“就算着魔了,找神父也不见得有用。前阵子不就有新闻报导,一个小女孩着魔了,找教宗都没用。”
夏芷涵蹙起眉头。“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维持这种情况一辈子吧?我还想结婚耶!但是我不想和女人结婚。”
雷天维的眼神越来越冷。“我才不想和男人做爱。”妈的!他才不想一肚子欲望因为现在这个身体,而只能找男人来解饥。
“你好低级!”夏芷涵惊愕出声,瞬间瞠大眼睛。
他的利眼迅速射来,吓得夏芷涵赶紧捂住嘴。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眼神能锐利得像刀剑一样……
雷天维起身拍拍屁股,“夏芷涵”的屁股又圆又小又嫩,他僵住手,脸上出现一层红晕。
妈的!
夏芷涵哀怨地螓首低垂。“如果不找神父,那要找谁解决啊?”
“找乩童啦!”
雷天维烦躁地拉拉一头及肩长发。热死了!这头长发,他一定要找一天把这头长发剪掉,否则煮饭时不被瓦斯炉的火气热死也会被热昏。
“找乩童?”这是什么有建设性的提议?
“对啊,找乩童。”雷天维烦躁地回答。还有这身衣服,他拉拉身上的娃娃装,居然还滚蕾丝边;脚上的鞋……他大喘口气跌进椅子里,一副受不了现实的痛苦表情,低咒一声以手捂住脸。
白色圆形包头平底鞋,俗称娃娃鞋,缘起于某个世纪某个爱穿这种鞋子的公主,后被日本发扬光大,正式名称玛丽珍鞋,以那位公主的名字命名。就是这种鞋,让一个走出厨房外就粗手粗脚的大男人彻底崩溃。
雷天维狠狠地将裙边的蕾丝扯下,有些气愤地扔在地上;立即换来夏芷涵的号叫——以“雷天维”的粗嗓子。
“我的天,那是人家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她紧张地拉住裙子仔细查看损害情况,难过的表情毫无遮掩。
拜托,从一个大男人口中听见“人家”!?谁不会鸡皮疙瘩掉满地?
雷天维抱紧发抖的身子。“我拜托你,别再用我的声音说人家这两个字,我鸡皮疙瘩掉得满地都是!”
夏芷涵抬起含泪的眼责备地睇视他。“你撕破人家的裙子还敢说!”
“现在这个身体是我的,衣服当然也是我的,我爱怎么糟蹋它是我的事!”
她双唇紧抿,眼里的苛责一寸寸啃蚀着他的良知,让他好痛好痛,痛到他无法忍受。
“好啦!我再买件新的还你行了吧!”该死!
她吸吸鼻子,盈眶的泪水也挡了回去。
“要同样的款式。”
“好。”牙紧紧咬住。
她摸摸鼻子。“可是,那是去年的款式,大概已经买不到了。”
“我找。”鼻尖开始喷出热气。“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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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充满阳刚味的房子,夏芷涵先是愣了一下,裹足不前。
眼前,有两个好大的落地花瓶,分据大门两边,楼梯是螺旋状,一楼挑高。客厅里有一座好大的水族箱,是嵌入墙壁式的,有很多她没见过的鱼在里头优游,厨房与客厅与她们那边的不同,以一道落地式玻璃窗隔开,客厅里的沙发是中西合璧。
一楼以咖啡色与白色为整体颜色,和她们那边的色系完全是天壤之别,这边感觉好沉重,好阳刚……
“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去煮饭?”雷颉冷冷地睇睨着“雷天维”。
夏芷涵害怕的踉跄后退数步。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举止,雷颉只是扬扬不解的双眉,随即越过他身边投身入沙发中,跷起二郎腿,摊开报纸。
她、她要回自己的房间……夏芷涵抱紧手中的简便行李,这行李是她住院时,雷颉拿来给雷天维的。
“你不煮饭想去哪里?”雷颉抬起冷眸看着侧身想往大门前进的雷天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