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吗?」她唇角戏扬。
看到她眼底的不信,陈明心情有些闷,也有些不高兴。
「反正简单的说,根据野史记载,现在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地方,就是护国将军府所在,听说这地方会直到今天才开放,是因为主管机关担心这地底下埋有炸药,会发生危险,所以才……」
「炸药?」她又扬了眉。不知怎么著,雪梅发觉自己今天心情真的不错。
「对,据野史记载,这位将军曾以火龙阵,也就是我们现今的炸药,将敌……」
还来不及解说完毕,身後一阵吵杂引得导游陈明回头。一发现团里多了好几名衣衫褴褛的孩童,陈明连连摇头。
「那些小孩子是窃贼,大家要注意点。」一边提醒众人注意身边财物,他一边忙出声赶人,「快走开,再胡闹我就找保安来抓你们!」
恶瞪他一眼,几名小孩继续在团员间四处乱钻,制造纷乱,想伺机抢夺财物。
听到骚动声,两名保安人员前来探察情况,一看到窃贼,立刻上前抓人。
顿时,聚集人潮的狭长巷弄,陷入一片混乱。
无视身後的混乱,冷雪梅回过身,再一次看著方才陈明口中那曾经辉煌一时的将军府院。
冷雪梅静看眼前一片杂乱野草、腐蚀材木与断壁残宅,任凭他人说得再真实,未经考古历史学家验证的史迹,根本难以说服她相信大皇王朝的存在。
只是,不想加入身後的一团乱,冷雪梅选择继续为自己的大理之行拍照留念。
来到已然腐朽且摇摇欲坠的木门前,冷雪梅越过门槛,步进後宅院,透过数位相机镜头捕捉古宅老屋的颓圮与荒凉。
突然,一道刺眼亮光透过镜头笔直射进她的眼。
没有他人旺盛的好奇心,冷雪梅忽略那一再朝她闪烁的光点,低头检视数位相机里才刚拍摄到的几幕影像。
蓦地,身後一道突来的力量,强行扯动她的背包。
冷雪梅心生警惕地回过头。
「把钱拿出来!」长相猥琐的刀疤男,一脸凶狠的朝她挥舞手中枪枝。
「你……」不想让他太接近自己,冷雪梅向後退一步。
「快点!」怕引起他人注意,刀疤男低声吼。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她不是想威胁他,她只是不想惹麻烦。
「把钱给我,我就走!不然的话……」注意到她的美丽,刀疤男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伸出手想碰她的脸。
「你!?」紧抿红唇,微拧柳眉,冷雪梅身子一闪,避开朝她伸来的手。
「喂,你想做什么!?」一声惊喊突地自门外传来。一直帮著抓人的陈明,才转身就看到冷雪梅被人拿枪威胁,还一步步被逼进危险禁区。
见被人发现,刀疤男啐骂一句,一把扯过她的背包转身就跑。
顿失平衡的冷雪梅,惊瞠黑瞳,朝後面草丛重重摔去……
见状,陈明急步街上前,想来个英雄救美。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轰隆巨响震住所有人,同时也止住陈明急冲的脚步。
砰!轰!刹那间,天摇地动,风云变色,直冲天际的爆炸火焰,焚燃起一道道狂热烈风。
狂风起,火焰焚,沙石尘烟漫於空。
轰隆!一道道银白闪电,自蓝得诡异的天空直劈而下。
砰、啪、轰!震响於空的爆裂巨声,吓得在场众人狂乱奔逃。
同时间,一道隐於银白闪电里的诡异红光,直接击中檐下老木——
仰倒於地还来不及起身的冷雪梅,耳闻异声抬眼向上望去,就见失去支撑的老木已微微晃动。
喀、喀、喀……瞬间,她颜容苍白,血色尽褪,眼看著发出嘎哑声响的老木,就要顺势砸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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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王朝,庆龙十年。
自开国以来,大皇王朝先祖皇帝为取得天下,四处征战,开辟疆土,使得大皇今日国土幅员辽阔,傲视诸国,已然成为天下第一大国。
近二十年来,大皇王朝上有明君,下有贤臣良将,风调雨顺、物产丰饶,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正处太平盛世。
可今日向来烈阳高照的西北要塞高沙镇,午後白云遮日,天色诡蓝,气温骤降,冷风萧飒,似有不寻常之事就要发生……
无视寒风迎面袭来,一身华衣锦袍之男子,双手背後,脚踩硬实高台,挺立於巍峨城堡之上。
男子身形颐长挺拔,束发成髻,头戴银冠,态势尊贵傲然,一身上好丝绸黑袍,更衬出他威凛卓然之气势。
他眉浓如墨,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双墨黑厉眸就似千年寒冰般地慑人心神。
他,正是近十年来声名远播、扬名诸国之大皇王朝名将——龙萨齐。
身处大皇王朝太平盛世,他原可待於京城府中尽情享乐,但,日前军师范闻一番充满隐喻之话语,却教他不得不赶来高沙镇一趟。
他道:近日星象有异,事出西北,爷该整装前往。
只是大皇西北边境的大蛮国,早与他大皇结为兄弟之邦,两国也已和乐相处多年,且就他对大蛮可汗的了解,他并不相信对方会想再兴兵进犯他大皇王朝。
但对范闻日前的预言,他却也不得不重视。因为范闻虽名为军师,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他,也是一精通占卜及星象的相士。
静立一旁,身穿白衣的范闻,眼见主子微蹙剑眉,他狭长凤眼笑意顿扬——
「爷,这天象虽有异常,但并无征战之兆,你尽可放心。」
无征战之兆?龙萨齐再拧浓眉,转头看向已跟了他近十年,一直为他所倚重及信赖,与他交情匪浅的范闻——
「那日,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爷,那日咱的确是这样说的。」范闻手摇羽扇,笑意依然。
「那你的意思是……我听错了?」龙萨齐微眯厉眸。
「不,爷是会错意,无妨、无妨。」范闻言语轻松,笑捋虎须。
「会错意?」冷厉黑眸危光闪现,龙萨齐朝他逼近一步。
「对也。」轻摇羽扇,范闻含笑後退一步,「那日,咱只说近日星象有异,事出西北,爷该整装前往。」
回首遥望前方之沙天一线,龙萨齐冷言提醒——
「西北只有大蛮国有足够的兵力能与我大皇对抗。」
「是也,但咱可没说大皇有外患,况且,爷不也不相信大蛮会兴兵作乱?」
龙萨齐扬眉望向他。敢情,他被范闻给蒙了?
「呵,爷,你这模样还挺吓人的……」眼见主子眼露冷意地再迈近他一步,范闻羽扇一摇,忙著向後再退一步。
唉,他这主子,脾气可差的呢,要是一个不小心,他这旷世奇才的脑袋瓜子可就难保了。不过,日前他已替自己算过命,今日非他死期,毋惊也。
一再说,现在咱们大皇有爷领军护国,邻邦诸国奉承阿谀咱们都来不及了,哪还有人敢在爷跟前找乱子呢,爷说是吧?」壮大了胆子,范闻笑言续道。
而这点不只他知道、邻国知道,就连大皇百姓也都知道,今日大皇王朝可以如此太平强盛,他家主子龙萨齐绝对功不可没。
因征战沙场十年有余,功绩彪炳的他,除骁勇善战而得以强势使人屈服外,更以其大国将领之气度令敌国百姓及君王折服。
其中尤以元龙三十年闾,大胜南方夷寇使其甘心俯首称臣,年年进贡队伍长达数里,以及三十五年间於高沙镇征战大蛮,以德报怨之事最引人称道。
割地赔款本就该是降书条文之一,也是战胜国理该获得的利益赔偿,可他家主子却先後奏请先皇煜帝,放弃眼前利益赔偿,放远目光,为两国百姓谋求和平。
因为他深知,强势手段只能教强敌表面服从,难以笼络人心,杜绝後患。
所以为减少大皇外患,同时也避免两国交战使百姓受苦,他家主子以彰显大皇泱泱大国气度为由,奏请先皇免去战败国於降书中所列之割地赔款条文。
此提议一出,煜帝与百官极为震惊,更有朝臣当廷讥笑其想法天真。
可,在了解其用意与审慎思考後,先皇煜帝终是采纳了他家主子的建议,并先後与大蛮及南夷结为兄弟之邦。
而为感念大皇之恩,大蛮及南夷两国从此不再兴兵作乱,并年年主动派遣使臣送来稀世珍品,以维持两国兄弟邦交关系,三国百姓亦往来频繁相处和乐,当然不会有人想破坏三国目前这种友好关系……
「那,你之前的『事出西北』之说,是寻我开心了?」龙萨齐微眯黑眸。
「呵,爷,你言重了,咱就算胆子再大,也没那个命敢和你玩呐。」
「没胆和我玩?那为什么你总是……」龙萨齐话声乍止,紧拧剑眉。
强烈感受到一股紊乱气流,龙萨齐全身紧绷,眯起黑眸直视远方一片黄沙。
突然,一道白色强光划过蓝天,阵阵冰寒冷风也诡异吹起。
飓风吹动以扇遮面的范闻,逼得他步步後退,但,却动不了龙萨齐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