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宋先生临走之前吩咐他好好照顾这个宝贝女儿,万一她真的跟某帅哥在谈恋爱,他就得调查清楚,才能不负恩公所托。
“费先生,你知道相亲的不成文规定吗?”她眉一挑。
“不知道。”为何忽然扯到相亲上去了?
“相亲的双方,如果一个星期之内不互通电话,就证明对对方没有兴趣,也暗示着相亲失败了。”
“哦,这个呀,这个我知道。”他微微笑。
“我们两个自从相亲之后,从没打过一通电话,至今好象有一个月了吧?”
“对呀,那又怎么样?”
“这就证明我们两个相亲失败了!既然相亲失败了,你就不会是我未来的老公,所以我看什么男人、等什么男人,一律与你无关!懂吗?”她喝道。
“哦,”他仍莞尔地点点头,“不过,宋小姐,你好象忘了一件事……我们两个虽然没有打电话诉情衷,但我们直接同居了!”
“你……”
“既然我们已经同居了,我当然有权利管你喽!”手一摊,真理站在他这一边。
“姓费的,你少强辞夺理!”宋嘉芊怒气顿起。
“告诉我那小子是什么人,否则宋先生打电话来询问我们的近况时,我可能会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真的很想知道那个让她如此苦苦守候的人,到底什么模样、什么底细。
并非一时好奇逗她玩乐,而是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情绪逼迫着他。
这让从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他忐忑不安,有生以来第一次看不透自己的心。
“你真的想知道?”她压下怒气,调皮地朝他一眨眼,“是一个能让你死得很难看的人哦!”
“难道你怕赌输,所以打算找个帅哥杀手杀了我?”费伊凡勾起薄唇。
“雇杀手很贵耶,我会为了你浪费钱?”她嗤之以鼻,“而且,他也不是一个杀手,他是个--牛郎!”
“牛郎?”这个词把一向沉着镇定的费伊凡吓得不轻,“大小姐,你如果觉得太寂寞,就去交个正正经经的男朋友。虽然我们俩相亲没有成功,但你不用如此自暴自弃……”
“我找牛郎又不是要自己用。”她讽笑。
“为你表姊找的?”他是否该把这个重大消息火速告诉雷子俊?相信那位仁兄会暴跳如雷吧?
“为那个狐狸精找的。”她叹了口气,干脆全盘托出,省得他越猜越离谱。
“许盈盈有学长在身边,相信不需要也不敢要这种‘服务’。”费伊凡感到心间似有一块大石,顿时落了地。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这是一个牛郎,我会让她以为,这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业巨子,我会让他们偶遇,让她以为他爱上了她,非她不娶……然后,她就会自动离开表姊夫,嘿嘿,那个赌局我就赢定了。”她洋洋自得地想象光明的未来。
“哦,的确是不错的计策。”费伊凡点点头,“可是我看不出来,她离开了雷子俊跟你大获全胜有什么关系。”
“你什么意思?”笑容微凝。
“你以为只要没有她,你表姊的婚姻就不会破裂了?”
“当然了!”她瞪大眼睛,就好象有人告诉她地球不是圆的。
“告诉你,即使你现在真的找个杀手把许盈盈干掉,你表姊和表姊夫也照样会离婚!”他换了正经颜色,严肃的表情证明自己并非在开玩笑。
“胡说八道!”
“他们两个之所以会闹到今天的地步,纯粹是因为性格不合,无关其它。”
“我表姊和表姊夫兴趣爱好相同,怎么可能性格不合?”
“可是静林姊把子俊管得太严了!你知道吗,学长跟我们这些朋友在一起聚会,稍微晚回家一点点,她就开始打电话。学长的手机打不通,她就打我的;我的打不通,她就打别的朋友的,她甚至还打给那些朋友的妻子或者女友,问她们的男人是否真的不在家……”
“这样做是因为表姊很在乎表姊夫呀!”
“这样做的后果只会让学长遭到大家的耻笑!”
他本来不想透露这些,毕竟,身为她的敌人,应该乐于站在一旁看笑话。
然而,或许是她的不屈不挠、离离原上草的韧劲折服了他,让他心软地说出了这番话语。
不想看见她这样累,更不想看到她劳累辛苦之后一无所获。
“不跟你在这里胡扯了,我要去见我的牛郎帅哥了。”宋嘉芊顿时脸色苍白,扭头就走,“他可是现在最红的牛郎哦,我约了好久他才答应从一堆富婆丛中抽出身来,见我一个小时……人人都说世界上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他的微微一笑,那个许盈盈肯定会中计……我跟他见面的时候就要到了,哼,不跟你废话了!”
她加快脚步,几乎想逃跑。
不知哪里来的恐慌揪住了她的心口,刚刚他那一席话语的确有效,成功地把她吓住了。她只好用强装镇定的外表、絮絮叨叨的话语来抵抗这种恐惧。
谁知道,马路边的红绿灯似乎存心跟她作对,在她最想逃离的时刻,忽然面前车水马龙涌动起来,阻挡了她的去路。
宋嘉芊管不了这许多,只要别让她面对费伊凡那张脸,别让她看到他胜利的笑容和嘴角边的嘲讽,哪怕舍弃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于是她脚步不停,直往前冲。
“你疯了!”看着她差点被一辆车撞倒,费伊凡感到心都快跳出来了,这一瞬间,他顾不得与她敌对的立场,也跟着冲了过去。
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当街抱起,他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安全地带。
而身后,司机们按喇叭的按喇叭、大骂的大骂,几辆车子因为突然出现的娇小身影而乱了方向,正横七竖八在马路中央乱撞,造成交通堵塞。
“你想找死吗?”将她放在树下,他不由得担心地狠狠责备道。
“我的脚……”宋嘉芊满头直冒冷汗,牙关打颤,“扭到了……”
“穿那么高的鞋还跑那么快,没摔断腿算你走运!”费伊凡没好气地伸出大掌,握住她的足踝,替她轻揉。
“好疼……”她的眼泪都快被激出来了。
“忍耐一下,我们这就去看医生。”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他于心不忍,语气也缓了下来。
那纤细的足踝如此洁白,握在他的掌间,肌肤的温度传了过来……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骤然升腾起一片温柔,在胸中云蒸雾绕。
“呜……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疼过……”靠着他的肩头,她不知是在说自己的脚,还是说自己的心。
为什么做这样小小一件事,就四处碰壁呢?
原以为那个许盈盈很好打发,谁知道,巨额支票也不起作用。好不容易又想出一个美男计,一番严正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冷雨从天泼下来,逼她看清残酷的事实。
表姊的婚姻真的没有救了吗?那个曾经足以令世界上所有女孩子羡慕的婚姻……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她抽抽噎噎地问。
“不相信的话,就去见你的牛郎,继续你的计划,到时候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他无奈地叹息。
“好……”她硬咽着,过了好半天,才吐出下一个句子,“那我就去改造我的表姊,让表姊夫重新爱上她。”
“你还不死心呀?!”费伊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哼,休想让我这么快就认输!”她紧紧地握起拳,似在为自己加油。
天啊!他差点“咚”的一声,跌倒在地。苦口婆心劝了大半天,原来全是在对牛弹琴,亏了他如此替她担忧,简直好心喂了狗。
费伊凡摇了摇头,侧目一扫,不经意看到又一件让他气愤到爆炸的事。
刚才为了救她,把自己的车扔在街对面,门都忘了关。
此刻,两个交通警察正围着他的宝贝,严肃地商量着什么,不知是打算开罚单,还是打算把它拖走……
第4章(1)
宋嘉芊每次来,屋里的摆设都不相同。
佣人们偷偷告诉她,因为少奶奶脾气大,喜欢摔东西,所以,家中的东西大多寿命不长,不得不换上新的。
表姊的名字中有一个“静”字,可发起脾气来却丝毫不文静。
“你见到那个狐狸精了?”香静林躺在床上,用冰袋敷着额头,病恹恹的模样。
“嗯。”宋嘉芊扫视一眼凌乱的房间,寻了个还算整齐的地方坐下。
“她比我漂亮吗?”
“漂亮倒不见得,但她比你温柔。”
“温柔?哼,肯定是装出来的!”
“至少人家肯装,可表姊你呢?除了发脾气,你对表姊夫还有别的态度吗?”她忽然想起费伊凡的一句话--宁可被骗,也不愿活活气死。
“又过了一个星期了,”香静林拿起笔,在日历上又划了一圈,“当初你不是保证过,这个月肯定能帮我挽回婚姻的吗?”
“呃……事情的确有点困难,”宋嘉芊轻咳两声,“我需要一个人帮我,但不知道这个人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