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叔,他是我的朋友,我们一块逛街吃饭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他并没有纠缠我,倒是小表叔你,干预我的事未免太过了些。”
也不是有心要指责他的关心,但给她压力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他可以用眼神关爱她,但他不可以不给她为何关爱她的理由。
“小表叔,那你为什么而来?”
聪慧如她,不愧是他宁昊的爱妃。
有时她还真怀疑,这突然冒出的小表叔究竟是真是假。以前没听过,现在更没根据,除了眼不聪耳不明的老奶奶一句“有”之外,什么大表哥、小表叔牵亲引戚的便想介入她的生活圈,这未免太混了吧!
宁昊诡谲的一笑。“我给你答案,但你愿意答应我,照我的意思走吗?”
不,那她宁可不要他给,不过,她相信她自己会找出答案的。
瑞渝遂不答反说:“小表叔,我想回去。”
“要我陪你一块走吗?”
“随你。”
他对她的想法自然是心知肚明,但他不怕她揭穿他的底细,不过身边的两位大将可紧张了,以心话交换意见。
“明王,这……您不打算阻止吗?”
他态若自然的摇头,也以心话回答:“让她知道也好,我也省得麻烦。太多的解释,不会比她亲身体验找着答案来得好。”
第四章
有决心的瑞渝还当真找上了奶奶的居所。她年纪大了,耳朵也不灵光,瑞渝敲了半天门却不见有人应门,手一推,咦,门没上锁呢!
林老太太的居所是一座老洋楼,因为有窗而不显阴晦;一向洁僻的林老太太可不因自己年迈而放任环境肮脏,窗明几净的,让人觉得舒服。来到客厅,却见她坐在摇椅上打困。
悄悄地走近奶奶身边,轻拍她老人家。
“奶奶、奶奶……”叫了十几声,终于叫醒她来了。
在林老太太的眼中,她谁也不像,看来像雾又像花,迷迷蒙蒙的一大圈。
“你是秋菊?还是碧珠……”
猜说了三、四个人名,没一个是她,瑞渝附在她老人家耳边大声说:“奶奶,我是瑞渝啦,你大儿子*的女儿。”
林老太太想了好一会儿,看看她,又想了想,还是凑不上。“你是小汝对不对?”
“不是啦!我是小渝,最大的孙女儿,您的长孙女。”
鸡同鸭讲了半晌,林老太太终于拼对一家子口。“你是*的女儿?我大儿子*是你爸爸,你是我媳妇阿雪的女儿,我心肝金孙瑞浚的姐姐……那,你是谁?”
完啦!转了一大圈,她老人家还是搞不清她的身份,不过,这不打紧,重要的是,她老人家到底认得小表叔多少。
“奶奶,您可记得有个姓阴的表亲?”
她没有回答,原来是打起盹来了。为了不吵她老人家嗜睡,瑞渝一个人进入二楼的藏书室,也是摆放族谱的地方。
来回找了数遍,始终不见族谱,随手翻了几本古书,这才发现,族谱正安稳的躺在书桌上,好似早就等在那以候她的翻阅似的。她还当林家祖先有灵,让她不枉此行呢?
坐在爷爷的老旧藤椅上,一页页的翻阅,由第一代祖先开始浏览,花了将近一个钟头的时间才阅毕,确定了根本没有姓阴之辈载入族谱中。
这时,她应该有真相水落石出之喜悦,但是,她反倒担心起该如何面对这么一位假冒的小表叔。
该私底下大声责难他到底安着什么样的心思,还是当众揭发他欺骗大家的事实?这下子,可把自己搞乱了。
小心的将家谱收妥,悄悄出了书房,轻轻扣上门,心里由衷的希望,走出门后,她可以将此事抛诸脑后。
下楼来,奶奶仍在打盹,瑞渝放轻动作的踏出奶奶的居所。
外边毒阳仍炙,烤得人不得不屈服得低下头去。柏油路上犹可见冉冉蒸发的热气,瑞渝顺着凉荫的人行道走着,踩在细碎的小石上,打量着该怎么执问宁昊的欺骗恶行。
搭公车回到家中后,迎面见着的人竟是他。一阵困呛,反倒是自己尴尬了。
宁昊已等了她两个小时,心里期待她的质问。
“小表叔,您没出去?”
就这么简单?“瑞渝,你没有其它的话想问我?”
问话?她用力的摇头,飞也似的向他托词有事要先告辞,走时心里诧异的是他的料事如神;这么厉害,莫非他会读心术?不然怎会知道她的心思。
看着她的失态,嘴角扯上一抹看透了的怪异笑容。他是由衷的开心,不管是在阳世或是阴间,他的妃子仍是纯真得毫无心机。
瑞渝刻意的躲着他,她对他亟欲扯下自己底细而感到慌张。唉,不对呀,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怎么她的罪恶感如此之深?
次日一早,她刚出房门,小表叔宛若鬼魅般的出现,瑞渝因骤然看见他而失神,喃喃问候:“小表叔——”
他不忘再问她一次:“小渝,你有话对我说,对不对?”
是有话,她……“早安。”
不,他要听的不是这句,再一次将话题直捣核心。“小渝,你昨天去哪?我瞧你昨天忙了半天,为了什么事?”
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还是脱离不了他的视线。“对,你说对了,我去找奶奶,并且查过你的来历,但……”
“但怎样?”
他的镇定与从容,反倒显现出她的不安与忐忑。她多希望自己可以一走了之,但双足好似生根似的走不动。
依眼前的情势看来,不答不见得是明智之举,但答了,更是掩不住难堪;不过,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不好打马虎眼,索性豁出去了。
“你根本不是我的小表叔,我们林氏族谱中,根本没你这号人物。你说,你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又为了什么混进我家,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佩服!瑞渝太佩服自己一鼓作气的勇气了,竟有法子问得小表叔短时间内答不出话来。
还在沾沾自喜之际,宁昊趁机给她答案。他倏然低下头来,掠攫她的红唇,轻柔、热情且怜惜,在她深觉不可思议之际,他又悄然离开。
“你——”
“我甜蜜的妃子。”
他的话仿如魔咒般的在她心头徘徊、在她脑中回转,她看痴了,口里喃喃道:“妃子,妃子……”
猛然回神,自己已不知在何时进到房内,不仅是她,连小表叔也在其中。
宁昊轻轻地为她宽解罗裳,她想出言制止,但心底的微弱理智却战胜不了从容之心。这种场面以前似乎也曾有过,潜意识中似乎早已习惯的任他摆布。
她可以让自己呈现神游的状态,但他可不,他要仔细的品尝她的甜美。
一阵耳鬓厮磨,如此的依偎,令她感动,脑海中不时浮现他的俊美。
经过他以吻洗礼,一阵飘飘然淌入心底,她不敢相信自己才十八岁,就有了初体验……
罗波高和鬼谷子已等了明王大半小时的时间,他们还纳闷,主子上哪去了?
鬼谷子提议:“罗波高,我们去找明王。”
“不要啦!明王这么大一个人,不会走失的。”虽说纳闷,但明王毕竟老大不小,消失一下下,有些时候是轮不到他们两人担心的;这里可是在林家,不是在外头,有什么好担心的?
罗波高自袖中拿出四色牌。“嘿,不如咱们来比四色牌。”
“少乱来了,赌虫呀,现在可是有任务在身耶!你再乱来,小心我告明王去。嗟!我看,我们还是去瞧瞧好了。”
哼,不懂得利用时间,罗波高气呼呼的,为的是他鬼谷子不解“赌”情,还不时的在他身后叨念一番。
鬼谷子讨厌耳朵痒的感觉,尤其又是他的死对头咒念他,更让他讨厌,故对罗波高说道:“少思念我了。”
罗波高不屑的回道:“瞧你长得什么德性,拜托我思念你,就算倒贴我钱我还不肯哩!”
两人争锋相对的来到明妃房间。哎呀呀!什么时候不来,现在一来便撞见两人燕好前夕的温存,顿时缩回一足,可惜太迟了。
宁昊气不过,怪起自己出门时,什么人不带,净带坏事的笨奴。他的激情肉欲因他们的出现而降低许多。
他突来的抽身,拉回她的意识。“你……”
宁昊安抚她:“你等我,我马上回来。”拉上外衣,人便消失在关门声后。
待他一走,她大有恍然清醒的正常感。
“我发什么神经,竟然附和他的鬼意见陪他上床?疯了,我想大概是疯了才会任凭他为所欲为。”不等他来,她便着衣夺门而出。
方下楼,荧雪叫住了正欲出门的瑞渝。“小渝,去叫你小表叔下楼吃早餐。”
叫我?好为难耶!她将责任推向妹妹:“小汝,你去好了,我赶着出门。”
瑞汝已稳坐在餐桌前享用她的早餐,吃饭她最大。“姐,我在忙呢,你自个儿上去叫。”
“小渝,就是你,别指望别人可以代劳,快上去叫小表叔。”荧雪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