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质的衬衫正恣意的敞了开来,浑厚的胸膛,不时散发诱人的勾引。霎时,她一张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你……可以稍微收敛一下吗?”
收敛?他打趣的不予理会她的羞涩神情。“你找我?”
呃……她无言以对的低着头。
宁昊耐心的引导她。“怎么不说话,嗯?你会怕我,还是你真的是无心经过,却一个不小心的敲响我的房门,而我又不经意的打开门来撞见了你。”
见他说出来的话挺幽默,她也不忘回以善意。“应该都有吧!”
见她终于开口,他也高兴了。“不进来坐坐?”
“不,我还是站在这里比较好。”
“你要是一直站在门外,恐怕明天的流言会更多。”
这该是她得考虑的一环,“可是……你得保证,你不能对我有任何轻举妄动的不良举止出现。”
他张开双手,耸耸肩不做表示。
她告诉自己,就信任他一回吧!遂走进了属于他气息的房间内。
“坐呀!”
挑了离他最远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不让眼神四处游走,教他瞧出她心里的不安,她遂不张望的瞧着一定点。
看她刻意的避开,他不禁生笑。“我有这等让你坐立难安的功力吗?”
强辩似的推搪:“你少臭美了,你当你谁呀!”
“俱*罗——”
俱*罗?瑞渝打消了兴师问罪的目的,退缩的表示:“我想回房去。”
此时,她眼前的小表叔俊俏的面孔持续的扩大,并变化为一王者装束,一样的面容,却有不同的威严气息。
“爱妃,你该觉醒——”
他的话恍如一道魔音,引着她进入冥冥状态,不知何时,她已呈现弥留般的恍惚,唯一的感觉是,他在她的耳边喃念着她不懂却又备感熟悉的咒语。
“钵末邻陀宁……”
耳边净是梵咒音,眼前是一片迷*,好不容易才勉强由恍惚中抬出一丝丝自我意识。“你到底是什么人?”
宁昊诧异她的意识竟然还能抵抗他的心咒。
他的面容泛上一股诡异。“妃子,你怎能问我——我是谁?我们可是有着密切的渊源。”眼神还不时散放温柔的爱恋情意。
她并不觉得他的语气诱惑暧昧,反倒是他的话与眼神令她颤抖。“你——”
她的一番支吾,令他产生错觉,误当她会有所领悟似的投向他的怀抱,并对他诉说离别之苦。“我如何?”
“你少无聊了好不好,都这么大年纪的人还玩催眠这烂把戏,还有啊,马汀早回美国去了。”
哇靠!这小妮子怎么一投胎,什么娴淑、温柔、贤慧全遗留在阴曹忘了带上来,连最基本的尊夫重婿的道理也不懂。
“俱*罗——”
“我叫林瑞渝,才不是什么巨吃猡,走开!我要起身。”
他这果真乖乖地让她走,这么听话,可是她始料未及的。当她走出门外,她又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
“小表叔,你若没有职业,或许可以考虑去当Model或是催眠师。我刚刚还差点被你催眠了,幸亏我自制力强、意志力坚,不然恐怕要被你催眠了。”
真背!他不禁为自己一向自喻潘安再世的俊俏外貌感到挫折。
在阴间,他的俊相对他的爱妃还有那么点吸引力,但对阳间的她却起不了化学反应,这算哪门子的道理?莫非她的胃口变了,这……会吗?然而出师不利总是事实,也许他真的该回去检讨检讨,并多加把劲才是。
第七章
令均找上了运泰,不为哪桩,正是为了瑞渝。
“这阵子,你见过她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可糊涂。“令均,你到底想问谁?这阵子我见过的他(她)可不少,你到底是在问哪一个?”
“小渝呀,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说起瑞渝,运泰的心便纠得打结。为了她,他牺牲掉所交往过的历届女友们,为了她,他几乎可说是全心全力的投入她所交付的任务,但最后,她还是不肯接受他。
“别提了,再提只会增加我的痛苦罢了。”
增加他的痛苦?瑞渝是如此的人人爱人人迷,怎么会带给人痛苦呢?“这话怎么说?”
“怎么说?”运泰若有所感的奉劝令均。“小渝她不是我们爱得上的女孩,因为她的眼光长在额头上,她要的对象,不是你我这种平凡人,奉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令均都还没对他提及他对瑞渝的爱意,怎么运泰便要他宣布投降?这未免太……“运泰,小渝不是带刺的玫瑰耶!”
在他眼底,瑞渝是朵和善的海芋,她说话绝不伤人,她是清纯的百合,他深深地迷恋着地。在运泰眼中,瑞渝是一朵开在悬崖峭壁的花朵,要摘摘不得,要攀除非不要命。
他拍拍令均的肩,给予最真诚的忠告:
“好女孩很多,但并不包括我们的瑞渝,她在我们的眼界外,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的马子来了,Bye,祝你好运。”
令均见他攀着一名女孩的肩,潇洒的离去。令均摇头晃去他的好言相劝,他相信瑞渝会因他而破戒的,因为,他愿拿出百分百忠诚的心与她交往。
他又在老地方纠缠他的爱妃了。
三位隐形人站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中间,任由车子在他们之间穿梭。
“明王,要不要我去K他一顿?”
“你当我是帮派老大,动不动就拳打脚踢、拳头相向,揍得满地找牙、甚至血流成河?”
“明王、我只不过是——”罗波高试图做一番解释,但宁昊可不爱听冗长的五四三二一。
“我知道,我不过是和你开玩笑,干嘛这么紧张?放轻松,像我——”摆出练功的架势,宁昊不忘在不平的气氛中制造多些笑料。
“哈……”此举果真引来笑果。罗波高笑颤了,浑身有肉的部分全一举做运动似的上下左右晃。
见瑞渝和姓柳的男孩走掉,宁昊不理会仍在原地乱笑的罗波高,径自走了过去。鬼谷子也默默地跟了过去。
当罗波高发觉他的主子不见了时,他们已走远了。“喂,你们怎么不等我?”
追上时,只见明王一脸比结霜更冻人的面孔。
罗波高紧张问道:“鬼老头,明王他该不会在气我吧?”
鬼谷子指指前方,哇靠,明妃正和那姓柳的有说有笑,气氛看来是好得不得了。瞧明王一张脸臭成那样子,他两人是一句话也不敢乱吭。
一路上,明王沉默得吓人,这太不寻常了。
“明王。”
宁昊冷冷地表示:“我们走。”
“明王、您不去瞧瞧明妃她——”
“不用了,追不回的还是得舍弃。”
话中玄机难测,不过,他们却不难知,明王是倦了这种游戏方式;再说,他荒废明王殿已经够久了,再不回去打理,恐怕要丢了乌纱帽。
“明王,您真的决定——不玩了?”
没好气的望着聒噪的部属一眼。“再玩,恐怕我明王的宝座也甭坐啦!瞧她拐也拐不动、骗也骗不来,算了,就当我明王没这个妃子,我们走吧!”
咦?怪了,那人不是小表叔吗?怎会出现在此?但只稍三秒的影像,便不见他的人影,瑞渝有些迟疑的望向那个位置。
令均看出她的异状。“小渝,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先打一下电话。”瑞渝想确定宁昊是否在家。
她拨电话回家,是妈咪接的电话。
“妈咪,小表叔在家吗?”
“你等一下,我看看。”过了三分钟,荧雪回答:“他不在,也许出去了。”
“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倒是你,你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妈咪怎么不晓得?”
“我……”哎呀,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竟教妈咪捉着包。“妈咪,那没事了,我挂电话了。”“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妈咪,这事等我回去再说好吗?”令均还在等她呢!
荧雪不再为难她。“好吧,等你回来再说。”
收了线,柳令均殷切的问她:“需要我帮忙吗?”
还能帮得上吗?看了他一眼,摇头婉拒他的好意,不过还是说道:“若你想帮的话也可以。”“乐意至极。”
“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她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他的诚心?“小渝,待会我们不是要去看电影,再去吃大餐吗?刚刚我们不是说好的。”
刚刚是如此没错,但是,现在的她归心似箭,只想回家等候小表叔。她有预感,小表叔好像即将离去,她的心好不安稳。
“令均,我真的想回去了。”
什么风度。什么气质全成了狗屁,柳令均忆起运泰的话——小渝是个会伤人心的女孩。他终有所悟了。
“只要你走出我的视线,我们就完了。”
瑞渝冷冷地看他一眼:“朋友也不是?”
“对,什么都不是。”他在下注,她留下的机率到底有多少?是百分之八十或百分之十,但——竟不消十秒,她还是离开了。
瑞渝从来不曾如此*徨,忐忑不安的挂念一个人的心情是如此的沉重。