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梅舌头打结、支支吾吾的回不了嘴,遂鼓着粉颊,气嘟嘟的驱赶他。
她的手甫握住门把,便被他从身后伸手制住。
她错愕的回头,皱眉睨着他。
辜允朕只手撑住门屝,扳正她身子,低头迎视她晶透的眼眸,声音低哑。「妳真不诚实。」
恶意在她耳畔呵气,存心逗弄、试探,欲逼她供出真心话。
他不以猎艳为乐,不过在商场上磨练打滚多年所累积来的经验,要识破一个人的心思并不难。更何况她根本心无城府,所有心事早写在那对澄澈无邪的眼里。
邬梅尚未理解他的话,他已俯身攫获她的粉红菱唇,让她再无从辩驳。
一缕馨香钻进鼻腔,身下姣好的曲线,蛊惑着蛰伏许久的男性感官,欲望忍不住蠢蠢欲动。
她对他的魅力一向没有免疫力,总轻易臣服在他的气息中。
欺骗别人或许简单,但她瞒骗不了自己,她从不曾那么渴盼一个人的拥抱、亲吻以及承诺。
迷恋呵……他如艺术品般的轮廓、雕塑般的健硕体魄,浑然天成的自信风采、眉宇间偶尔流露的孤寂,在在牵引她的心。
她的视线,从此胶着在他身上,再移不开。
一见钟情呵……他如天神般降临在她的世界,让她沉迷耽溺,左右她的思绪。
爱,是疼痛的,却又痛得如此心甘情愿、教人甘心沉沦。
邬梅将矜持拋诸脑后,也忘了先前的警诫,抬起藕臂环住他的颈子,大胆的与他口舌交缠。
热切火辣的吻,焚烧着彼此的理智。
邬梅的脑筋一片空白,完全仰赖本能反应,犹如菟丝花般紧紧攀附着他,感觉到热流在体内不断涌出,令她颤栗不已。
辜允朕将她压在门板上,方便他更深入的掠夺。
没闲情逸致逐颗解开衣扣,于是使用蛮力粗鲁的扯开衣襟。
他脱下上衣,露出长年锻炼的精壮胸膛,每一分线条都如此苍劲有力,男人味十足。
邬梅的手心熨贴着他的心脏处,强而有力却急促的律动,和她不相上下,粉唇忍不住弯成一抹绚丽的弧--这一刻,她益加体会到自己对他爱恋的程度,竟难以测量。
「妳准备好了吗?」
邬梅狂乱的摇头,无助的断续道:「我……不、知……道……」
在他猛鸷又温柔的引领下,她初次体验疯狂且美好的情欲,双双共赴高潮。
第九章
东方露出鱼肚白,滴答答的时钟指针刚指向「七」,辜允朕幽幽苏醒。
他撑起上半身,靠着床头,凝睇身畔睡得香甜的娇颜,内心充斥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喜悦。
不是第一次在女人床上过夜,通常一醒来,他会立刻下床整装,完全不留下只字词组,悄声离去。
他压根没空、也没兴致观察一夜缠绵过后的女人睡颜,也绝不接受挽留。
光裸诱人的胴体翻了下身,往他身上偎去,寻求温暖。
剧情发展超乎原先的设定,连他自己也颇感意外。当初决定拿她当挡箭牌,是因为她温顺恬淡的形象,和允玥外放的美,大相径庭。
一方面除了她符合他对「女主角」的要求外,另一方面,对她的印象并不差也是考量的因素。
在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发现她孝顺父母、疼爱尚在就学的弟弟,纤细的身躯,承担起整个家的大小事务,却从未听她埋怨过。
白天准备材料,烹煮花枝羹外,还兼了几份差。有时做手工艺品,有时则DIY制作小饰品,晚上一起兜售赚取额外收入。
她脸上偶尔流露出的疲态,会在清点现钞时一扫而空,但「见钱眼开」绝不适用在她身上。
那些微薄的金钱,他一点都不放在眼中,可对她而言,却是支撑家庭的所有。
闲聊时,从她弟弟口中得知邬家破产后积欠银行的大笔债务,都由她负责,却从没听她喊过一声苦。
她辛苦赚钱之余,仍把家务打理得有条不紊、纤尘不染,在她身上除了磨灭不了的特殊气质外,丝毫嗅不出千金小姐的骄纵气息。
他所认识的女人个个软弱无力,仿佛风一吹就倒,需要被保护疼惜,可是她却颠覆他的认知。
在不知不觉间,已渐渐欣赏她坚毅眉宇间柔美的笑容,惊叹她瘦弱的身子蓄着无比活力,而忽冷忽热的态度,教他更想捉住她、了解她。
纵然想法如此,却从没想过要以这种方式--说昨夜纯属意外,又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不过,这样的结局还不算差,至少他还挺满意。
忽而,眼角余光瞥见置于床头柜上的公仔,只消一眼,便轻易辨认出这些公仔都是他的小小化身,辜允朕不禁莞尔一笑。
或冷酷、或微笑、或皱眉……各种表情皆栩栩如生,连身上的衣服、配件都相当精致。
他顺手拿起一尊小公仔端详把玩,唯妙唯肖的模样令他爱不释手。
阗静中,周遭细微的声响都清晰可闻,隔壁响起一阵叩门声,打断他的思绪。
「辜大哥、辜大哥……」辜允朕听出来,那是邬家小弟的声音。
穿戴妥当后,他打开房门。
邬霆见到他居然从姐姐房里出现,掩不住一脸诧异。
「什么事?」面对邬家小弟质疑的眼神,辜允朕依旧神色自若。
邬霆顿了下,犹豫着该不该问出口。
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辜允朕对他的疑惑了然于胸,揶揄道:「有问题别憋在心里,会闷出内伤。」
邬霆白净斯文的脸涨得通红,支吾道:「你……你怎么在我姐房里?」
辜允朕盯着他,挑眉似笑非笑的反问:「你说呢?」态度大方,毫不掩饰。
邬霆偏头思索须臾,尴尬的应了声。「喔。」
「一早找我什么事?」他扭转话题,佣懒的问。
经他提醒,邬霆才恍然记起重点,语气充满惊奇。「辜大哥,有人找你,是楼议员耶。」
辜允朕微拧起眉,沉吟了会。「我知道了,谢谢你。」他拍拍邬霆的肩膀,传递属于男人表达感情的方式。
望着他颀长完美的身影,邬霆露出开心的笑容,喃喃自语:「嘿,我是不是快有姐夫了?」
有这么棒的姐夫,他觉得超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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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客厅见到来者,辜允朕感到不解。「你来干什么?」口气相当冷淡。
楼耘绅耸肩、摆手,无辜道:「你以为我喜欢来?」他还刻意打了个大呵欠,彰显他的不甘。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他的酷颜更冷几分。
「我在你身上装了追踪器。」楼耘绅戏谵道。
「废话。」他没好气的咕哝。「有屁快放!」
白他一眼,楼耘绅决定暂且不计较他的嚣张,反正这笔帐早晚会讨回来。
「我接到消息,允玥发生意外,送医院急救。」
闻言,辜允朕再无法镇定,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她为什么发生意外?』
楼耘绅气定神闲的拨掉他不礼貌的手,脸色却是凝重的。「她深夜酒醉驾车,出了车祸奄奄一息。」
他合下眸,沉声道:「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嘶哑的声调透着浓浓的不安。
楼耘绅冷嗤一声。 「你的手机关机,能找到你算不错了,你还想怎样?」
辜允朕被堵的哑口无言,一脸歉然,深吸一口气,重新调适过度震惊的情绪,尽量以不在乎的口吻问道:「允玥在哪家医院?」
「天佑医院。她开完刀已经送进加护病房。」楼耘绅本想吊他胃口以兹报复,不过事关重大,于是作罢。况且,情绪不稳定的人格外暴力,还是先别惹毛他比较妥当。
辜允朕转身上楼拿钥匙,楼耘绅早一步叫住他。「朕,开我的车去吧。」干脆好人做到底,做个顺水人情,潇洒的把车钥匙轻拋给他。
辜允朕接过钥匙,以眼神向他致意,随后迅即冲出大门,火速飞车赶往医院。
楼耘绅徐步踱出邬宅,回程路上一边思忖着恶整大计。
或许,该找《禁忌场》其它几个股东兼好友出来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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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过去,邬梅再没有看见辜允朕、也没有他的消息。
他贸然闯进她平静的生活,搅乱她一池春水。之前无论她的口气多差、态度多不友善,他就是不愿离开。但他却在她坦承爱上他、把身心都交给他后,选择不告而别,消失在她世界。
得知他离开时,她感到惶恐不已,黯然心碎、暗自流泪。
他不在的第一天,她几乎以泪洗脸,处于恍神状态,完全无心工作,吃不下、睡不着,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第二天,仍旧心痛难当,泪总不由自主溢满眼眶,直到哭累了,沉沉睡去。
第三天,已逐渐从重大的打击与怨怼中回神,心不是不痛,而是麻痹了。
花了三天等他,等到的是一场空虚和无尽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