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梦想…… 方蝶心
十多年的好朋友要出国求学了,虽然只是一两年的光景,但是还是觉得好漫长好遥远。
原来地域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在台湾的时候,也许我们分隔两地,也许在一个城市的南北,但终究是在同一块土地上,这厢发生了地震,那厢依稀感觉一股摇晃,是在感受同一件事情。可是出国之后,就觉得那是远不可触及的国度,也许台湾的土地又一次例行的能量释放,威力扩散到了极致,他却已经感受不到,也许十二月天,他的世界正雪花纷飞的冷冽,台湾的我怎么也感受不到他的十分之一,原来国度是可以把两个人的生活拉得这么远。
其实,能够勇敢追求梦想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世间的人总是太多顾忌,家庭、金钱、未来……一切遥远不可想望的细琐都是牵绊的一源,仔细想想,有时候那都只是给自己一种胆怯逃避的借口,因为害怕去面对不可知的前景,所以给了自己这些不可拋却的因素当作搪塞,然而心理明白,很多时候这都不是必然的因素,而是自己的心魔无法驱逐,才会让自己跟梦想越来越远。
你问我梦想是什么,嘘……那是秘密,是我揽在心理的秘密,因为不想说出口让梦想破功,所以我会小心翼翼的实现。
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别忘了勇敢的去追求,能够追求梦想的心情是年轻的,这比抹十斤的保养品还要受用喔!希望每个人都能够勇敢的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楔子
辛辣琴酒、多宝力奎宁药草酒、橙皮苦酒一同在银色的Sharker中,激烈摇晃混合后,斟入鸡尾酒杯的是一注透明、灵秀的浅红,深红的樱桃沉潜在杯底,终末的柠檬汁点出那丝愉快,这就是「愉快的寡妇」。
就当作是飞蛾扑火好了,渴求那看似沉重却如火绚烂的快感,尽管短暂。有人说爱是用来燃烧的,不适合储存,光尽而灭……
追求这样的感情,就是身为一名寡妇的快乐泉源。
第一章
富丽堂皇的别墅,一盏水晶灯高挂在挑高大厅里,在夜晚,灯光射出,透过成串水晶的折射辉映,万丈光芒,空间中呈现璀璨的美丽。
灯光洒落的地上,两个影子交叠又分离,诡谲的影像一如真实的纠葛。
男人与男孩颓然的坐在昂贵的手工沙发上,一人担忧的凝望,另一个脸色惨白的僵着,空气弥漫一股阴霾的热,仿佛随时都要爆发出来。
陆修棠双手发颤的碰触咫尺之遥的物品,冰凉的温度自手指尖端沁入,直落向他的心坎,刺骨的冷竟逼得他眼眶发烫发热。
来自周代的青黄玉突脊龙纹镯,是母亲的遗物,记忆中,母亲的皓腕上,这镯子温润的摆动、栖息,对他而言,它就像是母亲的化身。
瞧,青黄玉轻微的白化,镯身突脊斜刀琢饰龙纹,刀工简洁顺畅,作工严谨细致,他的手指无言的抚过镯子一周,忽地,他手掌张开继而紧缩,瞬间将镯子紧紧的握在掌心里,倔强的眼泪悬挂在眼眶,翻滚落下。
「修棠,我……」陆境山担忧的唤。
「住口——」痛彻心扉的喊,陆修棠霍然起身瞪视着眼前的男人。
那曾经是他最信任的大哥,他是那么的敬他,然而现在……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该称呼他为什么了。
今天是他二十岁的生日,老天爷为他安排了这么峰回路转的生日飨宴,他该仰天开怀大笑的,可是他却想哭。
「修棠,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
「住口、住口——我叫你住口你听到没有!」他捂起耳朵,连退数步,竭尽所能的躲避着朝他伸来的手,像只受伤的野兽,发出最后抵抗的怒吼。
陆境山一掌扣在他肩上,「修棠,你已经二十岁,我认为你该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我希望你能成熟理智的看待这件事。」对他,他是如此的求好心切。
肩头奋力一顶,冲撞开那善意的碰触,「我宁愿我不知道,我改不了,这唤了二十年的大哥,我改不了——」
「修棠——」陆境山担忧的看着他,差距二十八岁,他们之间的鸿沟那么深,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然而真相还是不容他所接受。
「就这样维持原状,我不想改变,永远不想……」陆修棠无助的嚷喃着。
「你非改不可,这整个陆氏集团将来都归属于你,而我只希望拥有你的一声称呼,难道这二十年来的感情,不能动摇你分毫?」陆境山请求着。
他接连又退十多步,「我不要,我不要陆氏集团,这永远是『大哥』的,你可以成家立业交给你的孩子,但不是我,对我而言,你就是大哥,不管多少年,都不会改变——」他抬起眼眸,扫过面前的陆境山,泛冷的眸光将他的拒绝表露无遗。
骤然转身,陆修棠痛苦的闭上眼睛,那只青黄玉突脊龙纹镯被他握得更紧了,镯面上的纹饰在他掌心烙刻上纹路。
他匆匆走离大厅,在左手碰触门把时,陆境山再一次用悲哀的口吻唤着他。
「修棠——」
闻声,他浑身颤了一下,牙一咬,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里,他怕是无法再回来了,称呼一改,什么都变了,他所拥有的,只有残存的记忆,还有变调的亲情。
砰——镂金雕花大门轰然一声骤响,陆境山颓丧的跌坐在沙发上,孤寂环绕他一身,他将脸埋入手掌心,「翠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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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老爷?」口吻充满试探。
这声叫唤,将陆境山从过往的不堪回忆叫回了现实。
「什么事?」他口气难掩老态的应着。
「晚餐准备好了,老爷想在饭厅吃,还是端进书房?」管家戒慎的问。
揉揉酸涩的眼,「就在饭厅吃,我马上下去。」
「是,老爷。」
管家的脚步声远去,陆境山拭拭眼角,想起十年前的今天,他又痛苦的颦起眉。
十年不见了,他和修棠竟然也已经十年不见,修棠绝然离开的时候他四十八岁,如今他的年岁将跨入一甲子,好快,时间……
每年他都不忘准备一份生日礼物,但是修棠总是躲,也许在希腊,也许在伊朗,又或许在埃及,他的落脚处每一回都是经由征信人员传到他的手中,就怕错过修棠的丁点,那愧疚又要将他淹没。
老了,他已经老了,好象男人只要年过半百,想不老都不行,别说是这身病痛,还有心态,他多希望死前见到修棠一面,把陆氏集团交到他手中,可是,就怕这心愿圆不了了……
陆境山看向摊在桌面上的一份资料,一张清丽的面孔就在上头,最下策,他也只有拜托这素昧平生的女孩,希望她会是个叫人信得过的人。
然而他似乎也没有太多的选择,虽然他是全台十大富豪之首,掌握着陆氏集团,但是时日不多的生命,还有虎视眈眈的野心者环伺,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这一回只能孤注一掷,败了,也只有认了。
阖上记忆的感叹,他疲累的走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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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巷子里,两个女子肩并肩的走着,一位身着深色套装,看来正经八百,一位T恤、牛仔裤,俐落青春。
「小洁,看妳变成这模样,我差点要认不出来。」欧阳静玉揶揄说道。
记忆中王莹洁还是青涩的学生模样,哪想到一眨眼,女学生已经变成干练的社会人士,换上这严肃的套装。
前方的王莹洁睐过一记白眼,「我说欧阳,妳别拐弯笑我,我知道这身打扮实在老气得吓人,不过为了确保妳在张祥雍面前的模样,妳最好收回妳的揶揄,因为我不想把妳打得连他都认不出妳来。」她淘气的亮出白嫩嫩的秀气拳头。
她们是从小一同在育幼院成长的好朋友,王莹洁、欧阳静玉还有张祥雍,这么多年,即使生活的交集少了,他们的感情一样融洽、一样好。
「是,我的大小姐,我哪敢揶揄妳,这么暴力。」欧阳静玉一把勾起她的手,煞是亲昵。
「知道就好。」手指敲了她一记,「对了,差点忘记正事,先把这个月的钱交给妳。」王莹洁挣脱她的手,在手提包里翻找出一只信封,「快收好,这个月我加薪了。」将信封塞进她手心。
握住厚沉的信封,欧阳静玉不免感动万分的凝望着她,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是每两个月一次的聚会,当初是为了友谊的延续,而今变成每次碰面,王莹洁跟张祥雍必会给欧阳静玉一笔固定金额,让她带回育幼院。
「干么,快收好啊!」王莹洁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